“闭嘴!”白浪术突然抬手,一把尖锐锋利的菱形飞镖便从他的机关匣子里飞出,这飞镖的镖头呈莲花状,在半空中飞梭之时,它骤然绽放,并且喷发出紫色的烟雾。
这一切都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蒋酒卿立马退身,掩住口鼻,但无奈还是吸入了一点毒烟。
“不是名门正派么?怎么也整这东西?确实比你师姐差远了……”她琢磨着。
白浪术奋起反抗,凭借他过人的轻功跟只蜻蜓似的跃出了院子。
蒋酒卿望着远去的人影,左右细想:“追呗,做戏做全套,不然你以为你师姐糊弄你。”
等毒烟散去后,蒋酒卿也跟着一跃跃出了院门。
她轻功不如雪山的弟子,跟燕雀与雄鹰之差般。但好在她熟悉路况,可以预判白浪术的逃跑路线。
他们如风般在玉京城的各式建筑的屋檐上追逐,这潇洒的英姿又在大街上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好一些忍不住驻足观看,好一个翩翩风度的公子拿摇着临山入画的折扇与旁边的友人说话。
“你家的?”拿扇人揶揄着问。
“确实是。”友人答。
从衣着打扮上来看,这友人也是个显赫家族的公子,他身着一身柳绿青衣,眉如剑眸如星,脸上还总是带着让少女一见倾心的笑容。若说蒋以北是玉京城中头号芳心猎手,那他便是第二号。
拿扇人打趣道:“自家妹妹亭亭玉立,藏着掖着?”
友人垂眸含笑,道:“不是我藏着掖着,是她亲哥藏着掖着。”
拿扇人来了兴致,死缠烂打地问:“难不成你也没怎么见?”
友人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少见,上次见她时还是她选刀之日。这么多年不见了,没想到有这番风采。”
拿扇人点头,看着屋檐上的人远去的身影,说道:“确实啊,谁会在玉京城的屋檐上跑跑跳跳呢?除了她跟蒋侯爷,也没谁了。不过,没想到啊,你这个做哥哥的都没见过几次面。”
友人道:“等下我去拜访拜访?”
“诶?”拿扇人挑眉说,“你不是说蒋侯爷藏着掖着不肯让人见嘛,怎么拜访?”
友人夺过他的扇子,给自己扇风,故作玄虚地说道:“他总不能把她绑起来不让她出门吧?我这个妹妹还是个一等一的美人,难道我就不能想见见么?”
方才的拿扇人道:“哦?你也感兴趣?你还没告诉我呢,她到底是不是跟蒋以北血脉相连的?”
友人道:“谁知道呢,除了蒋以北,没人知道。”
……
另一边,白浪术自知暴露了,“事情闹大了就回不去了。”他心想。
于是他有意把蒋酒卿引到偏僻的坊间,再作弊赢她不迟。
蒋酒卿如他所愿跟上去,她也想快点结束这场追逐战,于是解开腰际的皮革袋子绑带,反手拿出一把连弩架着——白浪术上下跳动的身影不好瞄准,但好在有些规律,在预判下个位置时便能……
“咻、咻、咻!”三声过后,三至连弩破空而出,前面两支都落了空,好歹最后一支|射|中了白浪术的肩膀。
蒋酒卿收起连弩,嘟囔道:“倒也不算作弊,就是你教会了我善用工具。”
她几下翻转之后,看见了受伤落地的白浪术。只见他的左肩被弩箭穿透了,地上被沾染上他的汩汩鲜血,好大一股腥味。
白浪术吃痛地看着蒋酒卿,用倔强地语气求饶:“我师姐,也是被你们这么欺辱的?!我……你要是放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蒋酒卿这次用脚踩在他的小腹上,不让他乱动,然后欺身坏笑道:“我哥哥挺怜香惜玉的,他可不像我这么残忍。你师姐比你有骨气多了,拼到最后一刻还要骂我哥两句。但我们欣赏有骨气的人,所以你师姐活了。”
“但你——”蒋酒卿往下轻踩,带着玩味地说道,“你没骨气,还不死心,试图在我府里偷回红玉髓。红玉髓早就放在皇宫了,你个白痴!去偷吧,去大内偷吧,然后获个罪,坐牢,上刑,一气呵成。像你这么没骨气的,估计还会引来朝堂与莽山的战争,干脆我把你杀了,少点血腥发生的概率,好不好?”
白浪术惊慌失措,他本想试探一下白镜华有没有跟蒋侯爷勾结,因为这一切都太蹊跷了。没想到落的这个下场,他甚至没见到蒋侯爷,就连一个蒋酒卿就已经把他打到缺胳膊少腿的。
他抱着搏一搏的心态,说道:“不好,不好。我可以跟你做交易,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蒋酒卿道:“你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但还要问你要的?嗯?有这样的东西吗?”
白浪术道:“有,我可以给你……”
在蒋酒卿细听的时候,他突然咽气了,眼睛凸起,就跟条死鱼似的。
蒋酒卿松脚,凑上去端详,就在这时,白浪术故技重施,又一把粉末撒在脸上。
“草!”蒋酒卿在心里怒骂一声,但白浪术又以惊人而敏捷的身法向屋顶飞去,蒋酒卿下意识就跟上,但上去之后又产生了放水的想法。
刚好白浪术在上面等着她用力一推,蒋酒卿心道:“算了,玩累了,放水吧,大不了摔个屁股墩子。”于是她便放松摆烂地摔下去,但刹那之间她又被稳稳接住了。
接住她的是一个浑身透着一股杏花香味的青衣男子,落下时,蒋酒卿正逆光看着他的脸。
“他的脸……”她眯着眼睛缩小瞳孔避免阳光的直视,心里那句“小北”还没喊出来,就戛然而止了。
抱着她的人先开口,他柔声道:“把我认错成你哥哥了吧?不过,我确实也是你哥哥。”
他礼貌又斯文地放下蒋酒卿,对她露出泛着波光的春水一样的温暖笑容。
蒋酒卿当然知道他不是蒋以北,眼前的这个人看着更加斯文,看着好像一揉就碎那样,嗯……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同。
长得酷似蒋以北的人把蒋酒卿放下,温和地重复说:“我也是你哥哥。”
蒋酒卿点点头,谨慎地问道:“哪……哪一房?”他说道:“我,是你的三哥哥,蒋柳先。今日与友人相汇,见你在房檐上追凶拿贼,担心你的安危,故前来相助。”
“噢……这人好文绉绉,一点都不像小北。”她暗自偷想。
蒋酒卿道:“那,谢谢三哥。我还没见过你呢,回头我去找我哥问问。”
蒋柳先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蒋酒卿觉得有些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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