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日总是暖阳高照,公主府花阁里培育的各品种的花开得也很娇艳,可是如此美艳的真花也是品类有限,就算在暖阁有花匠精心培育,有些花,生不逢时,看着总归缺少些味道。

可今日,楚言熙刚刚收到一个惊奇的礼物,一个已经容纳四季的转轮屏风。

开百花于一处,享四季于一屏。

此时,楚言熙正在主殿的软榻上欣赏着眼前约莫有三尺多高的转轮,转轮四面绣着四季,四季的青草掩映着四季的百花,精湛的绣工,相宜的配色,每面屏风上还有若隐若现的花香与草香,而且每面屏风的香味竟然都不与另一侧的香味冲突,就像真的身处当季花海之中。

整个转轮设计与制作皆很精巧,皆可以平铺展开,又可以合抱成轮,既能将四季共显眼前,又能单独欣赏一个季节,果真是妙不可言。

如此百花争艳,倒叫屋内摆放的鲜花都瞬间失了颜色。

楚言熙什么好物件没见过,如今看着这个转轮确确是喜欢的不得了,眼睛不住地往屏风上盯。

“真是心思奇妙,有了这个四季轮,怕是整个花阁的花都不用再观赏了。”楚言熙笑道。

沈莳在一旁坐着喝茶,笑道:“假的终归是假的,怎能和真的百花相比,不过是给姐姐看个热闹。”

楚言熙道:“如此工程,怕不是要耗费你店铺里许多人力。”

两人正说着话,有侍女入屋来报,“殿下,景王妃来了。”

楚言熙道:“快请进来。”

话音毕,楚静姝已经入了门,看见沈莳却是一怔,随即明媚面容又添了笑意,她向楚言熙颔首后竟又向沈莳轻轻点了下头,沈莳见状起身回了礼。

楚言熙招呼让她坐下,让人上了热茶。

“冬日严寒,你还总是来看我,真是费心。”楚言熙道。

楚静姝端起茶,玩笑道:“我来多与殿下说说话,殿下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正是无聊时候呢。”

楚静姝浅啜一口茶,也看见正摆在一旁的四季轮,顿觉新颖,放下茶杯起身走近观赏起来:“这转轮做的真是精巧,”她眼睛紧紧盯着看,“绣工也是一流的。”

楚言熙道:“你也觉得不错是不是?”

楚静姝还在一面面盯着看,听着话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楚言熙道:“这是沈妹妹刚刚送来的,我看了许久,还是看不腻呢。”

楚静姝闻言蓦地抬头看向沈莳,眼中满是赞赏的目光,不禁感叹道:“沈店主的手艺果真不错,怪不得能在洛阳有如此声誉。”

沈莳道:“是绣工们的手艺,我是比不上。”

楚静姝看的仔细,盯着那幅冬季屏风看了会,又转到春夏秋的屏风看了会,疑惑道:“为何春夏秋都有十二花,唯独冬日这幅只有十一花?”

楚言熙也惊奇起来,忙道:“转过来给我瞧瞧。”

她认真仔细地数了一遍,叹道:“还真是,还是静姝仔细,我刚刚竟然没发现。”她看向沈莳:“这是为何?是特意绣了十一种?”

沈莳笑道:“是十二种,不过这第十二种需要些外部辅助才能看见。”

楚言熙满脸期待:“那今日可能相见?”

沈莳让侍女将整个房间的帘幕放下,将转轮两侧摆上烛火,转轮此时已经被整个平铺展开,下面的底座上镶嵌着数十块碎石般的透明琉璃,在烛火的照耀下,琉璃突然散射亮光,亮光反射到整个屏风上。

屋内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不光冬季那幅屏风,整个四季屏风上忽然现出漫天白雪,莹白雪花在琉璃光的映衬下竟将屏风上的百花也照的泛起了光,转轮本就又高又宽,如此展开充斥整个眼眶,此时竟就像看着漫天飘雪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冬日的漫天飘雪,雪下不是枯黄暗绿的草便是无艳色的土地,白雪之下覆盖的是鲜艳盛开的百花和青草,如今倒的确是头一回见。

白雪栩栩如生,琉璃的光将整个屏风照的透亮,每片雪花上竟也似被射上了光芒,清透莹白,恍惚给人一种身处漫天簌簌白雪之下的孤寂感,却又含着清冷的柔美。

屋内静默无声,众人都在屏息观赏着这场百花雪景,不愿从中抽离。

饶是楚言熙,也不禁惊道:“神奇莫测,果真是神奇。”

楚静姝也赞叹:“今日我真是来的巧,借了殿下的光,观赏了如此震惊的雪景,只怕以后若是只看到一种花,都没法子入眼了。”

屋内侍女们已经将帘幕重新拉起,烛火熄灭,暖阳重新射入屋内,明亮亮的,暖洋洋的。

三人就这样喝着茶,吃着糕点,晒着太阳。

阳光好,心情便好,心情好,话说的自然也就多些,可话说的多,便会累。

楚言熙月份本就大了许多,身子也沉重许多,如此说了许久的话,便不免觉得疲乏,见如此,沈莳和楚静姝便同时起身告辞。

二人相伴走在公主府院内,楚静姝忽然开口:“那日我说的都是些气话,沈姑娘别介意。”

沈莳疑惑:“气话?”

楚静姝道:“我成婚那日,你和兄长来送贺礼,我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对兄长没有那种感情了,我并不是个要将所有东西都要据为己有的人,我也并不喜欢。”

若不是她提起,沈莳或许真的不太记得,她虽然记得,却也的确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沈莳道:“王妃不必如此,我并不在意。”

楚静姝突然喃喃道:“王妃?还真是个好听的称谓,不过我不喜欢,想来我和沈姑娘差不多年纪,沈姑娘还是喊我名字吧。”

沈莳道:“楚小姐心情不好?”

楚静姝笑道:“说不上不好,或许在旁人眼中,我是尊贵的王妃,身后还有母家相护,我好像没有任何理由展露自己的心情不好?”

沈莳却突然道:“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百姓,每个人都会心情不好,都会有忧愁之事,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楚静姝道:“你知道吗,以前我觉得嫁给兄长是我此生的目标,后来我心里明白兄长不会爱我,我的私心就在想,就算嫁不了他,能等一个与自己相濡以沫的人,也是好的。”

沈莳:“现在呢?”

楚静姝:“现在?”

是啊,现在呢?

人是可以相濡以沫的人吗?

她突然朗声道:“现在,我既不求父家,也不求夫家,若是可以,我只求宅院一间,能够......孤独终老。”

沈莳一怔,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明明此前她还是那样明媚张扬的高门贵女,如今她同样是洛阳内不可一世的景王妃,听说成婚后景王待她是极好的,王府内一应管事都全权交给她来管,她的任何决定景王从不置喙。

自己内心如何,别人总归是无法知其全貌的。

沈莳不知的是,楚静姝最近经常跑来公主府,一来是自己的意愿,想来看看公主,毕竟公主与她情如姐妹。

二来,却是有人给她的任务,她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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