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交时,她蓦然觉得这感觉竟然比两人赤体相拥的意味还要热烈。
他并未回复,而是将手中那猩红一点摁灭在最近的垃圾桶上,然后才走近。
他踏出阴暗地带,朝着有她的光亮缓缓走来,她才看见他的憔悴与疲态,连平时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些凌乱。
瑞海距湖城九百公里,福至心灵般她觉得他这次又是一踩油门就过来了。
她答应了内心的提议,想上去拥住他,用一个吻欢迎他的时候,却被他拒绝了个彻底。
这还是她第一次索吻被拒绝。
她瞪着眼望着他,暗道这举动简直是将她的感动得稀巴烂的心摁在地上狠狠摩擦:“你什么意思?”
可话一出口,她转念又觉得,视频虽然发过去了,但对方似乎还没要踏上自己给的莫须有的台阶,尽管这莫名其妙的冷战是自己先开始的。
桑芜正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他微微叹了口气:“味道有些难闻。”
生怕自己的话产生歧义,他补充着,“我是说我。”
她有些怅然,仲司砚这人抽烟并没有瘾,她甚至没见过他抽烟,最开始也只是因为那个非常火的品牌打火机,才猜想他可能会抽的,现下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这人只是不怎么当着自己的面做坏事。
周围有路人经过,想到自己要做什么,她耳尖就一阵发烫。
她暂时略过了道歉那个坎,霸道地上前:“我又不嫌弃你。”说完就将毫无防备的他推回了树下,两人一起隐匿在暗处,直到他无路可退,她才垫脚将自己贴了上去。
最先她只是啄着他的嘴唇,感受到他唇上清凉的烟味,她便想将这温柔渗透进他口中,他的不配合惹得她恶狠狠地咬了咬他的嘴唇:“不许拒绝!”
语气与动作都强势得很,如疾风骤雨侵蚀着他的世界,他也不再逞强,任由这场雨将他淋湿。
一吻闭,桑芜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连冷意都少了些。
她安排着:“出小区门左拐五百米有家连锁酒店,去开房等我。”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霸道的“开房”请求有些怪异,连忙解释:“快零度了,在外面等太冷了,所以才叫你去开房。如果饿就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待会儿我给你带好吃的。”
他从喉头挤出一个“嗯”字,示意她放心上楼。
走到单元门前,她还一步三回头,哪怕是经过楼梯口的窗户都要往下看一眼,发现那人还没走,连忙冲那人摆手。
他点头,佯装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确认不会露出破绽之后,才转回身看着那栋楼。
楼层的感应灯光一层层亮起,最后在五楼停下,确认她到家了才放心地往小区门外走。
他早就意识到自己不适合进入亲密关系,因为这样自己的情绪肯定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饶是他再冷情冷意,钢铁心脏,可只要人有期待,那期待落空的那一刻总会失落。
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提醒自己的,但只是再见到她的时候,他又陡然觉得是她的话,可以试试,再受一次伤也没关系。
其实今天车到湖城的时候他都满心觉得荒唐,现在竟然又认为荒唐就荒唐吧,人生哪来一直清醒?
使得某人不清醒的人推开门就被何女士念叨几句:“买个糖醋酱去这么久?”
她不怎么擅长说谎,就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碰见个熟人说了几句话。”
桑芜挤进厨房,打算帮何女士打打下手,却被拒绝了:“行了行了,快去吹吹暖气吧,鼻头嘴巴都冷红了。”
“……”
被抓住小辫子的某人抿了抿唇,立马老实了,本来想跟仲司砚那人说几句话,但那人还没回复自己的消息,她也就算了。
心里却止不住地想,那人是真小气!
可这也是她心里抱怨,菜上桌的时候,她就拿出了家里的保温盒,装了一些菜进去。
何女士觉得奇怪:“你盛菜做什么?”
“呃……我那个熟人家里不开火,我待会儿去给他送点。”
说完,桑芜还在心里暗道这真是一个好借口,还能让她顺理成章地在吃完饭后出门一趟。
可何女士觉得狐疑:“你不是说你关系好的同学都还在外地工作?”
这是往年她不想出门惯用的借口,没想到以前搬起来的石头,还能砸到现在的自己的脚。
“今……年提前回来了。”
“哦,是吗?”何女士给她夹了鱼,“那你待会儿出门把羽绒服穿上,省得一回来就是那可怜样。”
这种尴尬的话题,何女士还要提第二次。
她将头埋得更低了,好在这些湖城家乡菜能让她越来越放松,到离开时,她已经彻底将那个问题抛在脑后了。
她给缠缠喂完食,才哼着缠缠今日哼了一天的歌出了门。天已经黑透,中午的秋天瞬间来到了冬天,好在她听妈妈的话穿得厚。
小区里上年纪的人多,天气又冷,所以这个点路上基本都没人了,但树后那一盏盏灯都非常亮。
她刚出小区门,就看见仲司砚站在对面路口,一动不动,那双手揣在衣兜里,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桑芜不自觉皱了皱眉,欢愉的情绪瞬间降温,仿佛也从暖秋来到了寒冬。
他看见了她,所以将目光尽数留在她身上,可也感受到了她身上比这冬更寒的意味。
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面,他也清楚她想要知道什么,所以在她在自己面前站定时,他就开始解释:“我没带身份证。”
她自然是不信的,反驳:“照片也没有?”
“嗯,手机没电了。”
“……”
他像是知道她还想问什么,自顾自说着:“更没带现金。”
他仿佛是个囚徒,招供着一切可以免责的证词,然后用那双仿佛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看着她。
她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问:“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他长出一口气:“忘记了。”
“……”
他能记住什么呢?只记得她心头有不满,记得自己感受到冷落心急如焚,记得今天那个强势的吻。
走到酒店的时候,他在一边等着,桑芜掏出两人的证件照的照片,付了款,拿了房卡才搭电梯朝酒店高层去。
完全没在意前台是不是奇怪怎么是女方带男方开房。
刷卡进门的时候,她突然笑了:“仲司砚,现在我有一种花钱约男模的感觉。”
某男模一阵沉默。
将保温盒里的吃食递给他后,她去给他的手机充电,一开机就看见屏保上弹出了许多的消息,其中就有自己发的消息。
原来他没回复是压根就没看到自己的消息?
她这时才问:“仲司砚,你不是瑞海很忙吗?怎么来湖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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