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皱眉：“他不是去津城了？来这打扰你很久了吗？”
“就这两天的事，说是要给学校捐一批医用器材，学校也就不拦着他进出了，没骨气。”
等到方维德跑近，还喘着粗气没说话，寻理先开口道：“还没挨够打？”
方维德下意识扶住腰，对着苏末一脸幽怨道：“你可够神秘的，上海、津城哪哪都找不到，寻理也是脾气越来越差，动起手来可真不手软。”
“你自己先跟我嘚瑟把文叔叔打了一顿的事，然后要我赐教，”寻理皮笑肉不笑，“要不要我再赐教赐教？”
“我看可以，”苏末看着方维德接话道：“听可成说你当时很威风，可惜我错过了，要不让我见识见识？”
方维德见寻理摩拳擦掌，连忙求饶：“苏末，那是我跟文智的事，当年你没管，如今也不能插手。”
“哦？所以不是为了我才动手的？”
“当然不是，私人恩怨！”
苏末便应道：“那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请你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寻理。”
“寻理，以后他要再来纠缠你，直接动手。”
方维德见她说完就走，连忙跟上，“苏末，朋友一场，你们国家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有朋自远方不亦说乎~好歹招待招待我吧。”
“我近来没空，你要是需要人招待，我可以找人招待你。”
方维德听她这样说，提高音量道：“可我是为了你而来！苏末，我承认当年我有些话比较过激，但如今我已经来了，我的态度你应该明白，给我个机会吧，来改变我的想法。”
苏末脚步略停，然后笑了起来，“维德，你还是那么自我，你改变不改变想法与我早就没有关系了。”
“我跟寻理想有点单独空间……我记得当年你跟我说，最不喜欢没有分寸的人，我想你不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吧？”
方维德看着苏末冷淡的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其实两人感情早就淡去，可当初两人的争辩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纠结、犹豫了几年，他最后还是决定顺从本心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国度亲眼看看。
第一站方维德选择了杭城，这个祖父当年来过的城市而不是去津城，其实他当时也没想好要不要去找苏末，但谁叫苏末就离婚了呢！他有些得意，当年他就说过，文智这人很阴险，苏末的选择绝不是明智之举，如今可不就应验了！
可苏末看起来似乎并不为此沮丧，方维德很郁闷，似乎就他一个人还惦记着当年的分歧。
“可是你也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成就！”方维德大喊道，“你说你的家在这里，根在这里，你一定要回来，但回来后你改变了什么吗？”
“这里就跟我当年说的一样，贫穷！落后！愚昧！我以为你选择文智，是因为你们志同道合，要一起回来建设这里，可是没有！”
“你没有参政议政，你的生意也没有大范围扩张，你是资助了一些女学生，可如果当初你选择我，而不是文智，我的家族、我的资产甚至可以帮助你资助整个津城的女学生，苏末，告诉我，当初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不要说那些你都没有去做的事！”
寻理大怒，指着方维德骂道：“我妈做什么轮得到你来点评？你这么瞧不上我们这儿，赶紧滚，滚回富裕、发达、先进的地方去。”
方维德冷笑一声，“寻理，你也是即将离开这里要去美国的人，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污蔑，你应该明白。”
“等我读完书我也是要回来的，由小见大，我回来，或许只是让这个国家多了一个接受过先进教育的普通医生，你觉得微不足道，可我这样的医生多了，这个国家也会不一样，维德，我们每一个人的力量很有限，可这不意味着我们的选择就没有用。”
苏末听寻理这样说，不由得侧目看了看她，满心都是骄傲，“寻理，你有这样的想法，你就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又看向方维德，“你们都在怀念已经过去、消失的人，甚至是你们想象中的人，试图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但是我就是我，我不在意外人的评价，我从来都只做我想做、我能做的事，问心无愧就好。维德，我拒绝你，就跟你拒绝其他众多女郎一样，我对你没有兴趣了，你吸引不了我，无关其它。想一想那些被你拒绝后纠缠你的人，你对她们什么想法？不要让自己变成你不屑一顾的人。”
这话比什么理想、心系家国命运打击人多了，方维德愤懑道：“什么过去、消失的人，你就是你，就像我还是我一样!而且不谈其他只论男女关系，我哪里不如文智那个木头？”
苏末微笑道：“你回答过很多人这个问题，你知道答案。”
方维德气结，他拒绝别人怎么说来着：“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不喜欢的话，哪里都不合适！但从来都是方维德拒绝别人，如今从苏末这儿听到，就……很不甘心啊！
早知道不如不来这一趟了，输给理想，怎么也比输给一个他看不上的男人强，方维德还想再挣扎一下，苏末已经冷下了脸：“流程走到这一步，接下来会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寻理看着方维德怒气冲冲地走了，忍不住摇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好聚好散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苏末应道：“情这一字，无论男女，只要看不透，都是自误。”
寻理看着她平静的神情，想到她的过往，若有所思，最后笑着道：“向你学习。”
两人开始折回宿舍楼，眼看要分别了，寻理突然问道：“他那样说，你生气吗？你投资了那么多工厂，帮助了许多工人提升权益，资助一批又一批的女孩有书读，让她们摆脱了原本的命运，可这些在别人眼里，那么微不足道，甚至认为你可以做得更好，只是你不愿意那样去做。”
苏末明白这也是寻理面临着的心灵拷问，想了想才回答道：“答案还是那样，我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我想去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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