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荒坟现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速溶天药]成就——将成品药粉磨至200目以上细度，发放20成就点。】
“总算！”楚瑶安揉揉酸痛的手臂，将药舂里的暗紫粉末小心收好，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
距离从九死心魔镜出来已三月有余，勤务阁新增许多弱水村附近的任务。楚瑶安趁机接了几个，顺利找齐做成就需要的摄魂草和噬神花。
这些日子，季泰和忙着与众长老处理乱石阵溢出的魔气，而温以成作为首席大弟子，亦是三天两头出宗奔波。
一时间药人和药童的事通通搁置，学堂更是直接停课。楚瑶安乐得清闲，近来都专心在洞府制毒。
图鉴成就受影响进度停滞，她成日清理小成就，再辅以[百炼毒王]大成就的准备——为了制出一百种不同的毒，她顺带做了不少小成就。
如此积少成多，攒下不少成就点，距离兑换第二套灵脉只差600点。
楚瑶安心情颇好，架起药炉准备再熬一锅毒，窗户啪哒一声合上，她顿时心领神会，放下手中工具，向窗边走去。
刚打开窗户，一只素白的手便扔了张信纸进来。
“张志平埋尸处。”郭离嘶哑的声音自窗后透出。
楚瑶安想将窗户再撑开些，却被外面人压住，摇摇头不与她犟，捡起信纸展开。
纸上墨迹歪七扭八如蚯蚓聚会，有一处画着叉，想来就是埋尸处了，不过……这地图是否过于抽象，画的真是仁心谷？
“无名坟，东侧山脚。”郭离唇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心道他画成这样，姓楚的应是看不懂的，今日她若能好好求一求他，他便勉强陪她走一趟。
谁知屋内人沉吟许久道：“多谢，有劳了。”半句未提看不明白。
郭离眉头收紧：“你能看懂？”
“原本有些困难，不过你说在东侧，我正好对那片区域熟悉。”楚瑶安声音欢快，又道了遍谢。
郭离一咽，抬手轻抽了自己一嘴巴，慢吞吞道：“白天人多眼杂，最好晚上去，但那里颇为阴森，听说……有、鬼。”
她如果实在害怕，他也不是不能同去，就当报答她治好自己的喉疾。
楚瑶安闻言，以为她怕鬼，到嘴的邀请改了口：“如此，那我自己去吧。”
说罢递出一个桃粉瓷瓶：“一日三次，一次一粒，在嘴里含化，一盏茶内别喝水。”
郭离接过瓷瓶，重重“哦”了声，转身就走，面庞红彤彤，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
楚瑶安撑开窗户目送他走远，斜倚窗棂叹了口气。
郭离这人挺讲信用，三个月来四处打听埋尸处，给她省下不少时间来做成就，就是脾气坏了些。
尤其那天，她好心邀请她同住养伤，她不仅不领情，还瞪她好几眼，然后招呼也不打声便进屋落了锁，像是她会吃人似的。之后每次传消息也只肯隔着窗户，时常像今日这般不露真容。
她本以为是她说话不便自卑，于是求李夫子开了副方子，眼下明明情况大好，她还是这样，想来是厌恶与她接触罢。
算了，人家既然不喜见她，她何必强人所难？总归答应的事人家也已做到，等喉疾彻底治愈，她便别去人家跟前碍眼了。
楚瑶安收好地图，转身回到桌前继续制毒，静待夜幕降临。
＊
夜风呼啸，圆月高悬，柳枝错乱纠缠，楚瑶安系好斗篷绳结，抚了抚手臂，试图压下不安战栗的汗毛。
她拿出地图，反复确认：“应该是这里没错……”
也是得亏她因做成就常在谷中转悠，对谷内大致地形尚算清楚，否则实在难从郭离的抽象画里辨出目的地。
只是这地方未免过于阴森……
楚瑶安伏在树杈上，透过枝叶间隙，拧眉看着前方。
那里七彩旌旗飘荡，旗帜久疏打理，风吹日晒尾端破成布条，加之坟地内无甚树木，黄土随风乱起，旗面个个灰扑扑，夜半三更，有些瘆人。
旗面呼扇呼扇的声响，像某种凶禽在扑腾翅膀。
楚瑶安又等了会儿，确认四下无人，方落到地上，向那一个个突起的小坟行去。
她拿出张志平的玉坠，原本黯淡的青绿玉石，此刻亮起微弱的黄光，根据她手掌方位不同，光芒强度也有变化。
看来张志平确实埋在这里，楚瑶安点点头。
根据玉坠的指引，她在一座普通的土坟前停下，玉坠上的黄光溢出丝线，指向坟堆。
这座坟简陋非常，连块碑都没有，只有一面兀自高扬的旗。
许是临近主人，玉坠开始发烫，像是在催促。
楚瑶安双手合十，闭上眼念叨：“张志平道友，我受你兄长之托来查明你的死因，无意冒犯，请多担待。”
说罢拿出提前准备的长柄铲，向土堆戳去。
“叮！”
铲尖红光一闪，紧接着坟地里阴风大作，红雾升腾，旗杆嗡鸣不止，发出刺耳尖啸，不过一眨眼，楚瑶安已身陷雾霭之中。
她立马收起铲子，顶着雾气跑出坟地，担心与人撞上，她径直爬上最茂密的柳树，隐在枝桠间，呼吸急促，久久难平。
红雾怪异得紧，粘在衣衫上抖也抖不掉，浓稠处甚至烧穿布料，除被斗篷罩住的地方，宗服上出现不少破洞。
楚瑶安又急又心疼，也不知红雾是否有追踪的功效，不弄干净她躲哪都没用。
注意到斗篷材质特殊，似乎不受雾气影响，她隔着斗篷将雾泥一点点弄干净，只是宗服愈发不能看，裙摆上星星点点的破洞，看得她头疼不已，本不富裕的荷包岌岌可危。
愁眉不展间，夜空裂开一道口子，一人御剑钻出，冰蓝色的灵气光辉似鬼火幽幽，悬停在坟地上空，那人先在周遭逡巡一圈，才落到张志平坟前。
这处坟头的旗杆叫得最是尖锐，来人手指掐诀拍向杆身，磨人心智的啸叫立时停下，红雾迅速退去，露出他的面容——顾玉成。
楚瑶安按捺住心惊，紧了紧斗篷，上次心魔镜出来，顾玉成莫明断了一臂，行事愈发邪性，后来虽完臂归顾，眉宇间戾气却半点不减。
此人本就与她不对付，绝不能被他发现。
不多时，又有三名弟子赶来，停在顾玉成身侧。
长相老成的弟子神色凝重，当先开口：“二师兄，此事万不可轻忽，我怀疑是云鸿杰在找张志平的尸体。”
顾玉成挑眉：“哦？怎么说？”
“云鸿杰借调养之名在谷中住下，但并不热衷调理，反而数次向养仙阁讨要张志平的诊疗资料，他可能猜到了什么。”
顾玉成嗤笑道：“这废物换了灵根是不一样，竟变聪明了？马上去云迹城通知云家，务必让他们来把人领走。其余人，去盯着云鸿杰，把今晚同他接触过的人列给我。”
“是！”
三人得令离开，唯有顾玉成留在原地。
楚瑶安与他境界差异巨大，是以不敢多留，找出传送符正要一遁了之，却见顾玉成十指结印，一道灵光闪过，张志平坟前空气似玻璃碎落，某种禁制被解开了。
千载难逢的良机！此时若走，之后再来她怕也拿禁制没办法，得想个招把他引开。
楚瑶安滑下树，捡起一截枯枝，凝神聚气……
有人！
她猛地睁眼，向前一矮身，枯枝向背后捅去，不妨对方出手更快，指尖卡住她手腕，另一手点中她颈侧穴位，她当即动弹不得。
心脏剧跳在熟悉的杏仁香飘来后平息，是温以成，他扶正她，没有解开定身，将她藏在花丛中，传音道：“一盏茶后可冲开穴位，我去引开他，你在此等我莫乱走。”
说完起身走远，听声音是往无名坟去了。
师兄弟俩碰了头，气氛不佳，温以成声音低，楚瑶安听不真切，倒是听到顾玉成说着什么“虚伪”、“做作”，然后坟地剑气横生，连楚瑶安在花丛都有所感应。
随着叮铃哐啷的打斗声远去，楚瑶安忙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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