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带着潮湿与闷热,在凌晨悄悄地降临了。

雾岛揉了揉眼睛,他看了一眼窗外,还是暗着的。

似乎察觉到了几分异常,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趴到窗口。

细密的雨珠在浓稠的夜色里并不明显,但可以听得见窗外雨声砸在屋檐上的淅淅沥沥的声音。

原来是下雨了……怪不得他会这么早就醒来呢。

他倒回了床上,放空自己盯着天花板,没什么睡意。

今天要去学校吗?虽然只是因为下小雨就不去学校这件事听起来确实很娇气,但是他不想去。

雾岛很讨厌雨天。

雨天就算打着伞,仍旧无法避免令人烦躁的浑身潮湿的感觉,而且一到雨天他就提不起什么精神来,也没什么精力撑着笑容应付别人。

算了,还是不去了吧。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翔阳发了封信息。

【翔阳,下雨就不用来遛狗了哦。】

虽然下雨不用遛狗看起来是一件很容易就能想到的事情,但是他怀疑如果不单独跟翔阳说一声,翔阳那个笨蛋绝对会跑来的。

翔阳很快就回复了:【我刚刚穿上雨衣,正准备去学校呢!还好看了一眼手机,嘿嘿……我们今天没有部活哦!我放学时去找雾岛前辈一起走吧,可以吗?】

雾岛想了想,回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去学校了。明天见,翔阳,路上下雨的话骑车要小心哦。】

……这么早就得从家里往学校赶了吗?

雾岛抬头看了眼时间,还很早,是他以往醒了还能再放松地睡一会儿的时间。

虽然之前也知道翔阳家里离学校远,但是现在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每天都要骑着单车翻山越岭地赶去学校,早早就要起来,到了学校还要参加排球部的晨训。就连雨天路况不好,天气还很黑的情况下,都要穿雨衣骑着车子来吗?

还真是辛苦啊,翔阳。

雪枝对他雨天不去上学这件事早就有所预料,早上,看他懒洋洋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立马邀功道:“我刚刚跟老师请假了,说你发烧了可能暂时不能去上课了。”

不靠谱的监护人出现了。

雾岛“嗯”了一声,“谢谢。我再睡一会儿吧。”

雾岛心情不好的时候,雪枝都不怎么敢打趣他,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心情不好时雾岛会比以往更加挑剔。

比如现在,“姐姐你坐过蒲团了,就要摆放好,好吗?”

蒲团本来就是没有固定位置,需要坐到哪里就拖到哪里的东西吧!

雪枝腹诽着,拿起放在玄关处雨伞架上的伞,道:“哎呀,我刚刚没注意啦,我待会儿就给收拾好。对了,我已经帮你把花草搬到屋里来了。今晚我带晚饭回来吧,你要吃什么?”

“麻烦了,什么都可以,”雾岛道。

“对了,我今天可能很晚才能回来哦……你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吗?”雪枝说着,拉开了门,但还是不放心地回头问。

雾岛惊讶雪枝这个不靠谱的人竟然能考虑到他自己一个人在家的问题,他回道:“我都习惯了。”

雾岛发了条信息给了晴太,表示自己生病了,今天就不去学校了,让他不用来找自己一起上学了。

晴太看到信息后,干脆一个电话拨了过来,“你又生病了?雾岛,你怎么每次下雨都生病啊,看你身板还蛮结实的嘛。”

因为直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的话,对方回一个知道了就可以结束对话。要是说自己单纯不想去,那对方必然会问“为什么”吧,由此衍生出来的一系列对话,想想就很烦。

“雾岛,下午我去你家看你吧?”晴太问道。

雾岛回绝地很干脆,“不用了。”

似乎是隔着能将声音模糊了的电话,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他声音里不同寻常的冷淡,“那我今天先自己去啦,明天上午我再来找你。话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雾岛家呢,好奇雾岛家里是什么样子……”

挂掉电话后,雾岛拿出课本自学了一下今天漏掉的课程,然后就没什么精神地躺在床上玩游戏机。

一直到了中午,雨还没有停,反而变得更加密集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听的雾岛心烦,原本很喜欢的游戏都不能集中心思去玩了。

家门口那棵晚樱树好不容易开花了,刚开没多久呢,一场雨后估计都要被打得寥落了,还有因为雨水贴在地上腐烂的花瓣也要打扫……

……越想越烦了。

雾岛长叹了一口气,把游戏机丢到了一边去,懒洋洋地趴在卧室窗口看外面的景色。

天空灰蒙蒙的,路上没有什么人,雾岛又懒得开灯,房间里很暗,一切都被覆盖上了一层冷冷的灰色调。

麻薯叼着球过来找他玩,但是雾岛没什么心情,只是拍了拍它的头,打发它走开。

麻薯静静地蹲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把扔到一边的游戏机衔起来了,往他怀里塞。嗓子里担忧地呜呜叫。

“麻薯,别打扰我,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雾岛把游戏机放到一边儿,摸了摸麻薯的头。

麻薯似懂非懂地从房间里跑出去了。

雾岛睡得很不安稳,短暂的睡眠被乱七八糟的碎片一样的噩梦缠绕着。

最后,他是被麻薯的吠叫声吵醒的。

“汪汪——”

麻薯在卧室门口狂吠着,还伴着爪子刨抓门板的声音。

雾岛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已经是傍晚了啊。

怎么感觉一觉睡醒反而心情更糟糕了啊。

他叹息一声,打开卧室门,麻薯看到他,立马扑过来朝他激动地吠叫着,似乎在迫切地告诉他什么。

因为睡得不怎么好,又被惊醒了,他感觉头在隐隐作痛。

难道是姐姐出门又忘了带钥匙?自己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门铃声?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姐姐绝对会给他打电话的……而且现在还不到姐姐下班的时间呢。

“呜——”

麻薯咬着他的裤角往楼下的方向拖,毛蓬蓬的尾巴焦急地在空中打着转。见雾岛不明白它的意思,它嗓子里哼唧着。

雾岛跟随着麻薯的指引走到家门口,在他奇怪的目光里,麻薯从门上给宠物留的小门钻了出去。

“喂,麻薯,雨天不要去庭院啦!会把身上弄得很脏——”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客厅的地板上满是泥土和灰灰的狗爪印,刚才碰到麻薯身体的裤角一片濡湿。

刚才太黑了他没注意……原来麻薯已经是跑出去过了。估计是又在庭院里发现了什么喊他去看吧。

雾岛有点儿无奈地拉开门,闷热的风瞬间和着雨点往他身上冲,他眯着眼睛,喊麻薯:“别往外——”

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麻薯已经扑到了栅栏处,正用爪子扒着栅栏,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摸麻薯的头。

所以是因为有人来了,麻薯才去叫他的吗?如果是认识的人,为什么不直接走进庭院来按门铃?

雾岛正在思考时,站在栅栏外的人看见了他,踮着脚朝他激动地挥手。

虽然看不清脸,就连雾岛平日分辨人依靠的发色也看不出来,雾岛却一下子认出来了。

会这样朝他挥手的……只有翔阳了吧?

不是都给他发了信息不用来遛狗了吗?怎么还是跑来了?还这样傻傻地冒雨站在门口,都不知道进来按门铃的吗?

会着凉的啊……笨蛋翔阳!

雾岛赶忙拿上伞,也不顾雨点会把衣服弄得潮湿,小跑过去,拉开栅栏门。

“雾岛前辈晚上好!”翔阳穿着黑色的雨衣,黑色的雨衣帽下露出一张高兴的脸,他刚张嘴,就灌了一口雨水进去,于是赶紧闭嘴,抿嘴朝雾岛笑。

“……”

雾岛很想摸摸他的头,他怀疑日向真的生病了,不然怎么站在外面淋了半天雨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栅栏门并没有锁,无论从外面还是里面,都可以轻松打开,但是翔阳并没有走进去按门铃,而是乖乖地站在庭院门口等候……说起来,之前翔阳来过几次,好像都是站在外面等雾岛给他开门才进来。

意外地……过分礼貌了吧。

虽然穿着雨衣,要不是麻薯发现了,翔阳还不知道要傻乎乎地在那里等多久。

“翔阳怎么来了?我不是给翔阳发信息了吗?”雾岛打开房门,把湿漉漉还在滴水的翔阳迎进屋里。

翔阳却不进去,而是站在房门口的屋檐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浑身都湿了,还是不进去了吧?会把屋里弄脏的啦。”

“欸?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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