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阿史那玉却像是被她的话惊到了,眼睛睁的比刚才还大,带着急慌慌的劲,连连摆手,许是因为过于焦急,中原话说的更磕巴了:“不、不会!我、我怎么会……杀你。”
他往前走了半步,又像怕吓到她,赶紧停住,将手里那把短刀忙不迭的往身后藏,急的他那张清冷漂亮的脸颊微微泛起薄红:“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护你都、来不及,不会……”
这小胡人的嘴还挺甜。
看着他急的语无伦次的模样,沈阿衡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忽然就散了,其实他若要真的杀她,以他的身手,她手里这柄短刀就跟一块废铁一样。
拿什么护身都没用。
沈阿衡松开攥的发紧的短刀,将它又塞回枕头下,这才清了清嗓子说:“没事,我就随口问问。还有那个,嗯……我刚刚说的话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就是随便聊聊,也没别的意思。”
“那个,折腾了这大半夜,你不困,我也要困死了。”沈阿衡隔着门缝朝他挥挥手,故意逗他,声音却有些发飘:“时候不早了,我回去睡了,你也赶紧回屋补觉吧,再站下去太阳都该晒到你屁股上了。”
阿史那玉闻言愣了愣,长睫轻轻颤了下,眼底那点没完全放心的迟疑还没褪去,就先乖乖的应了声“好”,只是脚步没有立刻动,目光还不舍的落在她门沿上,像是生怕自己一走,她又会反悔,害怕他。
沈阿衡一看这架势,赶紧往后缩了缩,手忍不住攥紧门把,脸上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再磨蹭我可不管你了啊,你这身子再被凉风吹会,又病回去,我可真没办法治了,到时候倒在我面前,我还得被官府盘问。”
阿史那玉这才抿了抿唇,没再多说,只是转身时脚步放的很轻,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被薄雾笼住的清潭,漾着些不易察觉的落寞,又带着几分温顺的执拗,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虽然这样,却没有半分反驳,乖乖往自己房间走。
沈阿衡看着他的背影没入房门,才松了口气,“砰”的一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忍不住小声嘀咕,总算是将这人劝回去了,再待下去,她的小心脏估计都要承受不了了。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沈阿衡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听着窗外麻雀叽叽喳喳,太阳都快晒到枕头边了,可她还是没勇气掀开被子。
虽说昨晚阿史那玉反复告诉她不会杀她,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可一闭眼,昨日他一抬手间便将一把刀插入那贼人的胸口的画面就冒出来,小心脏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打哆嗦。
想起院子里昨日她才晒下的药草,这会指定已经被晒得蔫头巴脑的,沈阿衡扒着被子轻轻叹了口气,肉疼归肉疼,但跟出门比起来,还是被窝里更安全。
沈阿衡有些后悔,要是她平时多备点吃的放在房间里充饥就好了,这房间里全是干药草或者各种药粉,一个也吃不成。
都怪那家伙,把饭做的那么好吃,害得她每回都剩不下。
脑海里突然想起他每天做的那些美食,沈阿衡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唉。
由奢入俭难啊。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直到下午,肚子饿的咕咕叫,实在扛不住了,沈阿衡才悄悄起身下床,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
外面安安静静的,连风偶尔刮过树叶的声都很轻。
沈阿衡捏着门板,慢慢把门缝推大了点,探头向外瞅了瞅,院子里空荡荡的,昨晚晒药材的石阶上如今只剩几个空药匾,已经被人收起来了。
阿史那玉的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沈阿衡赶紧蹑着脚往后厨挪去,满脑子都是先找块点心来填填肚子。
昨日剩下的糖糕,阿史那玉应该没吃吧。
可刚掀开后厨的门帘,沈阿衡就傻了。
灶膛前的小凳子上坐着一个人。
昨夜那件袖口沾着暗血色的衣裳已经被他换了下,身上穿着一件新的浅灰长袍,衬的身形清瘦挺拔,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肤色冷白,眉眼清淡又秾艳。
火光映着他半边脸,面前灶台上温着三四个菜,都细心的用罩子罩着,他却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影,神情似乎瞧着在发呆,连她进来都没察觉到。
没料到居然在此地看到这人,沈阿衡吓得差点蹦起来,立马想转身就走,又觉得过于刻意,明明昨晚她才答应过他不害怕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来:“你、你怎么坐在这,当木桩子吗?”
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眼下淡淡的黑青,顿了一顿,话又不受控制的蹦了出来:“你没回去休息吗?”
阿史那玉听见声音,立刻从小木凳上站起来,手指还攥着袖子的边缘,指节微微泛白,像是有话要说,喉结轻轻滚了滚,却只讷讷的道:“你……没吃饭。”
沈阿衡噎了一下,脸颊隐约有些发烫,她这不是害怕他嘛,躲了一早上,还以为能趁着他没活动时出来偷偷吃点东西,哪成想他直接在这蹲点呢!
沈阿衡强装平静,别开眼扯谎:“昨晚上吃多了,早上还不饿,现在……现在才有点饿。”
阿史那玉没戳破她昨日三更半夜偷偷摸去后厨,将他做的几道菜扫荡一空的事,只顺着她的话问:“那现在、吃吗?”
灶台上摆着几道菜虽都用罩子罩着,但那香味还是透过缝隙丝丝缕缕的飘进鼻腔。
沈阿衡咽了口口水,管他呢,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嘴上没骨气的没再扭捏,轻轻点了点头。
阿史那玉的眼睛瞬间亮了,方才那一点怯懦全散了,忙转身去揭那粗布食罩,眼底带着浅浅的雀跃,连动作都快了几分:“我再、热一热粥,很快、就好。”
沈阿衡刚坐下,就看见阿史那玉围着灶台转来转去,一会掀开食罩摸了摸别的菜,一会又忙着摆筷子,活像只转个不停的小田螺。
方才身上裹着的那点落寞早没了影,连背影都透着股藏不住的开心,看得她心里软乎乎的。
可目光一落到他眼下那圈明显的青黑,他肌肤本就白,刚捡他来那会像水玉似的瞧着渗人,如今虽然好了一些,但一有些瑕疵,便十分明显。
沈阿衡瞧着又忍不住泛酸。
明明他从没对她做过半分不好的事,天天变着法儿照顾她当作报答,倒更像是将她当祖宗供着。
以至于病都快好了也没长几两肉,细胳膊细腿的,上次动手伤那贼人,估计也是逼急了才露的本事,她却想要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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