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全国青少年赛·北京冬奥看你们了……
次日的自由滑,依旧是少乙组打头阵。
因为在短节目中排名靠后,贺/应在第一组的第三位出场。
他们的配置基本还是挑战赛的样子,除了按要求加了组螺旋线和捻转,一周的单跳和抛跳没动。
没有强上难度,但三分钟的节目,滑下来依然勉强。
下场的时候,贺嘉岁几乎贴着板墙走。
“我不一样,我还能再滑一遍。”应逢年说。
“那你驼什么背?”她拍上他的肩胛骨,“请像舞蹈生一样走过去。”
世界上最长的路,就是完成表演后,跋涉向等分区的通道。
这设计不合理呀,不顺路!
应逢年像搁浅的鱼,挣扎两回,最后心安理得:“我现在是运动员。”
“驼背的运动员也很难看。”
还是这句话最有杀伤力。
贺嘉岁看他的红晕盖住虚脱,用尽余力维持形象。
像上身笔直,但刚装上腿的筷子。
坏心思得逞,她安慰说:“没关系,其实没人在意你。”
她扫了扫周围看台,大家都在关注场上热身的运动员。
听教练说,他们是单人滑的兼项选手,在各自的领域有些成就,名气不小。
“你在意。”
应逢年猝不及防地打断视线。
“嗯?”
“你在意。”他说。
贺嘉岁对上他的眼睛,觉得刚才被握着抱着的地方,延迟地烧起来。
原来红晕会转移,从一个人的脸颊,爬上另一个人的脸。
应逢年大喘气:“你连我偷吃几片吐司都能记恨半个月,你超在意我的。”
“你连我在不在意都知道,”贺嘉岁先一步跨进等分区,“到底是谁在意谁。”
她想,她大概拟好人生目标了:像应逢年这样没脸没皮地活着。
教练在沉默。
他想把孩子们的注意拉回赛场,但几度张口,只发现话题越跑越远。
“等过完新年,我要加大你们的体能训练。”他说第二次。
旁边的贺嘉岁和应逢年依然在悄悄算账,无人在意。
“贺嘉岁/应逢年,自由滑技术分13.12分,节目内容分16.93分,两套总分54.72分,暂列第二位。”
组合总体难度不如昨天的短节目,技术分平平无奇。
但好歹自由滑突破了三十分。
“暂列第二位,我们没打过上一组吗?”贺嘉岁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教练。
“上一组有难度,单跳和抛跳都是两周,技术分高一大截。”
“两周而已,”她懊悔,“我们也可以尝试两周跳的。”
目前,她和应逢年基本能掌握三到四种两周跳,抛2F虽然缺周,但不至于降组。
“得加大体能训练才行,”教练重申,“你们的体力是弱项,连一周套都支撑不住。”
排名是暂时的,不到最后尘埃落定,谁都不敢说一句百分百。
紧随他们出场的真是一对小高手。
虽然短节目连连失误,但选手在自由滑中拿出完美的3T单跳,托举和抛跳还编有难度进入,直接坐上冲击领奖台的火箭。
也有选手和他们一样,没有难度续航,从领奖台的位置掉下去。
不过竞争怎样戏剧,没有选手撼动他们的位置。
他们坐实了第十名的板凳。
“第十名,很吉利。”应逢年说。
“好耳熟。”
贺嘉岁回想,他昨天也说过同样的话。
“十全十美,这是个特别好的开端。”
除了自恋,应逢年的自我安慰也有一套,他沉浸在自己的抽象思维无法自拔。
“但我们差点就能前进一位,”贺嘉岁指着排行榜,“我们是第九名的实力。”
他们和前面的组合只差不到一分,如果兑现难度,很难说清最后的形势。
应逢年点头:“第九名也很好,九九归一。”
贺嘉岁想,自己一定是有病,居然试图理解他的思维。
照他的想法,现在得了第九,以后就能拿第一。
可惜他们和第九名擦肩而过。
不过,她听见他补充:“短节目的第九名,也算第九名。”
……
全国青少年赛的余波很短。
坐上离开长春的火车,看窗外的雪逐渐变薄,和大楼一个颜色的枯树枯草取代旷野,记忆似乎瞬间就被拉远。
“我们住的酒店叫什么来着?”贺嘉岁已经忘了。
她前后在那里住了两周,只知道伙食不错,餐前开胃的莲藕汤比爸爸炖的还正宗。
路程还长,应逢年闲来无事,从包里翻出作业。
她惊讶。
在人来人往的车厢,飘着各种饭味的车厢,他居然能静下心。
好奇地凑近,应逢年只是把题干里的方框涂黑,给解读的小人儿画两颗小虎牙。
她松一口气。
“这里有篇关于比赛的报道。”
教练有些老花,收着脖子细品了遍,才把手机转个方向。
[《华夏“花滑未来”冰上炫舞技术棒,北京冬奥看你们了!》]*
只看标题,贺嘉岁就起了层小疙瘩,把手机递给应逢年。
她自信能滑出一个未来,能超额完成夹克衫们的任务。
但上冬奥会这事,她尚只敢在睡觉时肖想。
“冬奥会快开始了。”
再过半个多月,新一届冬奥会就将在韩国平昌拉开帷幕,华夏运动员应该已经乘上班机,去兑现属于自己的四年。
而下一届冬奥的主办国,是2022年的华夏。
国际奥委会宣布这则重磅消息时*,他们还没入行。
甚至可以说,他们被挑选成为花滑运动员,就是为了北京冬奥会的人才储备。
只有四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应逢年拜读这则新闻,把每张照片都翻了翻,嘀咕说:“咱们上不了北京冬奥会。”
“你在讲什么废话。”
“我是说年纪。”
有风声传,国际滑联将在平昌冬奥后,逐渐上调运动员的参赛年龄。
即使现行规则仍然把成年组的最低年龄卡在十五岁,他们在北奥赛季升组,迎头就是个巨大挑战。
贺嘉岁看他盯着屏幕发愣,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做个什么白日梦好。”
应逢年没细说。
自己两周跳还没悟明白,已经开始展望奥运。
……
回北京没两周,训练基地就放了长假。
园区里的孩子走的走、散的散。
贺嘉岁也收拾好东西,借了林风致的手机,打算买张机票回滨南。
但想到爸爸经常在年关不着家,她一个人待着没意思,又一一把行李归位。
“今年放得好早。”林风致叼了袋牛奶,手里翻着日历。
“早吗?”
小学放假一直早,附中和附小是一体两校,怎么也该放了。
何况这种大雪欲来的天气,就适合放假。
“基地的其他集训队也在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