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愣了愣,随即露出敬畏的神色:“除了他老人家,谁配叫清绝剑尊?当世剑修第一人,百年内最有望飞升的大能,青云宗的镇山之宝!”他见纪乔听得发怔,补充道,“谢剑尊座下从未有过弟子,听说今年要亲自择徒,多少天才挤破头想入他眼呢。”

纪乔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嗡嗡作响。原来师尊在这个时间线里,已经是这样遥不可及的存在。他从未收过徒,那上次的相遇,算什么?

“乔乔,你脸怎么白了?”秦小诗碰了碰她的胳膊,“别听他们瞎吹,再厉害不也是个男人?等咱们进了青云宗,姐帮你把他抢过来!”

那时候秦小诗还带着酒劲里的冲劲,攥着拳头给她打气,说要帮她“拿下大美人师尊”。可现实的巴掌来得又快又狠。

为了攒够参加招生的报名费——五块下品灵石,她们接了最苦的活:给炼丹师捣碎灵草。石臼比纪乔的腰还粗,捣一天只能换半块碎灵石。秦小诗的手掌磨出了血泡,裹着破布继续捣,嘴里骂骂咧咧:“这破草比水泥还硬!”

纪乔默默接过石杵,让她去旁边歇着。月光透过棚顶的破洞落在石臼里,她想起谢清辞教她引气时的指尖,清凉的气息像泉水淌过经脉。她试着按照《青云基础心法》的口诀运气,可体内那点微弱的气流,连石杵都推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旁边的褐衣修士嗤笑,“无灵根想引气?等你练到头发白了都未必。”

纪乔没理他,只是把石杵握得更紧。她知道自己笨,上次在竹楼里,师尊教了三遍才学会感应灵气。可那又怎样?她能在现代的格子间里改四遍方案,就能在这里捣一千天的灵草。

最难的是实战考核的准备。她们没钱买法器,只能捡别人丢弃的断剑练习。纪乔的手腕被剑柄磨得青一块紫一块,秦小诗帮她揉着胳膊,声音低了下去:“乔乔,要不……咱们别考了?”

“为什么不考?”纪乔的剑招没停,断剑划破空气带起风声,“他是我的师尊,我不能让他收别人做徒弟。”

“可我们连灵根都没有……”秦小诗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昨天去看了高阶修士的比斗,他们挥挥手就能劈开山石,我们连个火球术都放不出来……”

纪乔的动作顿了顿。她见过谢清辞的剑,剑光能劈开空间裂隙,而她现在,连片树叶都削不断。

那天晚上,秦小诗发起了高烧,嘴里反复念叨着“骗子”“都是骗子”。纪乔背着她去求医,被三个医馆拒之门外,最后在山脚下找到个老郎中,用仅剩的半块灵石换了包草药。

煎药时火苗总也烧不旺,纪乔蹲在火堆前吹了半天,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药罐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想不通,为什么上次能轻轻松松拜在师尊门下,这次却举步维艰?难道就因为她没有灵根?还是说,所谓的命定相遇,其实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乔乔……”秦小诗迷迷糊糊地抓住她的手,“别考了……太累了……”

纪乔抹掉眼泪,把药碗递到她嘴边:“喝了药就好了。等我们进了青云宗,就不用再捣药了。”

她没说的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要站到谢清辞面前。不是以徒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合格的修士的身份,告诉他:你看,我没有辜负你教我的道理。

距离招生还有三天时,她们终于攒够了灵石。纪乔把断剑磨得发亮,秦小诗用省下的布料给她缝了个剑穗,灰扑扑的布块上,歪歪扭扭绣着个“乔”字。

“丑是丑了点。”秦小诗挠挠头,“等以后有钱了,给你换个灵蚕丝的。”

纪乔把剑穗系在剑柄上,突然笑了。好像不管在哪里,秦小诗总能用她的方式给她兜底。

出发去青云宗山脚下的那天,青风谷的散修们聚在路口看热闹。有人扔过来半块窝头:“记着回来给我们讲讲,清绝剑尊是不是长了三只眼?”

纪乔没回头,只是把断剑握得更紧了。阳光穿过她的指缝,落在剑穗上,那灰扑扑的布块,突然亮得像块宝石。

前往青云宗的路比想象中难走。没有灵力加持,她们只能靠双脚丈量山路,断剑在纪乔背上晃悠,剑柄磨得后背生疼。秦小诗的布鞋磨破了底,脚后跟渗出血迹,却还是梗着脖子说:“没事,我以前跑八百米都能拿第一。”

沿途遇到不少前往招生点的修士,个个意气风发。有少年御着飞剑掠过,衣袂翻飞间洒下银铃似的笑;有少女牵着通体雪白的灵鹿,鹿蹄踏过青草竟不留痕迹。他们看纪乔和秦小诗的眼神,像在看两只误入仙鹤群的灰雀。

“无灵根也来凑热闹?”一个穿杏色道袍的女修嗤笑,指尖轻弹,几片落叶便绕着她们打转,“青云宗的门槛够你们蹦三回的。”

秦小诗刚要张嘴,被纪乔按住。她低头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声音很轻却很稳:“能不能进,试过才知道。”

女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玉簪上的流苏晃出细碎的光:“呵,口气倒不小。可知清绝剑尊的择徒标准?单系天灵根只是基础,还得在剑试中劈开三丈厚的玄铁壁。”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纪乔手里的断剑,“就凭这破铜烂铁?”

纪乔的手指收紧,断剑的锈刃硌得掌心发麻。她想起师尊练剑时的模样,剑光劈开云雾的瞬间,连日月都失了色。那时候她怎么没发现,原来师尊的世界离自己这么远。

“走了,乔乔。”秦小诗拽了拽她的袖子,声音闷闷的,“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

两人默默往前走,直到那女修的笑声听不见,秦小诗才垮下肩膀:“她是不是在骗我们?劈玄铁壁?那是人能做到的吗?”

纪乔没说话。她摸过师尊的剑,剑身薄如蝉翼,却能斩断千年古木。玄铁壁再硬,在他手里大抵也如朽木。

夜里她们借宿在山民的草屋,秦小诗累得沾床就睡,呼噜声打得震天响。纪乔却睁着眼睛看屋顶的破洞,月光漏下来落在断剑上,映出她模糊的影子。她悄悄摸出藏在怀里的铜镜,镜面依旧蒙着灰,可指尖刚碰到,就泛起一层极淡的白光。

“别乱来。”秦小诗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抢过铜镜,“忘了上次怎么穿过来的?再把咱俩扔到哪个犄角旮旯,哭都没地方哭。”

纪乔看着铜镜被塞进包裹深处,突然有点想念那块清心玉。至少握着它时,能感觉到一点属于师尊的温度。

三天后终于抵达青云宗山脚下的招生点。

青云宗山脚下的招生点比想象中更热闹。修士们排成长龙,个个眼神里都透着志在必得。纪乔和秦小诗站在队尾,看着前面的人被玉简扫过手腕时泛起的各色灵光,手心的汗把断剑握得发滑。

“听说了吗?今年清绝剑尊特意吩咐,无灵根也能参加试炼。”旁边两个蓝袍弟子的议论飘进耳朵,“剑尊说,修仙一途,根骨次之,心性为上。”

纪乔的心猛地一跳。是师尊。他果然在这里。

轮到她们时,负责登记的弟子扫过她们的手腕,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无灵根也来凑热闹?”秦小诗刚要反驳,被纪乔按住。她对着弟子拱手:“请让我们试试。”

弟子嗤笑一声,往她们手里塞了两块令牌,令牌粗糙的石面上刻着“丙等七十三”“七十四”。“进去了也别抱希望,前三关就能把你们刷下来。”

试炼者排着队穿过山门结界。

第一关在火山熔岩旁的石阶。试炼者要在滚烫的石梯上往返搬运灵材,石阶被岩浆烤得发红,鞋底烫得滋滋响。有修士嫌烫,用灵力护住脚底,被监考长老厉声喝止:“连这点苦都吃不得,修什么仙?”

纪乔赤着脚踩上去,烫得差点跳起来。她想起现代挤地铁时被高跟鞋踩破的脚后跟,咬着牙扛起药篓。每走一步,石阶的灼热都透过脚掌往上窜,像无数根细针在扎。秦小诗跟在后面,疼得眼泪直流,却还是梗着脖子:“比林薇薇的香水好闻……”

三天下来,纪乔的脚底磨出了血泡,血泡破了又结痂,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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