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珍最烦婆婆妈妈,见陆今安迟迟没有动静,向前挪动身子,雷鸣一瞬,一把抱住了他。

体温无声交融,无处安放悬空的手,在回过神后,缓缓落到萧珍肩上。

“放心,日后只有本宫能欺负你。”

淡淡花香鼻间萦绕,带着一丝暖,钻进鼻里,莫名安心,陆今安一动不动好,静静地贪恋着呼吸,无意识地勾起唇角。

现如今可不是就她欺负得最欢?谁还敢欺负他?

不过他落到萧珍手上,怨不得任何人,是他自己甘愿如此,心甘情愿让她欺负,甚至觉得眼下还不够,正想着,忽然怀里一空。

放开陆今安,萧珍大义凛然道:“日后若是打雷下雨你,尽管来找本宫,这点忙本宫还是能帮的,好了!睡觉!”

温度散去,留给陆今安的是一个无情背影,他平躺着,默默地屈膝,胳膊抬起盖在眼上,身侧青筋凸起的手默默攥起拳,电闪雷鸣的雨夜中,悄悄压制住失控的呼吸。

天刚蒙蒙亮,萧珍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地翻身抬手,掌心落空,猛然睁眼,发觉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陆今安倒是很守规矩,萧珍无奈笑着起身,唤来彩云服侍她梳妆更衣用早膳。

“殿下,荣王府三小姐送来亲手做的糕点,请殿下品尝。”

侍女拿着红盒,萧珍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枣泥芳香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好吃,取来本宫新得的江南银丝布匹,回赠给三小姐。”

“是。”

侍女来通传:“袁先生求见。”

萧珍轻轻点头,“嗯,请先生到同尘阁,稍等片刻。”

同尘阁是公主与幕僚们议事之地,抱山环绕空架楼阁,四方廊桥向上相接,入阁要走足足三十阶,自然是静谧不容打扰。

“殿下。”袁进伟行礼。

“不必多礼,袁先生请坐。”萧珍抬手示意侍女奉茶,在此地有个规矩,只要公主议事,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侍女,也要在外等候,不得旁听。

屋内茶香四溢,白玉杯中绿茶莹莹,萧珍心情甚好,“袁先生,曹氏之事,可有办妥?”

袁进伟摇头:“下官已安排妥当,但曹氏不肯走。”

“为何?”

“因为,她的儿子。”

萧珍眸光一震,这点她倒是忽略了,“此事是本宫错了。本宫总是一意孤行,按照自己想法去解决别人困境,可忽略了人困境各不相同,本宫的方法放在别人身上未必行得通。”

“可若没有殿下,她脱困后也不会安全,左右来说这困境是自己选的。”

萧珍捏了捏杯沿,“曹氏现下在何处?”

“臣已将她安排在城郊院子里。”

袁先生做事,萧珍是放心的,她微微吸气,“本宫可否去见见她?”

“好,殿下若是秘密出行,身边还是带个侍卫为好。”

“嗯,那边带魏...”

萧珍话音未落,门被人推开,她不满地向门口看去,想看看是谁这么没有规矩,看到熟悉身形一愣。

袁进伟也转头看去,也是惊讶一愣,识趣地放下茶杯,尴尬一笑起身行礼:“下官去为殿下备马车。”

“好。”萧珍还未从没规矩的情绪中缓过来。

袁先生起身走出去,一板一眼地行礼:“驸马。”

陆今安像是有备而来,换好了侍卫服,背光勾勒着宽肩窄腰轮廓,看上去颇为清瘦,只有萧珍知道那件衣服下肌肉有多精致,光是凭空想象,萧珍气消了一半。

她放下茶杯,缓缓走过去,食指勾住下巴,“驸马不知公主府中的规矩吗?本宫在与幕僚议事,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擅闯。”

最亲近的人吗?

陆今安眉毛一挑,不躲也不恼,今日不管萧珍去哪,他都要扮成侍卫在身边跟着她,寸步不离,谁也不能跟他抢这个位置。

“就算是驸马也不可以吗?”陆今安借着她手指的力,向前一步,刚好让萧珍的指尖,错位戳到了他的喉结。

“不可以。”指尖仿佛被烫了下,萧珍立马收回手,“驸马这是什么扮相?唱戏啊?”

“今日公主殿下出行,臣是殿下身边的侍卫。”

“为何?驸马藏在本宫的金屋中,不好吗?”

“不好。”陆今安轻咳,“殿下府内有内鬼,还是臣做殿下的侍卫,最安全。”

“谁知道内鬼是不是你。”

陆今安一时语塞,好像他与萧珍对峙,吵是吵了,嘴也顶了,就是没赢过。

萧珍顺走了他手上的面具,向前跨步,转身看向陆今安,勾唇一笑,扬声道:“喂,无名小郎君,过来,自己戴上。”

陆今安背一僵直,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身,看到站在阳光正中央的萧珍,正举着面具,似笑非笑,等着他过去。

陆今安嘴角缓缓起唇角,阳光落在他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回过神时,已走过去弯腰半蹲戴上面具,转而抬眼看向萧珍,长睫映着漆黑双眸,透出窃喜的真诚。

“好了,走吧。”萧珍忍俊不禁。

-

郊外宅中。

小院绝对是静谧隐蔽,袁先生喜欢置办小院,第一是可以为殿下效力,二是日后告老,可以有安身立命之所。

事实证明他这个习惯,为自己图了不少方便,至少可以及时安置曹氏,不至于掉链子。

曹氏正在院中摆弄着酒坛,看到萧珍过来连忙行礼,萧珍走过去将她扶起。

“今日我不是公主,你不必对我行礼。”萧珍一身素服,不拘小节地坐在木凳上,“他是我的亲卫,你不必害怕。”

听了萧珍这话,陆今安抱着剑,露在外面的眉眼,不由自主地缓缓上扬。

“好。”

曹氏用袖子擦擦汗,低头擦着酒坛,她辜负了殿下的好意,又给殿下添了麻烦,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

萧珍察觉到了她的窘迫,悠然自得地看着她,深深地嗅了嗅酒香,“好香啊,你不知道,我就想你酿的这口酒。”

曹氏不是小气之人,亦是为报答萧珍,爽朗道:“殿下想喝,管够!”

“那本宫便不客气了,等你这酒做好了,本宫多拿回去两坛,等着你来开坛。”

曹氏将最后一坛酒封好,嘴角笑意愈来愈淡,忽然起身下跪,萧珍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扶起她问这是做什么。

“臣妇辜负殿下一片好意,罪该万死,可为人母,臣妇不能丢下孩儿不管,还望殿□□恤…”曹氏眼眶通红,隐忍着。

“你先起来说话。”萧珍扶起曹氏,拿出手帕,拭去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得连身后的陆今安都一愣。

“有件事本宫不得不告诉你…”萧珍将杨小公子失心疯的消息告诉了曹氏,怕她情绪失控,特地握着她的手。

曹氏听了,半张着嘴,眼角的泪无声流下,眼神却越发地无悲色,只是紧紧咬着牙,嘴唇险些浸出血痕,“那我更要将他带走。”

“好。既然如此,要委屈你,回杨府,帮本宫做一件事。”

曹氏擦干泪水,“殿下的恩情,臣妇无以为报,殿下尽管吩咐,臣妇定当竭尽全力。”

萧珍静默片刻,舒展眉眼,“好啦,别动不动就行礼,都说今日我不是殿下,哎,你的名字是什么?”

曹氏愣了一下,出嫁后,她是杨夫人,是杨小公子母亲,已经好久没人叫过她的名字。

“曹谨桦。”

“好好听,你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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