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教授姓秦不吉利,衙内看灯险送命
六月底的密州,暑气蒸腾。
扈三娘带着碎玉楼众人路过此地,听闻这里是苏轼当年写下《江城子?密州出猎》的地方,顿时游兴大发,叫上林冲一同前去打猎。
然而,他们在山林中搜寻许久,打到的不过是些兔子和山鸡。
询问当地人后才知道,这里都是丘陵和平原,从来就没有过老虎,苏轼当年词中的豪迈,不过是文人的想象罢了。
打猎无果,众人来到一家小店吃饭。
酒过三巡,扈三娘不经意间瞥见墙壁上题写的词:
《江城子?密州感怀仿东坡韵》
“郡庠风动柳丝长,墨痕香,砚池凉。太学归来,初授密州章。案牍暂抛登古台,摹碑帖,忆苏郎。
少年意气贯斜阳,鬓微霜?又何妨!经史胸藏,待试紫宸廊。若许长缨系胡虏,提笔处,亦封疆。”
林冲读完,不禁点头称赞:“好词,好词!既有东坡之豪迈,又有文人之雅致。”
扈三娘却不以为然,她柳眉一挑,笑道:““这词虽好,却少了几分血性。看我也来一首。”
说罢,她提起笔,在墙壁空白处写下:
《江城子?密州言志》
“朔风卷甲渡黄河,马蹄狂,战旗扬。日月刀横,素手挽天纲。沙场百战银甲裂,红绸索,缚鲸鲂。
休言女子不登堂,跨雕鞍,破胡疆。志在八荒,星斗纳行囊。待取黄龙传鼓角,倾热酒,祭炎黄。”
“好!”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扈三娘转头,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面容清俊,眼神中透着精明与自信。
此人正是墙壁上词作的作者。
几人攀谈起来,男子谈吐不凡,对大宋形势和周边各国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从辽国的内斗,到西夏的野心,再到大宋朝廷内部的党争,他都了如指掌。
扈三娘听得入神,当得知对方姓秦名桧时,不禁脱口而出:“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教授这名字可不吉利。”
话一出口,她心中猛然一惊。
历史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眼前这个年轻有为的秦教授,说不定就是历史上那个臭名昭著的秦桧!
扈三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眼前青年侃侃而谈的模样,与记忆中长跪岳王庙前的铁像渐渐重叠。她深知,杀害岳飞虽是秦桧主导,但背后是皇帝的默许,即便杀掉眼前这个秦桧,历史的车轮依然会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小女子略通命理,送教授几句谒语吧。”
扈三娘忽然展眉而笑,鬓边银饰随动作轻晃,却掩不住眸中寒意,“莫恋砚池墨痕香,当思山河血未凉。若为名利遮望眼,他日忠魂泣庙堂。”
秦桧执笔的手顿在半空,狼毫悬在砚台上方,墨汁将落未落。
他抬眼望向扈三娘,嘴角笑意未减,眼底却泛起探究之色:“娘子此言,似有深意?”
“不过见教授气宇不凡,盼你莫负胸中韬略。”
扈三娘端起茶盏轻抿,热气氤氲间,红绸从袖口滑落半寸,“如今辽夏环伺,内忧外患,若能人尽其才,或可保大宋百年安稳。”
秦桧若有所思地点头,将谒语默念两遍,忽然抚掌大笑:“妙!妙!娘子这几句话,胜读十年圣贤书。在下定当铭记于心。”他郑重将谒语写在宣纸上,小心折好收入袖中,目光却始终未从扈三娘身上移开。
告别秦桧后,扈三娘一行人策马离开密州。
林冲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妹子,那秦教授看着倒是个才子,为何……”
“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难回头。”
扈三娘望着远方层峦叠嶂,手中缰绳攥得发白,“只希望他能听得进劝,莫要……”
话音未落,她猛地甩鞭,骏马长嘶一声,扬起一路烟尘。
离开密州后,扈三娘一行人来到沧州。
七月十五盂兰盆节当晚,沧州城被烛火映得恍若白昼。
地藏寺内钟声沉沉,幡影飘摇,僧众持金杵诵念超度真言;寺外长街挤满观灯的百姓,孩童举着兔子灯穿梭嬉闹,糖画摊前蒸腾着甜香。
朱仝肩头驮着知府幼子,小衙内晃着两条系珠头须,在放生池边看河灯随波逐流。
“哥哥借一步说话。”
朱仝后颈突然传来温热气息,惊得他猛地转身。
雷横不知何时立在三步开外,玄色披风沾满夜露,腰间朴刀在灯笼光晕里泛着冷光。
小衙内趴在朱仝肩头嘟囔:“我要去桥上看灯!”
朱仝慌忙哄道:“乖乖坐好,买糖来便带你去。”
他将孩子安置在石栏旁,转身时手已按在佩刀上:“贤弟怎会在此?”
雷横扯着朱仝退到经幡阴影里,压低声音道:“自从哥哥救了性命,和老母无处归着,只得上梁山泊投奔宋公明哥哥入伙。小弟说起哥哥恩德,宋公明亦然思想哥哥旧日放他的恩念,晁天王和众头领皆感激哥哥,因此特地教吴军师同兄弟前来相探。”
朱仝道:“吴先生见在何处?”
背后转过吴学究道:“吴用在此。”言罢便拜。
朱仝慌忙答礼道:“多时不见,学究一向安乐?”
吴学究道:“山寨里众头领多多拜意,今番教吴用和雷都头特来相请足下上山,同聚大义。到此地已有多日,不敢相见。今夜伺候得着,望仁兄挪尊步,同赴山寨,以满晁、宋二公之意。”
朱仝听罢,半晌答应不得,婉转拒绝道:“先生差矣。这话休题,恐被外人听到不好。我因义气放走雷横兄弟。上山入伙,出身不得。我亦为他配在这里。天可怜见,一年半载挣扎还乡,复为良民自可生活。我却如何肯做这等的事!你二位便可请回,休在此间惹口面不好。”
雷横道:“哥哥在此,无非只是在人之下,伏侍他人,非大丈夫男子汉的勾当。非是小弟要裹合哥哥上山,端的晁、宋二公仰望哥哥久矣,休得迟延自误。”
朱仝道:“兄弟,你这是甚么言语!我放你去,今日你倒来陷我不义。”
吴学究道:“既然都头不肯去时,我们自告退,相辞去休。”
朱仝道:“说我贱名,上复众位头领,代表谢意。”
一同出来。
朱仝回来,不见了小衙内,叫起苦来。在四周寻找良久亦不见踪迹。
雷横扯住朱仝:“哥哥休寻,多管是我带来的两个伴当听得哥哥不肯去,因此倒抱了小衙内去了,我们一处去寻。”
朱仝道:“兄弟,不是耍处。这个小衙内是知府相公的性命,分付在我身上。”
雷横道:“哥哥且跟我来。”
朱仝和雷横、吴用,三个离开地藏寺,径出城外。
朱仝心慌意乱,不住追问:“你的伴当抱小衙内在哪里耍子?”
雷横支吾道:“哥哥且走到我下处,包还你小衙内。”
吴用也在旁安抚:“我那带来的两个伴当是个没分晓的,说不得直抱到我们的下处去了。”
朱仝急得额角青筋暴起:“你那伴当姓甚名谁?”
雷横低声道:“听闻叫做黑旋风李逵。”
朱仝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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