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试音。

从低音“啊——”

缓缓上行。

中音区浑厚,高音区虽紧但未破,换声点清晰。

声音不算惊艳,音域也不宽,但有技巧,有控制,有情感。

唱《天地龙鳞》,够了。

人声没有完美,只有适配。

关键是怎么唱,怎么用情绪带出力量。

而这具身体,就是他的资本。

像一块粗石,内里藏光。

只要打磨到位,照样能亮。

“前世的本事就是我的底牌。没有系统,我也能上场。”

演播大厅。

灯光亮得刺眼,却安静得反常。

几道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几个年轻女演员低着头走来,手指拧着衣角,脸颊泛红。

看上去,像是揣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张老师,周轩在休息室,放出那种声音……”

其中一人终于开口,声音细得几乎听不清。

“哪种?”

张天韵抬头,眉心微动。

另一个咬了咬嘴唇,脸红到耳根。

“就……”

“那种片子的声音!你知道的,就是那种!”

气氛沉默了一下。

张天韵合上本子,站起来时胸口起伏了一下。

早就把休息室单独划给他用,结果这人不但看,还敢放出来?

声音都没关?

张天韵转身就走。

可快到门口时,脚步却收住了。

门缝里飘出一点低吟。

不是嘈杂,不是污糟,而是一段极沉的哼鸣。

轻得像风,却钻得进骨头里。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劲。

一句一句,像在铺展一幅画:

山河起笔,血脉奔涌,六百年的风沙簌簌落下。

张天韵抬着的手忘了推门。

整个人靠在墙边,耳朵不自觉地侧过去。

然后,歌声响起。

【这江山我起笔】

【民族血脉又几**】

音调一提,如黄河破冰,势不可挡。

【几世纪六百年里】

【龙的传人历经风

雨……】

张天韵呼吸一滞。

眼前不再是走廊和门。

而是雪地上的脚印,战壕边半截烟头,火光映着年轻的脸。

那些没留下名字的人。

他们有的才十八,背包里还塞着家书。

有的在冲锋前一分钟,往战壕外扔了颗橘子糖,说:“等打赢了,咱们吃甜的。”

可他们没等到。

“为了后辈能在这片土地上好好喘口气……”

张天韵嘴唇动了动,嗓子发紧。

看见红旗插上高地,看见担架上的人临死前笑了一下,说:“天亮了。”

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眼泪滑下来。

张天韵没擦,手指死死抠住门框。

歌声忽然拔起,像云层裂开,光砸下来。

张天韵靠着门,听傻了。

这不是歌,是回响。

是百年后的人蹲下身,对着历史深处低语:

“你们看见了吗?”

“现在的天,真亮。”

张天韵原本是来骂人的。

现在却站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必须是开场。

主歌像史书一页页翻过,副歌却是后人站在碑前,轻声应答。

没有嚎哭,没有高喊,只是平静地说:“你们没白来。”

张天韵在业内这么久,听过太多“主旋律”。

要么煽得假,要么飘得空。

可这首,是从血里拧出来的,一音一句都压着分量。

清唱而已,却比整支交响乐还沉。

更难得的是。

它用流行唱法承载宏大的主题。

既有通俗的感染力,又不失庄重与分量。

这种尝试,成了业内公认的范本。

休息室里。

周轩并不知道外面已掀起波澜。

他坐在角落的沙发,灯光只照到他半张脸。

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节拍,指尖随记忆里的旋律微微起伏。

默演整首《天地龙鳞》的走向。

他闭着眼,脑中一遍遍过着段落。

这首歌对音域和情绪的要求极高,以他现在的状态,必须降调才能唱下来。

技术问题好解决,真正难的是,怎么用声音讲一个历史的故事。

怎么让听众听见那种沉下来的重量。

然后,轻轻哼出前奏。

“一如君子气节不移……

刚落音,他就摇头,眉头拧紧。

不对。

情绪没到底。

他靠进沙发,抬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周轩又闭上眼。

第二遍,转音的地方,全得用假声带过去。

排练室安静得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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