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模样,沈持玉心里有了底,江簌簌显然对宋家恨之入骨。
“你可知道宝丰布庄?”
江簌簌摇了摇头,不知道沈持玉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沈持玉继续道:“我记得宋氏便是徽州临水县人,当年宋家庄上便有这么一个铺子,后来宋家人去了奉化,奉化也多了一家宝丰布庄,如今京城又多了一家宝丰布庄,你说奇不奇怪这三家铺子的掌柜竟都是临水县人?”
江簌簌蹙了蹙眉,“你想说什么?”
“你想不想回到宋家,你的儿子你也不要了吗?”
听沈持玉提到那个孩子,她面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但很快收敛了神色,她生下孩子还未出月子就被宋母赶出了家门,流落街头,留下了无法治愈的月子病,此刻对宋家人更是恨毒了。
“你要如何助我回宋家?”俗话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了宋家不成。
沈持玉笑了笑:“你去那宝丰钱庄看一眼便知。”
“好,我信你。”江簌簌拿过她手里的银票,轻笑一声道:“我带你去找红豆。”
江簌簌与沈持玉穿梭于错综复杂的巷弄之中,夜幕低垂,月光稀薄,只能借着远处偶尔传来的灯笼微光辨认方向。一行人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心弦上。
“这周遭也太安静了。”梅蕊发现周遭的几户人家各个都门户紧闭,就连门前的灯笼都是灭的,没有一丝人气。
江簌簌嘲讽道:“这条巷子名为‘金锁巷’,又名‘金屋巷’,你可知何意?”
“不知。”梅蕊摇了摇头。
“这里环境清幽,前门距离繁华的城隍庙不远,后门却在无人知的暗巷之中,正是京中达官显贵豢养外室的理想之所,居住在这里的人家十户有九户都是没有男主人的美貌女子。”
梅蕊恍然大悟:“原来是金屋藏娇之意。”
沈持玉越听心越凉,红豆被藏在这种地方,难不成……
江簌簌在最里面的一户门前停下,冷笑一声道:“就是这里。”
朱漆大门紧闭,透过门扉往里瞧竟没有一丝光线。
稍做犹豫,沈持玉看向梅蕊道:“你进去看看情况。”
梅蕊应了一声,双脚点地翻入院内,不到片刻里面便传出了急促的脚步,门“嘎吱”一声从里面开了,映入眼帘的便是梅蕊焦急的一张脸。
“出事了!”
沈持玉心头一凉,快步越过江簌簌跟着梅蕊朝着屋内奔去。
堂屋的门半掩着,透出一线昏黄的光,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沈持玉缓缓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具尸体,死者四十岁上下身形健硕,她仰躺在地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显然早已气绝多时,
尽管经历这么多事儿她早已见惯了生死,可骤然见到一具尸体仍旧被吓了一跳,再往内室走,隐隐预约听到了男子的呻吟声。
沈持玉目露警惕,梅蕊却冲她摇了摇头。
她快步走过去,先是看到了门口躺着的男子,他的下/体一滩血痕,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见到有人来,男子虚弱地唤道:“救、救我……”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借着月光,沈持玉看清了男子的面容,惊道:“宋仲秋!”
梅蕊忽然道:“姑娘,这边!”
闻言,沈持玉从宋仲秋身上垮了过去,没走两步就看到倚靠着衣柜的年轻女子。
“红豆!”沈持玉惊叫一声跑过去,一眼看到的便是她额角蜿蜒下的一道儿血痕,几乎染红了半边脸。
她唤了几声都没人应答,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她的鼻息,却被梅蕊一把抓住手。
“她还没死,但是很虚弱,必须马上找大夫。”
梅蕊一把抱起红豆,沈持玉紧跟在后,对地方躺着的宋仲秋视若无睹,只是两人刚走到门口就与一人迎面撞上。
宋冀年显然也没料到会碰见沈持玉,惊诧之余竟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尤其当他看到梅蕊怀中满脸血的红豆,惊惧地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沈持玉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红豆,她双眸通红,眼神凶狠,只一眼就将宋冀年定在原地。
“我会亲手杀了你。”
他身子踉跄,一把抓住门框才站稳,颤抖着嗓音道:“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
沈持玉没心思再听他解释,紧紧握住红豆垂下来的手,与梅蕊快速朝着巷外走去。
马车一路疾驰在医馆门口停下。
宋冀年回到屋内,见到死去的刘婆子,脸色微变,又快步走了几步,快到了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宋仲秋脸色一变,道:“快去请大夫,不,先把刘婆子的尸体藏起来。”
“大人,不报官吗?”书言见到死人也吓了一跳,此刻看到刘婆子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直发憷。
“报什么官!还不快过来!”宋冀年已在后院找了一处空地,拿了铁锹就开始挖坑。
一旦报官便会暴露他囚禁红豆之事,囚禁一个婢子是小事儿,可这婢子却是在沈持玉扶灵回乡的路上丢的,中间不仅牵扯了沈家,还有晋王,一旦他尾随之事暴露出去,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端,便是金城公主也护不住他。
“那二爷他……”书言刚才只匆匆看了一眼,二爷似乎伤了命根子,血流了不少,耽搁下去不仅命根子保不住,说不定会失血过多死了。
宋冀年冷冷地道:“你还不快点,待人埋了,你再去请大夫。”
躲在厢房内的江簌簌透过窗子的缝隙朝着院中望去,月光落在院中,照亮了男子阴狠狰狞的一张脸,同样也落在了死灰的面容上,原本还打算借此要挟他的江簌簌,吓得一个激灵缩回了脑袋。
她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恐惧,她必须得找机会离开这会儿,此刻的宋冀年倘使发现了她很可能会就此杀人灭口。
红豆伤得很重,很有可能伤到了脑子,大夫给她处理了伤口,又施了针,因着伤的是脑子,究竟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天命。
夜里梅蕊为她擦洗身子,发现她身上布满了新旧交加的伤痕,这段日子不知道她究竟受到怎样的折磨,也不知她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沈持玉难过得无法呼吸,仿佛坠入了深渊,头脑因失重而晕眩,她甚至无法看清那些伤痕。
身旁的梅蕊一把扶住她,道:“姑娘您去歇歇,奴婢照顾她。”
她原以为宋冀年即便是个小人,可也多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应是做不出如此无耻之事,可看到红豆这般,她只恨当初自己瞎了眼,真该一刀结果了他。
如今让他攀上晋王和金城公主,一时竟动不得他。
沈持玉深吸一口气道:“江簌簌去了哪里?”
梅蕊走时眼角余光曾瞥到一缕裙裾躲入了西厢房,便道:“她应该还在金屋巷。”
沈持玉道:“能不能出来全看她自己的命数了,倘若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日后更不可能对付得了宋家人。”
至于宋仲秋那个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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