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冯劲卸下背上那个绿色的军用背包,蹑手蹑脚地敲响了钟楼的门。
门立马开了,就好像开门的人一直等在里面一样。
冯劲闪身进去,下一秒,就被人按在了墙上。
“哎!是我!”
按住他的人并未理会,一个金属检测仪一样的东西从头到尾把他扫描了一遍之后,他才被人放开。
冯劲攥着背包带子,小心地转过身来。
钟楼里没有点灯,一楼黑得要死什么都看不到,借着从楼下外窗射进来的月光,冯劲隐约能看到对面站着的人。
那个人很高,男性,就是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其他人苦苦寻找的那个失踪的玩家。
只是这人头上戴着一个破旧不堪的麻袋,大概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吧,所以才会一直戴着。
但这也够奇怪的,一个从不参与投票和杀人的玩家,却不知用何种方式知道了他的任务内容,还主动提出了交易请求。
就在刚刚恢复信号的一瞬间,一条信息发到了冯劲的终端上。
“你手上的货,我要。”
有人主动帮自己完成任务,冯劲求之不得。只是他的本能告诉自己,他应该问问这个东躲西藏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但他没有。
就好像一个真正贪得无厌的药贩子一样。
冯劲把背包放在地上,拉开了拉链,借着月光,包里摆放整齐的一排药盒清晰地暴露在二人面前。
头戴麻袋的人蹲下来,仔细检查药盒的情况,他取出一个又一个药盒,打开来仔细检查里面的药瓶。正是黄义死时,攥在手里的那一种。
“我要了。”
麻袋人低声说。
“积分现在就转给你。”
就这?
冯劲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人起码会打开来尝一下的。
“你放心,这东西的纯度够······”
“你还卖给了谁?”
那人问。
冯劲一愣。
“黄义,就是昨天死的那个小伙子,还有陈青和段衍嘉。”
麻袋人没说话。
“没了?”
“没了,就这三个。”
冯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等那人提出更多问题。对方却只是摆了摆手。
“你走吧。”
“这个副本内的东西禁止带走,你知道吗?”
那人又问。
“知道!知道!”
冯劲正要背上背包,点头如捣蒜。
“这种事也就是系统分配给我我才会去干的!现实里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我绝对没有这个胆子的!”
“从这里离开之后,不要把你在这里经历的一切说出去,否则会有专人按泄密罪对你进行处理。”
冯劲愣了一下,麻袋人没有搭理他,拿着药盒径直向楼上走去。
不久之后,钟楼塔顶响起了钟声。
罗行坐在这个宽窄不过一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抬头看向房间里唯一的通风口。
凌晨一点半,她在等。
等那个腐皮人,陈青找上门来。
陈青就是那个腐皮人,她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但是换掉沈小荷的男朋友,跟她们一起进入副本,到底是为什么?
罗行趁信号恢复给莫水覆发去了信息,请她帮忙找左丘池,也报告了这里出现腐皮人的情况。但她没有回复。
那个腐皮人一定会来找她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强的恶意,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罗行的右手握着口袋里的袖珍手枪,跟道具商城里的道具相比,还是物理武器更能给她安全感。
凌晨两点的钟声敲响了,罗行看向自己的终端确认时间。
钟声正盛的时候,一枚针从通风□□了进来。
罗行瞥见了那抹银光,急忙低下头躲避,那枚针扎进了她背后的墙板里。
这么快?
罗行半蹲在禁闭室的地上,双手撑着身体两侧的墙壁。
怎么办?
罗行举枪上膛,朝门板开了一枪。
子弹穿过门板,却在门外消失了声音。不知道有没有打中门外的人。
空气中一时寂静无比。
罗行抬起头,一个人头就这样出现在了通风口外。
一个逆光的头颅,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他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一滴粘稠的液体滴落,从他的脸上,滴落在地上。
罗行感觉自己的咽喉被扼住了。那人的一侧脸皮正在融化,散发出一股恶臭。
他的伪装消失了?
为什么?
“你到底是谁?”
那双眼睛无神地转动着,最后聚焦在她身上。
罗行撑着门板,手臂颤抖着。
那人像蚯蚓一样向上蠕动着,一条枯瘦的手臂一点点从通风口伸了进来,向她的方向抓来。
千钧一发,罗行猛地推开禁闭室的门,门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人身上,他从通风口上掉了下来。
幸好她手里有左丘池的钥匙。
罗行绕过门板,瞄准开枪。
摔在地上的腐皮人仰面朝天,看着一枚子弹贯穿自己的胸膛。
没有血迹,没有创口。
他是腐皮人!没被系统发现的时候不受规则控制!
罗行转身朝走廊里跑去,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就从她背后追来。
罗行跑向二楼,想找人帮忙,哪怕得空躲起来报告系统也好。罗行听到了背后道具开启的声音,侧身躲过了射来的银针。
银针插进了楼梯拐角的墙壁里。
罗行冲向二楼离她最近的房间,拼命敲响房门,无人应答。
她又去敲下一扇门,接着又凭记忆敲响了段衍嘉的房门。
没有人开门。
所有人,都不在屋里。
她背靠露台的玻璃门,转身面对追来的腐皮人。
黑黢黢的人站在那里,面皮腐坏的液体已经覆盖了他的整张脸,看上去像从泥淖里爬出来的丧尸。
他一步步朝罗行走来,抬起了手臂。
仿佛沾满石油一般的手扼住了罗行的脖子,接着是双手,那双手的力度一点点加重。
“你知道······”
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走投无路,是什么感觉吗······”
一瞬间,不属于罗行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漠然地看着药管内滴落的液体。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他床边,场景一变,他对那人说。
“没有那种副作用,你已经痊愈了。”
“我不可能痊愈的,我好不了的。”
“难道你不相信吗?”
“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白大褂的人顿了一下。
“帮我解决一个问题,我就带你走。”
罗行猛地反应过来,抬手攥住对方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
那人从她面前挪开的一瞬间,一枚被电流裹挟的子弹从后面射进了他的脑袋。
混合着血腥味和血肉烧焦的恶臭弥漫开,那人惨叫着倒下。
罗行看向离她五米远,站在楼梯口的人。
左丘池单手持枪,那枚带着电流的子弹是他打的。
他身上的衬衣沾满了凝固的血迹,脸颊一侧也血迹斑斑,唯有双眼依旧明亮。
“走!”
他大吼一声,罗行低头一看,那枚子弹没要得了腐皮人的命,他扭动着身子在地上蠕动,指甲扣着墙皮一点点站起来。
罗行朝楼梯口冲去,左丘池拉上她就往楼下跑。
身后传来野兽一样的嘶吼声,腐皮人以超出正常人的速度追了上来。
“没用!”
左丘池愤怒地喊着。
“你去哪儿了!”
“我被他关起来了!自杀脱局之后联系到了我姐姐,是她反馈给系统才恢复了信号。”
“那你回来干什么!”
“那个腐皮人干掉了我,就一定会向你下手!”
尖锐的指甲从后面狠狠插进了罗行的肩膀,她吃痛松开了手,已经下到一楼的左丘池一愣,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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