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天色还早的舒灵越几人,策马而回,却眼睁睁目送城门关闭。

此刻还不到戌时两刻,落日余晖还朦朦胧胧笼在大地,不舍得撤去,看来金小姐的丫鬟所言没错,颍城的城门的确关得比其他城镇要早得多。

舒灵越眯着眼看了眼门楼:“许不隐,以你的轻功,无所依仗可上得了这城门?”

许不隐目测了一眼:“不如一试。”

比什么不好比轻功,有种比打算盘啊!

在两人背后的薛二公子此刻也忍不住奉上一个大白眼,眼疾手快驾马疾行两步,薅住离他更近的舒灵越马上缰绳:“病的病,伤的伤,瞎折腾什么!走!”

舒灵越和许不隐目力过人,两人一前一后不约而同地回头往城墙上瞥了一眼,有个颇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凭借着绝顶轻功,在到守备薄弱处,蹿上了城墙。

不知又是哪家富户要遭殃。

此刻道旁的茶水铺早已收摊,城郊的民居贸然投宿也显冒昧,三人迎着点点西沉的夕阳,慢慢悠悠回到了暂别片刻但永远为他们打开大门的溪岚别院。

门子白日才为他们所救,此刻见他们上门,憨厚一笑忙不迭回去通传。

却是金撷芳听见禀告,十分高兴出门迎他们:“薛公子!你们回来了?姨母正在厅堂待客多有不便。今日辛苦,她嘱咐我好生安置你们歇下。”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三人皆是一头雾水。

但是主家有事,做客的岂有怨言。

几人路过厅堂之时,大厅确实还点着灯,为了防蚊蝇堂前垂着帘子,只能见到厅堂内溪岚夫人身影,和她相对而坐的乃是一名男子。

主随客便,主人正在待客他们几人便匆匆而走穿过月洞门径自进了后院。

天色太晚,此刻只用了朝食的舒灵越三人始觉饥肠辘辘,不知谁的肚子率先唱起了空城计。

旁边金小姐掩面而笑。

溪岚夫人何等样玲珑心思,方才接到通传已吩咐下去,让厨娘准备些快手吃食。

“三位随我来。”金撷芳径自引三人去膳堂略待片刻,陪他们用了些晚饭,这才带他们到厢房休息。

厢房里也隐约能闻到院中三角梅清新淡雅的香味,这方精致的院落来时只觉紧张惊险,不知是否暗藏危险,没来得及欣赏,如今忙碌了一天,兜兜转转还是歇在了此处,但三人此刻更无望月赏景的心情。本是为了许不隐的毒去寻宋神医,但途中横生枝节,舒灵越力扛强敌又受内伤,薛如磋知晓事不宜迟,在厢房门口分别前已作好打算。

“明日一早我们拜别溪岚夫人便回颍城,我先命人再探消息,不行带你们再去寻药王徒弟一试。”

他话是这样说,可药王虽也会治病,但一生醉心炼药、制丹,论医术远不及当年救死扶伤无数经验老道手到病除被尊一声医圣的孙寒枫,更遑论其徒孙。但医圣的高徒宋问渠继承其衣钵,江湖谁不称一声神医,并非浪得虚名。依寒江钓叟前辈所言,医圣既然治好过无毒可解,恐怕普天之下能解这等奇毒的只能寻其徒宋神医。薛如磋暗下决心,这次手下若探到消息,哪怕冒着得罪宋神医的风险,也得先让人把他留住。

舒、薛二人自然称好。

舒灵越躺在床上时,总觉得有关溪岚夫人会医之事,她有什么东西忽略了,但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

大厅内溪岚夫人换了身舒适妥帖的素绸罩衫,因刚刚沐浴过,钗环皆褪髻发未梳,只略挽了头发。她衣袖略挽起,伸出两条莹润丰腴的手臂。

一名灰衣男子则在溪岚夫人手臂、头顶细致施针。

“就算是你及时用了解药,但是你默那秘籍用时不短,我需给你早晚连续施针至少三日,确保你当真无虞了再走。”

溪岚夫人明白此人这方面执拗,也不多言。

灰衣男子耐心扎好了针:“此次你派人去杀毒蝎子杜九之事可还顺利。”杜九武功甚高心狠手辣极其奸诈,往前数十年,也是显赫一时的高手。

“今日我那护卫尚未回禀消息,就死在怒金刚两人之手。我知晓我手下护卫中武功最高者也不是他的对手,便花大价钱请易水阁出手,易水阁派出了天字号杀手,他应是十死无生。如今那伙人里,只剩怒金刚一人活着且时日也不多了,我甚痛快!”溪岚夫人谈起此事不禁露出一个笑,只恨手边只有茶水而不是一壶烧刀子。

灰衣男子本不爱多言,斟酌一二还是出言:“点苍派贺彦州、鹤发大侠甘子龙、西风第一刀洪青阳……如今又是毒蝎子杜九我每次听闻你要杀之人的名头,都担忧得不能入睡,唯恐你失手被人盯上寻仇。今日只是听闻你被怒金刚找上之事,我就吓了一身冷汗,万幸没事。”

溪岚夫人不屑道:“他们和望五津那禽兽为伍,做了他的贵客,便该想到这一天。老天不公,做了坏事的人还好好活着,我只好替天行道。”

溪岚夫人想起方才所闻,又面露愁容:“撷芳这孩子现在才告诉我,拾翠竟与人私奔了。我已经写了信明日着人送去金陵,你外出行医这些时日也帮我多多留心。”

灰衣男子道:“知晓。你如今身边一个护卫都无有,还是要以自家安危为重,早日去雇些可靠的护卫来。”

“不必担忧。”溪岚夫人自有计较。

灰衣男子定定看着眼前之人,“你答应我,此事一了,莫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溪岚夫人眼神也柔和下来,隔着衣袖拉了拉他的手臂:“我亦心中有数。”

灰衣男子拍拍她的手:“各式药物我带了不少,你应当一时也不缺。近日我在梅陇镇行医,发觉镇上盛产一味异草,不少百姓晒干了卖给药铺,明日我赶早去收些来,多给你制些解毒丹药。”

次日一早,溪岚夫人命人将几碟精致的朝食送到了几人房中,向来挑剔薛公子上看下看都跳不出一丝不好,匆匆受用了。

用完饭,金撷芳前来带几人去厅堂之中拜别溪岚夫人。

溪岚夫人今日的打扮与昨日之沉闷大有不同,换了一身天水碧的衣裙,头上还坠了一支同色的金镶玉点翠钗。

屋里还有个陌生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穿一身寻常布料的灰色直裰,手边却放了个颇为名贵的紫檀木药箱,正在为溪岚夫人施针。

薛如磋甫一进门便瞪大了双眼:“宋神医,你竟在此?”

原来是这个!舒灵越骤然回想起师父同她说过,回春丹乃是宋神医送他的,姓宋的神医并不多见,果真是同一位。

宋神医正在施针,不知是为溪岚夫人昨日那毒还是其他。

薛如磋三人不便在厅内打扰,便站在了院子里等候。

这正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舒灵越嘴角也带了几分笑意,和许不隐嘀咕道:“宋神医竟然如此年轻。”

薛如磋算了算:“他应已近知天命之年了。”

舒灵越估摸也是,但宋神医看上去面皮紧致,丝毫不见皱纹,自称三十多岁绝无人怀疑。

薛如蹉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薛氏标准微笑:“说不定是他做神医的保养有方,舒掌门需要的话,我去找宋神医要个保养的方子。日后还能带回去,给门中姐妹一同分享。”

舒灵越觉得薛如磋对朋友着实体贴入微,关系朋友身体是否康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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