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距离京城不远,也就六七百里路,不到十日的功夫就能抵达。
颜清越在京兆府的卷宗里翻出了附近县的陈年旧案,声称要去现场查案就顺理成章出了京城。
陆行更是方便,他身上没有什么差事,也不需要向谁报备,只给太子招呼了一声就收拾东西走了。
上路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底,暑热几乎完全退去,冬日的严寒还没有到来,不冷不热,不干不燥,十分宜人。
就连官道两边的树木都还没有被秋风摧残到枯败,尚是一片绿意,恍然如春日一般。
颜清越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窥伺着前面。
路上的马车都跑得飞快,尘土飞扬。
她放下马车帘子:“今日出城的人真多啊。我们就带了这么点人,够不够啊?”
他们身边只带上了丰茂和几个护卫。
陆行正打着盹,睁开眼说道:“我们只是去订药材的商人,人带太多招人耳目。”
“那个陈芫也真奇怪。”颜清越抱着双臂,“为什么要窝在镇巴县那么个小地方啊?”
“她本来就是那里的人,不回老家去哪里呢?”
陈芫的现状,他们打探得很清楚。
出了王府后,她就直接回了老家镇巴县的岫云村,而岫云村地处巴山之上,出产的中药材小有名气。
颜清越眯起眼睛。
“总觉得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行说道:“这次进村,我们以探查为主,其余的人手我准备让他们去查查漕运。”
“漕运有什么问题?”
“不是你说吴弘善的账本有问题吗?”
颜清越这才想起此事。
吴弘善的账册上面有不少和唐天赐来往的记录,她专门把二人的账目进行比对,发现了吴弘善一直在向唐天赐运送从汉中附近过来的货物。
“忘了……”
陆行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
“你很激动?”
这几晚,他都感觉得到,对方连觉都睡得不太踏实。
颜清越抿着嘴笑。
她这段时间确实过于亢奋了。
“一想到找到陈芫就有可能抓到凶手……我就兴奋得不得了。”
陆行失笑,摇头道:“别人紧张都是畏惧偏多,你倒好,还兴奋?就不害怕?”
“我不怕。”颜清越摇头晃脑,“车到山前必有路,一日更比一日强。现在再难也比之前没有线索的好啊!”
陆行顿了顿。
“你说得对。”
她总是一心向前,他也不能不跟上步伐。
恍然之间,陆行好像明白了他乳母的话。
或许,乳母早就知道一切,所以才对他说那些话。
“乳母……”
陆行含糊的低语被颜清越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怎么忽然说到你的乳母了?”颜清越凑上前,坐在他的怀里。
陆行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我怀疑乳母或许早就知道换子之事。”
“她若是知道,那就多半是郑贵妃亲自参与的了。只是……钟太医为何会出卖她呢?”
换子的事情就像是被藏在一片迷雾中。
处处都让人看不清。
若是郑家,郑家就不会让陆行带走任文秀,若是郑贵妃本人,钟太医也不该会在此时出卖她。
横竖都不对。
“你最开始为何怀疑郑家?只是因为王子迁等人被杀的案子吗?”
“不止啦。”颜清越栽在他怀里,“还有月老灵签案。郑士化当时的反应太异常了。出了那样的事情,世家都是回避为主,可他却非要把事情闹大,可以说那个案子被传得纷纷扬扬就是自他而始。可这样的做法根本不符合他平日里的行事。”
“平日的行事……你很了解他?”
“就是世家那种屁股光着都要先捂脸的做派。”
这话说得促狭,陆行忍不住笑。
“很生动的比喻。”
“是闻蝉说的!这样一看,郑六郎人还算好相处的。”
虽然郑观澜本身就是受了郑士化的影响。
“他?”陆行脸上的笑容微敛。
“对啊,郑六经常被闻蝉气得跳脚,但是从来没有真的欺压过她。”
陆行有些讶异。
他对二人不算特别熟悉,也从来没见过二人相处的模样。
“闻仵作和郑六郎时常争吵?”
在他眼里,闻蝉虽然执拗,却是个很少和人争执的人,郑六郎更是沉默寡言。
这俩人竟然会吵架?
“嗯!我每次碰见他们二人在一起就在吵嘴。郑六郎基本是吵不过闻蝉的。”
陆行笑了一下。
“也是有意思。”
“我们俩就不吵嘴。”颜清越搂着他的脖子。
“是因为你的脾气好。”
颜清越笑得很甜:“我觉得你脾气也好。”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
丰茂慌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的一时失神……”
他就不该偷听!太骇人了,殿下的脾气好?
陆行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说道:“小心些。”
“是……”丰茂埋头架车,再也不敢支着耳朵偷听。
爱啊,让人盲目!
颜清越继续说道:“我觉得主要还是我们俩合得来。”
“你爹娘会吵嘴吗?”
“不会……”颜清越撇撇嘴,“我爹嘴巴可甜了,经常把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陆行从手边的小柜子里摸出几个草编放在小桌上。
“所以你说你爹就是这只狐狸?”
颜清越伸出手指把狐狸弹倒。
“是啊。”
“豹子是薛娘子,兔子是你,你母亲是……狼?”
“嗯嗯!”颜清越手指在狼的耳朵上磨蹭,“等你见到我娘你就知道啦。”
陆行莫名紧张了起来,搓了搓手指。
“那你是这只兔子?”
颜清越戳戳耳朵有些尖的草编兔子:“对啊,我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兔子!”
“我是熊?”陆行捏住熊的脑袋,把它放在兔子对面。
“很像啊。”颜清越双手罪恶地抵住他的胸口。
陆行已经有些麻木了:“就这么喜欢?”
颜清越埋胸:“我不喜欢,你才要哭,好好珍惜我的喜欢。”
陆行任由她在怀里拱来拱去。
“好,我珍惜我喜欢。”
颜清越蹭够了才抬起头。
“我觉得这个兔子的耳朵太尖了,像狐狸似的。”
陆行想了想:“再给你编一个。”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颜清越脸红红的,腻在他身上。
“这就算好?”陆行搂住她。
不都是应该的吗?
“我总觉得我们在一起的好仓促,你就说了一句喜欢我就算完事儿了。”颜清越扯着他的袖子,“总觉得你怎么会喜欢我呀?”
陆行说不清楚。
“因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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