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祈今歌再来百影楼时,其余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只不过,虽然他们坐在厅堂之内的各处,却没有立即开始排练,反而是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见祈今歌进来,隐隐约约的议论声也收了声,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祈今歌身上。
按照祈今歌直觉和对他们的了解,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否则,大伙儿是绝对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大早上就偷懒,不然让叶管事发现了,免不得被啰嗦几句。
果然祈今歌才上前走了几句,王水闲便主动走了过来,拉她坐在了椅子上,又转神将前方的大门合上,一副准备密谋大事的神秘模样。
王水闲坐在了她的左边,一双黑沉沉的玩眼眸透漏着紧张和不安。
祈今歌不解,完全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够令一向没心没肺的王水闲露出这种表情。
王水闲吞了口唾沫,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问道:“今歌姐姐,你可是来了,昨天的事你知道吗?”
祈今歌并不着急答话,反而是扫视了屋内一圈,只见所有人神情凝重,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祈今歌诧异,看来不光是有事,这事应该还不小。
昨天她告了假,因此并不知道百影楼内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若是自己亲眼所见,也只有昨日看到官府清理城中地痞流氓之事。
于是她道:“不知道你说的事何事?不过,昨日我倒是在街上看到了不少官爷抓了不少流氓,你说的可是这一桩?”
说话间,柳诗诗也走到了她跟前,就着她正坐着的板凳坐下。
柳诗诗急道:“当然不是!不过说起来,倒是和你说的这件事还多多少少有点联系。你是真不知道?昨日夕食,林悦兮还在香戏阁的台上唱着戏呢,就被官府的人闯进来带走了,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被从台上架着走,真的多人都见着了,可不得瞬间传的满城风雨!听说香戏园的东家后面都气疯了,说什么林悦兮一过来没给他赚多少钱,还犯了法,把官府招来了,坏了他香戏园的名声,在那大骂她晦气!”
祈今歌一愣。
这的确是出乎意料的消息。
林悦兮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被官兵带走?
祈今歌惊讶道:“她怎么了?”
想到要说的话,王水闲的眉头一拧,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依然不见踪影。
她道:“听说.....我也只是听说啊,听说她是收买了一个叫张麻子的地痞流氓去欺负别人家的姑娘,如今人家告上官府,证据确凿,这才将她收押了起来,等着听候发落。这个消息咱们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再具体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祈今哥闻言,心中悚然。
原来......
原来幕后凶手竟然是林悦兮?!
她未曾想到过这个名字。
可这事如果细细想起来,却又不值得祈今歌震惊。
或者说,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祈今歌树敌并不多。
哪怕是在殷府的时候为了维护祈明珠,她也少用尖锐的方式让矛盾进一步激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她的风格。
这些矛盾的根源本来也就在祈明珠身上,别人也知道祈今歌也只是出于姐姐的身份而护着她的宝贝妹妹,所以殷府的家妓并不怎么恨她,而是恨行事风格更为乖张的祈明珠。
重生以后,她不再事事忍让,说话的言辞比起前世多了几分锐利,可仅仅也就是两次。
一次便是与殷府的易婆子,一次便是与林悦兮。
殷府的易婆子在当时便服了软,除此以外,她本就是受人指使,加之这场冲突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就算是易婆子胆大包天要报复自己,时间也间隔的太久,更何况这与张麻子所说的话也对不上。
而林悦兮不一样,从她之前的作风便能看出来,她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别人一句话、一个眼神妨碍到她了,她都极有可能将其视为眼中钉,要找时机除之而后快。
她虽然报复心极强,可又明显不是一个有耐心、又头脑的人,毕竟她已经向来胡作非为惯了,并不需要小心翼翼行事,所以她才会树敌众多,否则百影楼的人怎么会都对她怨声载道?
祈今歌当日对林悦兮所说的话足以让她记恨在心,何况她离开百影楼以后又接连不顺,不光追捧者越来越少,情况每况愈下,还要看香戏楼的人脸色,地位一落千丈,林悦兮心中的落差感可想而知。
日复一日,她的怨气估计都已经堆积的要爆炸了。
一个平日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人,要如何才能处理这堆在心中的怨恨?
在这种情况下,她理所当然地将一切挫折都归咎于祈今歌身上,做出报复的行为便不足为奇。
而她本不就细腻的心思便让她找上了张麻子这么个不靠谱的人,张麻子的口无遮拦则暴露了她的存在。
祈今歌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难以言喻她的心情。
她此时此刻能够如此清晰的分析林悦兮的心理,何尝又不是因为林悦兮的所作所为和上一世的祈明珠有异曲同工之处呢?
林悦兮憎恨光芒被人夺走,所以才会与自己身上发生争执,才会离开百影楼,才会让她看尽冷脸。
这般傲气又自大的人,是断然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选择,所以她必须将责任推卸在他人身上,这样内心方可得到片刻安宁。
这般逻辑,与祈明珠并无不同。
她们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不去干坏事,可是想要做,只有一个理由便够了。
那便是她们的嫉妒与憎恨。
原本她以为张麻子会立即就找招供出幕后指使者,但是林悦兮昨日才被带走,张麻子在监狱中坚持的时间倒是远比她想象的时间长。
柳诗诗一声嗤,道:“她原本就小心眼多,小心思重,以前还在百影楼的时候,也没少折腾别人,可我是想不明白了,她虽然是个戏子,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去了香戏园以后,虽然不比之前风光,日子也不是过不去,怎么就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了?这不是自毁前程、自寻死路?她自己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毁人清白是多恶毒的一件事?”
她的言辞中是轻蔑的,然而并不是出于幸灾乐祸,反而是恨铁不成钢。
曾几何时,柳诗诗也是将林悦兮视为自己的对手的,她看不惯她的嚣张气焰,却也羡慕她的风头无两,因此她一直渴望超越她,可是她一只挂念在心里的对手,却突然猝不及防地以一种最为龌龊的方式坠落,就好像原本高不可攀的星星猝不及防地被埋入了泥潭。
不光是这颗星星因此失去了之前的光泽,甚至还溅了她一身泥,连带着那些曾经向往这颗明星的岁月都蒙上了一层灰。
“我看,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太清楚这种手段多恶毒,她才会这么做。”
说话之人五官端正,声音低沉好听,身高挺拔,宽肩窄腰,正站在离她们不到五步之遥的正前方,此人正是百影楼的另一位台柱子——李衡。
原本他就不太愿意掺和女人间的这堆事,所以往常百影楼其他的人之间闹得再凶,李衡向来也是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与林悦兮之间势均力敌,林悦兮欺软怕硬,也不会去触李衡的眉头,因此大家伙拿捏不准李衡到底对林悦兮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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