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铁拳和断刀

海贼们是擅长于烧杀抢掠的。

随着追着罗杰跑的时间越来越长，经历过的事越来越多，卡普不认为所有的海贼都是这种家伙，但他们也当得上一句“混球”。

既然都是混球了，那么拐卖一个孩子，应该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啊，那个…那个谁。”卡普用雪蟹尖细的小腿剔了剔牙。不是所有的海贼都值得他记住的，更不要说现在的马尔科还只是个见习海贼，而且他本身也没有随身携带通缉令的习惯。

卡普皱起了眉，对着在光月未来的帮助下扒着冰爬起来的家伙，他用天然疑惑的语气问道：“我平时要抓的家伙实在是太多了，你是哪个？”

你是哪个？

只有不够出名的家伙才会被人这样问！

光月未来深呼吸一口气，两只手拽住固定着手铐的铁链，使劲——使劲——

就这么来来回回地试了好几次，从马尔科左边绕到右边。

那东西很大，又沉，直到憋红了脸，冰面上响起“咚！”的一声，光月未来随着手铐一起吧唧坐到冰面上，才把那东西从马尔科身上拽下来。

因为穿得很厚所以不疼，她很快站起来，把手铐用力推出去好远，扑到坐起来的马尔科腿上，帮他揉了揉后背被砸伤的位置。

光月未来抬起头：“疼？”

“啊？啊，不疼的，一点都不疼yoi！”

马尔科本来还在为“不够出名”而不快，下意识就想报上名字反驳这句话。

这是身为一名海贼的正常反应，毕竟他也是来自那么出名的一艘船，而且十六岁本来就应该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但是——马尔科把手挡在光月未来身前，这是一个保护的姿势，看着光月未来担忧的表情，他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对呀，他是哥哥，是要保护妹妹的哥哥才对。

这种时候，不应该那样意气用事。

要怎么做才能带着未来安全离开这里呢？

马尔科额头划下几粒冷汗，但他表面上仍维持着镇定的样子。

他有翅膀，只要对方的霸王色用晚了那么一秒，他就应该是有机会的。

和紧张的马尔科不一样，还能悠哉吃雪蟹的卡普注意到，对面的气氛有些微妙。

互帮互助什么的，这明显不是拐与被拐的关系。

真是糟糕啊，卡普抓了抓头发，他应该是误判了什么，那孩子真的是一个小海贼。也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家人之类，而菠萝头海贼恰好路过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依赖他。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要对这么小的孩子出手吗？卡普面色复杂地瞥了光月未来几眼，结果却换来马尔科更激烈的严防死守。

算了算了。卡普扬起了拳头：“你小子，毕竟是海贼不是吗！”

轰——

铁拳猛然炸起冰刀，整座冰岛都在卡普的拳头下剧烈颤抖起来，那速度很快，马尔科带着光月未来险而又险侧躲过，在地上滚了两圈，溅起的冰粒割破了他的脖子和手臂。

他站起来擦了下额下的血，盯紧依然悠哉游哉换拳头的卡普，心有余悸：“这次恐怕真的要实战了，未来。”

实战是很难实战的，一个十六岁的小鬼头，再加上一个牙都没有长齐的孩子，对上正值壮年的卡普，结果是什么简直显而易见。

这边，小船被冲烂后，光月御田得到了一块木板。

把木板掰成两半，这样就是两支长得很丑但相当实用的桨。

他就用这两只桨划水，坐在冰块上左冲右撞，在不知道砍了多少只过来送死的海王类之后，还算幸运的成功抵达了目的地。

“中型海王类！中型海王类！”

光月御田兴致冲冲地上了岸，高呼：“未来！爸爸来给你打下手了！”

“……未来？”

回答他的是一片狼藉。

裂痕遍地，破碎的冰块堆满了整座冰岛，到处都是翻着肚皮，或者慌张逃命的雪蟹们。一大块冰壁，根据痕迹来看它本来应该存在于这个地方，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在这样乱糟糟的地方，在这样崭新的、明显是战斗过后的痕迹里，只有一条半死不活的海蓝宝蜷缩着尾巴在雪堆里瑟瑟发抖，以及，一把断成两半的木刀，和几滩冰冻住的血。

刚才还像个孩子一样吵吵闹闹的人突然间冷却下来，从他身上涌动出的，像空气骤压一样的气势笼罩到这座岛，刚清醒过来的海蓝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光月御田没有说话，他蹲下，伸出手指摸了摸那点血痕。

“距离最近的雪蟹巢穴应该就在这里……哦，是御田啊！喂~我按照马尔科拜托的，给未来带猎物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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