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

“可别这样喊我。”

主位上,闲散地坐着一道身披华丽黑色斗篷的人影。

他伸出一条白皙右手,转动着一只精巧的机关鸟,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这样喊我,我们的小公主可是会不高兴的。”

“是,是,大人。”

前方,十几道人影伏在地上,浑身发着抖,颤声应道。

大堂内,安静一片。

片刻。

地上一人终于忍不住抬起脑袋,稳了稳颤抖的身形,咬咬牙,斟酌着小心问道:

“可是大人,连、连大人的事情和,和我们最初约定的不、不不一样啊……?”

那黑衣人影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停。

他头也没抬,宽大的精致绣花斗篷兜帽下传出轻描淡写的声音——

“你在质问我?”

平淡轻缓,漫不经心。

“不不不不——”那人顿时大惊失色,慌张解释道,“我、我们只是担忧,担忧情况有变、我们没有及时调整,无法全力配合大人!”

那黑衣人影听了,“哦”了声,也不知如何作想。

前方。

伏在地上的众人身形定了一阵,又止不住地狠狠一颤,又强忍着稳住,又狠狠一抖……

他们心中不自觉有些后悔——

北境的主要话语权丢了,京城那边也没有守住,还要时刻小心遮掩着这一个大麻烦。

真是上了贼船了!

头顶上空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众人心骤然一紧,一个个将脑袋往地上贴得更近了。

“那位小殿下很快就会来,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看你们自己喽……”

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中,那道华贵的黑衣人影从椅子上徐徐站起,笑着说道。

一步一步,“哒,哒,哒”的脚步声靠近,又越至众人身后。

黑色的斗篷上,金线绣出华贵大气的图纹,花纹绽放流转。

那道人影不疾不徐走出大堂。

众人叩首良久。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方,他们才战战兢兢地一点一点抬起腰杆,狠狠吐出一口气。

呸!贼船!

…………

街尾不远处,相对清净的角落。

“咳咳咳咳——”

阴凉的树下,浅金色衣裙的少女猛地抬手捂住嘴,侧身低头弯腰,发出惊天巨咳。

她咳嗽连连,紧闭双眼的眼角沁出泪花,身形一颤一颤的。

“景鸢殿下?!”

旁边的江景谦顿时吓得慌乱无措。

三两瞬后,他猛地反应过来,赶忙拿起桌上的杯子递给她,“快喝点水!”

咳嗽渐渐缓和,江景鸢放下右手,转回脑袋,眯着眼睛什么都还没有看清,下意识就伸出左手接过杯子凑近嘴边。

强忍着喉间的辛辣刺痛,她一点一点缓缓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

与此同时,江景谦飞快拿出帕子,倒了点儿水,给她洗了洗右手又擦干净。

“咳咳……咳……”

江景鸢放下杯子,扭头又朝着一旁咳嗽了两声。

喉咙里没那么难受了,她这才睁开泪花闪烁的眼睛,拿出帕子抹了抹自己的脸。

“来。”

耳边忽然响起江景谦的声音。

江景鸢下意识转头过去。

就见一旁的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水镜,江景谦正将帕子从水镜里拿出来,拧了拧,伸向她的脸,“洗洗脸。”

江景鸢没什么反应地面向他。

江景谦拿着帕子抹了抹她的脸,又拿出一块儿新的干帕子再抹了一遍。

两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江景鸢完全睁开了眼睛,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

“我给您洗过了。”江景谦收起帕子,将水镜放到她手边,“要是别扭就再洗一遍好了。”

江景鸢点头,将两只手伸进水镜里洗了洗,收回来,又被他拿出帕子飞快地擦干了。

江景鸢满意了,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她余光一瞥桌上的东西,又默默移开。

“这里的口味和帝渠城差别太大了,景鸢殿下还是不要在在外边儿吃了。”

江景谦自己洗好了手,推了一碗甜汤到她面前,随口道,“这个是甜的。”

江景鸢拿起羹勺,舀起来吃了一口。

甜的,好吃。

一口接一口,好吃。

吃了四、五口之后,江景鸢又面无表情地放下勺子。

好腻。

她的口味其实和江景渐他们的口味也差距很大。

一言蔽之,就是“不知道喜欢吃什么,但知道不喜欢吃什么”。

酸甜苦辣咸,淡得几乎没味儿。

干的、油的、粉的、硬的、腥的、腻的,不吃。而有任何明显口味倾向的食物,她都不喜欢。

“还要再看看吃什么吗?”

旁边的江景谦一脸担忧和自责,问道。

江景鸢:“不。”

街上的各种味道太重了,甜腻的闻起来头晕,辛辣的呛人。

她一路走来,强忍着没有咳嗽和打喷嚏。

江景鸢逛累了。

江景谦侧头,看着旁边的少女一脸兴致不高的模样,抿了抿嘴,犹豫一瞬,问道:

“北境的河流、小溪里面鱼多,常常有人在河边钓鱼,景鸢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钓鱼?

江景鸢眨眨眼,心中罕见地涌起一股蠢蠢欲动。

从前在江家祖地,她站在小桥和栈道上,低头,有多馋湖里的鱼——

不是嘴馋,是眼馋。

是想一整天安安静静在湖边钓鱼的那种眼馋。

然而事实上,她在祖地时一次没有钓过鱼,反倒给鱼喂了不少面包。

——差点儿把鱼喂翻肚。

“钓鱼……”江景鸢转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

“?!”江景谦意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脸郑重地对着她点点头,说,“我们去钓鱼。”

江景鸢忍不住嘴角缓缓一扬,点头。

午后的湖边。

垂柳在骄阳暖风中轻摆枝桠,投下一大片灰蒙阴影。

阴影边缘模糊,随风摇晃。

——然而这和江景鸢、江景谦他们两人没有一点儿关系。

他们坐在湖边,没有垂柳遮蔽。

烈阳的光辉洒落人的全身,晃了人眼。

衣服头发暖洋洋的,外露的皮肤上却有细微的灼烧感,瞬间就让人想打道回府。

明艳的空中忽然汇聚起大片云雾,遮挡在两人的上空。

江景谦在一旁放下刻着阵纹的黄铜圆盘,顷刻间,无形的屏障升起,凉气缭绕在两人身周。

江景鸢满意了。

她双手拿着钓鱼竿。

旁边,江景谦一手拿起鱼线上的鱼钩,一手将饵料勾好在鱼钩上,放开手。

江景鸢勾着鱼线往前一丢,丢进河水里,双手拿稳钓鱼竿,安静等待。

北境这时骄阳最烈,河边倒是没有见到除了他们之外的钓鱼人。

河里有鱼。

江景鸢低头,透过水面可以隐约看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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