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08 晴」
生日快乐,祝你每一天都快乐。
这是我许的愿望。
——摘自《陶舒然日记》
*
忽然做了这场生日会的主角,陶舒然很是无措。
紧贴她后背的呼吸无法忽视,梁远京的身高比她高整整一个头,此刻略低着头,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带着温度的呼吸就这样肆意喷洒她颈间。
陶舒然整个人紧绷起来。
几根蜡烛燃烧的温度,就这样快要将她灼烧。
在各层教学楼里巡逻的老师很快注意到这里的亮光,只听见一声惊呼。
方晴宜推着她大喊:“然然,你快许愿,我看见老师从对面过来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陶舒然闭上眼睛,用力一吹,将所有的蜡烛都吹灭。
方晴宜一把端着蛋糕就往外跑,还不忘指挥他们把桌上剩余的“作案工具”收拾好。
四个人又兵分两路。
梁远京收走桌上的打火机,把一些蛋糕的配饰也一起拿走。
老师的脚步声尽在咫尺,紧张的气氛被霎那间提到一个极高点。
陶舒然心都要提到嗓子音,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疯狂还在后面。
千钧一发之际,梁远京忽然脱掉了身上的校服外套,一把盖在她头上。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老师踏入前门之际,拉着她从后门冲出去。
风声在呼啸,吹起满地落叶,也卷起她遗失一地的悸动初心。
无尽的黑暗里,少年的脸上汇聚所有璀璨的光源,陶舒然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发呆。
终于,他们一口气跑到最低层的天台。
阳台门上着把锁,梁远京却轻车熟路,伸手晃了晃,把锁拿开。
他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这样扼住她的手腕走进去,还不忘把挂着的锁头恢复原状。
陶舒然安静极了。
梁远京瞥了她一眼,也是这时候,转回的注意力令他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相握的手。
他立刻松开。
低声说了句:“抱歉。”
陶舒然收回手臂,另一只垂下的手微微抬起,轻轻压在刚刚他的手掌握住的腕部,那里好像有一棵小花破芽而出,此刻在微风里轻轻拂动,撩得发痒。
也许因为她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的令氛围有些尴尬。
梁远京主动开口问:“许的什么愿望?”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把勇气翻涌上来,轻声道,“许愿明年能考上庆大。”
梁远京来了兴趣,扭过头来看着她说,“你想上庆大?”
忽然的回头,她一抬眸,就与他一双漆黑如星的眸对视,陶舒然心跳砰砰,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哪怕理智告诉她晚上逃课不是一个好学生该做的事情,哪怕理智告诉她此刻破绽百出。
但只要看见他一眼,她就抑制不住雀跃与欣喜。
她想要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渴望和他能再多说一句话。
陶舒然轻轻问:“不可以吗?”
梁远京立刻就意识到她会错意,这个敏/感的女孩,其实他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
他们大部分相见的时刻是在傅长沛的家里,她很安静,也很努力,不说一句话,好像对每一道题练习的时间都分秒必争。
有时候她会小心翼翼拿着一道题过来问他,那时候距离靠得太近,他一低头,能看见她颤动如蝶翼的睫毛。
他笑了下,也用轻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一定会实现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别人说这句话,陶舒然只会觉得是句应付场面的客气话。
但梁远京说这句话,她气馁怯懦的心一下就犹如氢气球一样鼓涨起来。
她掀起眸来看他,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交谈的声音。
梁远京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插着兜站在门口观察了会儿,有亮光靠近,他朝她招招手。
陶舒然立刻义无反顾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起躲在楼梯间的窄小缝隙里,借着透出的寸片月光,陶舒然睫毛颤着,捕捉到空气里游离着的暧昧因子。
她真心希望这一瞬可以拉拽得无限长。
过了会儿,走廊的声音消失,梁远京搭了把手,把她拉了出来。
他虚虚往前指了个方向:“沿着这个楼梯一直下,左边拐一下就到你班级。”
陶舒然道了声谢,低着头说,“我先回去上课了。”
好像一切都只是她一场幻想旖丽的梦。
走回教室的路上,陶舒然才发现自己把梁远京的外套抱在了怀里。
学校的走廊两边都装有监控,保不齐有追究到底的老师第二天会查监控,他用一件外套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陶舒然有些怅然的想,他是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样体贴周到?
她叹了口气,慢慢折返回去。
在一片月光洒落的清辉下,看见了站在尽头的梁远京。
他背对着她,颀长的身形在地上落下一道很长的影子,微微偏过头,露出优越的侧脸,正在同人打电话。
出于礼貌,陶舒然在他身后止步,安静地抱着衣服等他。
通话内容就这么不受控地传入她耳朵里。
陶舒然并不知道和他通话的人是谁,却将他脸上温柔的神情看的分外明显。
通话持续了很久,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不耐烦。
“想你吗?”
梁远京低低笑了下,声音贴近话筒,似是极为无奈,声音溢满了宠溺。
“想。”
“很想你。”
陶舒然如坠冰窖,向后猛的退了一步。
也是这时候梁远京似乎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
在他即将发现之际,她飞快转身,再度像路人一样偷偷从他的世界略过。
楼梯的转角扶手处,陶舒然整个人难受地蹲下去。
她感受到心脏一阵一阵被揪起的痛,这种疼痛没由来的,就像她莫名其妙的情绪。
你不应该嫉妒或者是憎恨。
陶舒然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可这些情绪还是像煮沸的水一样不受控的冒出,她难受地抱住自己,眼泪涌出,忍着没掉落。
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今夜真的好开心。
也真的好难过。
*
那晚过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陶舒然真正明白“过客”两个字的含义,她于他的生命里,不过是夏之鸣蝉,秋之落叶,季节一过,季风一吹,什么都不会留下。
她敛下眸,也自觉远离他的世界,将所有的妄念都收起。
只是他这样神话级的人物,班级里总也少不了他的话题。
一场迟来的冬季运动会,然而在举办之时,周武却过来三令五申,要他们不许跟着低年级的同学瞎掺和,除了参赛的同学,其余人都老老实实留在班级里自习。
上午半天,大家还算平静,各自在班级里刷题。
到了下午,梁远京参加跳高比赛传到班级里的时候,立刻引起小范围的沸腾。
文芳芳“噌”的一下站起来,拉着几个好姐妹就要下楼。
方晴宜问她:“然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
陶舒然落笔的动作顿了下,摇了摇头。
“你们去吧,周老师布置给我的题我还没写完呢。”
班级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与此相反的是不远处的操场一片沸腾欢呼的声音。
陶舒然默默写着题,脑海里却总是不自觉浮现那天晚上的场景。
她总是忍不住探究,忍不住反复在想,那个令他温柔缱绻的女孩,究竟是谁?
原来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暗恋就像一棵悬结在枝梢的青果,陶舒然有点惆怅的想,今天她终于尝到这颗果子的酸与涩。
写完了一页题,陶舒然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慢慢往打水房走过去。
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目光忍不住往操场的位置看。
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陶舒然,去操场看看吧。
鬼使神差的,陶舒然来到了操场。
幸好操场人头攒动,她能当个不被发现的过客。
在人群中,陶舒然一眼就看见了梁远京。
他刚结束一场长跑比赛,背后的号码牌还没来得及摘,又匆匆赶往跳高比赛的场地。
周围的欢呼声不停,少年深邃的眉眼扬起,抬起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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