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门开了,高跟鞋敲击水泥台阶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俞飞朔没有抬头,他知道是谁。只有一个人会穿高跟鞋来这里。

看守每天送三次次饭,换一次水,除此之外,俞飞朔与世界的联系就只剩下那个小小的通风口。透过它,他能听到偶尔传来的鸟鸣或车辆声。

最近几天,他吃得越来越少。看守送来的饭菜大多原封不动,只有水会喝一些,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或者睡觉。但所谓的睡觉也只是闭着眼睛,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漂浮。他会梦见以前的事,采尔玛特的雪山,许婧柯的笑容,父母的叮咛,然后醒来,面对冰冷的现实。

有时他会自言自语,声音很轻,反复念叨几个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声响,他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像生锈的机器。

许婧柯打量着他,不过二十三天,那个眼神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已经瘦脱了形。原本合身的衣物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的手腕和脚踝骨节嶙峋,皮肤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下巴上布满了青黑的胡茬。他整个人蜷缩着,仿佛想把自己缩进墙壁里。

地下室的时间是凝固的,也是加速的。对俞飞朔来说,第二十三天与第一天没有本质区别。

“赵启明自首了。”

俞飞朔双眼如枯井,“这样啊……”他停顿了更长的时间,这么久没跟人交流,组织语言都变得困难,“恭喜你……”

他说完,目光飘向许婧柯身后那扇紧闭的铁门,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可以……放我走了吗?”

“他被判几年,我关你几年。”

俞飞朔迟钝的大脑一点点咀嚼这句话的含义,“欠你的,我会还,让我离开,可以吗?我想……晒太阳。”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待了二十三天,阳光成了最奢侈的幻想。

这个最简单、最寻常的渴望,在此刻,成了他全部诉求的化身。他只想离开,离开这个她掌控的地方,去晒晒太阳。

“你拿什么还?”她向前一步,声音提高。

她一把攥住他瘦削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别忘了,你可是签过对赌协议的,电影还没上映,我随便放几条陈司书的黑料出去,电影就会被抵制。违约金你出得起吗?俞飞朔,你拿什么还?卖血,还是卖器官?”

俞飞朔被她捏得生疼,顺着她的力道仰着头,眼神涣散地看着她,断断续续地、执拗地重复着:“我……拍戏……洗盘子……打工……赚钱……总能……还……”

每说一个词,他就停顿一下,像是在费力思考。

许婧柯心头火起,他宁愿去洗盘子打工,做最底层的工作,只为了脱离她。

“谁敢用你?我不要的东西,我谁敢伸手接?!”

“我离开这......去别的城市......”

许婧柯松开他的下巴,将他狠狠掼回坚硬的床板上,“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去不了,你敢走试试。”

她轻蔑地说道:“我看你还值点钱,你就慢慢还吧,什么时候我觉得够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说完,她突然用力一推,铁架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俞飞朔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许婧柯已经压了上来。她粗暴地扒他的衣服,那件已经穿了二十三天、散发着霉味的上衣。

他越是想离开,她就越想恶劣地折磨他,把他攥在手心里,尽管这过程她也并不舒服。

俞飞朔从麻木中惊醒,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他猛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想要推开她,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羞耻而变了调:

“不……不要!求你……婧柯……求求你……”

他的反抗微弱无力,将近一个月的营养不良和精神折磨,让他的身体虚弱得几乎没有力气。

许婧柯轻易地制住他乱挥的手臂,抽出腰间那根装饰性的腰带,将他的双手手腕并拢,用皮带一圈圈缠住,死死地捆绑在铁制床头上。

“唔……”俞飞朔发出痛苦的闷哼,挣扎变成了徒劳的扭动。

许婧柯残酷道:“看守的人就在楼梯口,你再乱动,我把他叫过来围观。”

俞飞朔的身体僵住了,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瘫软在床上。

许婧柯继续扒他的衣服,直到他完全赤裸。

衣物被彻底剥离,暴露在惨白灯光下的身体瘦骨嶙峋,苍白得刺眼。地下室阴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俞飞朔把脸埋在枕头里,许婧柯心头那股暴虐的火越烧越旺。她强硬地扳过他的脸,迫使他面向自己。

“看着我。”

枕头上洇湿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俞飞朔的脸上泪痕交错,眼泪溢出,在眼窝和鼻梁的凹陷处,汇聚成了一小片亮晶晶的水洼。

“委屈了?”许婧柯嗤笑,“当初你不是费尽心思想让我睡你吗?不是想用身体换利益吗?现在我给你机会,怎么反倒不愿意了?”

俞飞朔濡湿的睫毛颤抖着,认命般说道:“你怎么做都可以……如果能让你……少恨我一点……我罪有应得。”

说完他把扭成一团的身体展开,方便许婧柯后续的动作。

许婧柯心里的暴戾,忽然间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

他说,他罪有应得。所以,她对他做任何事,都是他该受的。他放弃所有抵抗,只求她能少恨他一点。

许婧柯从他身上起来,“没意思,你这种男人,扒光了在我面前,我都不想上。”

俞飞朔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许婧柯不想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转身就走。

俞飞朔的手还被皮带拷在床头,整个人维持着那个屈辱的姿势。过了不知多久,守在外面的壮汉推门进来,解开了那根深深勒进皮肉的皮带。

壮汉将皮带抽走,又将那堆被撕烂的衣物,随手扔在了俞飞朔赤裸的身体上。

俞飞朔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然后,壮汉也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俞飞朔把被撕烂的衣服穿上,衣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即使穿上了,还是露着一大片。

许婧柯在厂房门口,点燃一支香烟。她的思绪随着烟雾越飘越远,手机响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在哪?再不来我要饿死了。”

“有点事耽误了,马上到。”

孟见弦听出了异样:“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累。”

孟见弦猜到了,“你去看他了?”

许婧柯沉默。

孟见弦想劝,思量了一会,问了一句:“你真打算一直关着他?”

许婧柯没有回答,手中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

孟见弦深知她一个事外人不该指手画脚,“嗐,你自己高兴就成,那什么,你抓紧来啊,点了你爱吃的菜。”

“嗯,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电话挂断了,许婧柯站在夜色中,久久未动。手中的烟已经燃尽,烫到了手指,她才猛然惊醒,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

许婧柯迟到了一个小时,孟见弦举起高脚杯,笑容灿烂,“Cheers!为我们许总大获全胜!这一仗打得漂亮!”

许婧柯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跟她碰杯。

桌上的菜肴精致如艺术品,许婧柯食不知味,手机屏幕暗着,但她的注意力似乎总有一丝被牵扯在那里。

孟见弦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正想说什么,许婧柯的手机震动起来。

“说。”

看守慌乱地汇报:“许、许总,他……他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水泥碎块,把手腕划了个口子,流了不少血。血已经止住了,要不要送医院?”

一开始,手底下的人摸不准俩人是吵架了,还是俞飞朔真的惹恼了许婧柯,便事无巨细地跟许婧柯回报,比如他饭吃的少,凌晨才睡着。

许婧柯当时正因赵启明的事烦心,对着电话撒气:“除非他死了,否则别来烦我。”

看守心领神会,许婧柯这是真不管他的死活了,便愈发懒怠,饭菜从一天三顿变成一天两顿,水也是想起来就给,想不起来就渴着他。反正许婧柯说了不许跟他说话,他有什么需要,他们也只当没听见,省了不少事。

要是俞飞朔只是感冒头疼,他们才不会管他,顶多往里扔两粒消炎药,可这小子居然寻死,下手也够狠的,拿水泥块硬生生把手腕划开个血洞。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不想手上沾了人命官司,赶紧给许婧柯打电话。

许婧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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