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自然知道穆婉的嫁妆多,又听她说什么嫁妆单子,觉得这位主母是想趁机抓她一个偷盗的把柄,好找个名头处置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道,“夫人太抬举老奴了,夫人的嫁妆,老奴怎敢擅动。”又拿规矩说事儿,“若传出去,老奴一个乳母动了新婚夫人的嫁妆,成何体统。”

穆婉歪了歪头,疑惑道,“一个乳母在侯爷婚后还当侯爷的家都成体统了,帮我整理嫁妆怎么就不成体统?”她摇着团扇,“难道是因为我出身商户,嬷嬷觉得我没资格使唤您?”

孙嬷嬷眉头一皱,板正的福了福道,“老奴并无此意,夫人多心了。”

“也是,我跟嬷嬷无冤无仇,您确实没必要针对我,所以,”穆婉忽然坐起来,直视孙嬷嬷,”您是在针对侯爷,针对镇北侯府,您对长公主,镇国公和侯爷,都心存怨恨!”

孙嬷嬷唬了一跳,下意识厉声道,“夫人慎言,怎可如此诋毁老奴?”说罢愤恨的朝月恒院的方向一跪,就要慷慨陈词。

穆婉抬手一阻,“等等。”

孙嬷嬷一脸不堪受辱的表情,“夫人这是连话都不叫老奴说吗?”

穆婉比她还委屈,“嬷嬷才是在诬陷我吧,我何时不叫您说话了?只是叫您稍微等等。”

她刚说完,玉穗就从门口进来,“夫人,您叫请的人都请来了。”

穆婉点头,“快请。”

几个人从大门口鱼贯而入,为首的古嬷嬷进来后见穆婉红着眼睛,连忙关切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穆婉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笑道,“叫嬷嬷见笑了,没事儿,刚刚风迷了眼。”

古嬷嬷哪里能信,在她心里,穆婉就是为了谢珩努力粉饰太平的好孩子,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孙嬷嬷,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只是对上孙嬷嬷,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穆婉也不准备让古嬷嬷为难,直接道,“今日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古嬷嬷和各位婆婆娘子。”吩咐婢女,“给各位看座。”

云苓和木霜玉穗领着几位婆婆娘子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正好把孙嬷嬷围在中间。

古嬷嬷身份最高,坐在孙嬷嬷的正对面,一时觉得别扭又滑稽,叹了口气道,“这是怎么了?”

穆婉道,“孙嬷

嬷有什么说的便说吧。又解释道,“刚刚我并不是不让嬷嬷开口,而是我刚来,很多规矩也不懂,怕冤枉了嬷嬷,所以干脆多请几个人来见证。

“倒是嬷嬷,我话还没说完,您就说我要处置您。穆婉叹了口气,“您夫君和儿子为国公府立下了汗马功劳,连长公主和侯爷都要忍让三分,我一个新妇,就算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您如何啊。那语气,一切委屈尽在不言中。

果然所有的目光都坐落在跪在正中的孙嬷嬷身上,她可以用规矩的名义来约束穆婉,但冤枉主母那就是欺主了。

而且什么公主侯爷忍让三分……真是好大的架子。

孙嬷嬷心中一紧,对上古嬷嬷的视线,眼眶立刻红了,“实在不怪老奴激动,夫人空口白牙便冤枉老奴对公主侯爷有怨,存心针对侯爷,老奴怎么能不激动!

她对古嬷嬷道,“丹雪你最清楚,我自十岁起便开始服侍长公主,后来又随长公主嫁入国公府,年纪到了就由长公主做主嫁给了齐鸣,后来生了大郎,正巧侯爷也落地,长公主不放心别人,就让我做了侯爷的乳母,如今在侯府快五十载,我夫君为救国公爷去了,大郎也为了护侯爷没了,结果却落的一句我对长公主和侯府有怨!

她看着穆婉义愤填膺道,“老奴虽然只是个下人,但也要活一口气,今日夫人若不说清楚,老奴便一头碰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古嬷嬷皱眉,对穆婉叹道,“夫人此话确实不妥。

穆婉摇了摇头,“嬷嬷也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若我有错,穆婉自当给孙嬷嬷磕头赔罪,日后孙嬷嬷说什么做什么,我再无二话,只当她是半个主子敬着,可好?

古嬷嬷无奈,“夫人也不必说气话,若有误会,解开便好。

穆婉亲昵的牵住古嬷嬷的手,诚恳道,“可能因为我初来侯府,看到的和孙嬷嬷说的有些不同。

古嬷嬷也好奇,“夫人请讲。

穆婉道,“孙嬷嬷从小便跟了长公主,后来一起来到国公府,到了年纪,长公主宽厚,由着她挑选了喜欢的夫婿。她看着孙嬷嬷,“这没错吧?

孙嬷嬷绷着脸点头。

“您喜欢齐护卫,定然也是看中了他在国公爷身边有前途,生下儿子后又仗着在长公主身边

有几分脸面,成了侯爷的乳母,没过几年顺便将儿子安排给侯爷做伴读。您这样做,跟长公主的情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也是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前程打算的,对吧?”

“否则侯府位置那么多,您为什么就选择往侯爷身边凑呢?”

孙嬷嬷没说话,这时候她要说完全是为了奉献,那就太虚伪了,谁都知道是假话。

况且这样的打算无可厚非,她也没什么可避讳的,而且她的夫君和儿子确确实实都为了侯府效死,她倒要看看,这位夫人怎么给她扣帽子!

就听穆婉道,“结果齐护卫和齐大郎先后殉职,您觉得后半辈子无靠了,便做出受害者的模样,让公主和侯爷对您心存愧疚,好换嬷嬷你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哦,不止衣食无忧,还能掌管半个侯府,比齐护卫和齐大郎活着的时候还要自在!”

古嬷嬷闻言不由审视的看着孙嬷嬷,这么一看也确实是。

孙嬷嬷心头一突,怒道,“夫人莫要血口喷人!”

穆婉笑了笑,指着门口的花田笑了笑,眼中满是难过,“那孙嬷嬷告诉我,那是什么?侯爷可并不喜欢花,那儿却种了那么多花。”

穆婉不自觉的握紧古嬷嬷的手,“我见着花田同院子风格不一样,昨夜问及侯爷此事,侯爷沉默很久,然后同我说,孙嬷嬷喜欢花,说这是他欠孙嬷嬷的。”

她看着孙嬷嬷,“所以孙嬷嬷敢说,在这里种这一块儿花田,不是在时刻提醒侯爷,国公府欠您一个夫君,欠您一个儿子,侯爷应该一生铭记,用下半辈子来给您赎罪吗?!”说到后面,语气渐厉。

古嬷嬷脸色一变,目光锐利的看向孙嬷嬷。

孙嬷嬷没想到穆婉还真能给她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背后冒汗,立刻高声反驳,“夫人不过是欲加之罪,老奴不过是看院子里太过冷硬,才想着种些花草,哪里有那许多用意?”

穆婉问,“所以种这些花草,您请示过侯爷?那侯爷为何不知?”

见孙嬷嬷要开口,穆婉难过一笑,“也对,反正侯爷觉得亏欠您的,你就算问了,侯爷也不会拒绝,您直接种也是一样的。”

孙嬷嬷的话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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