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呵,如今城中有妖的流言甚嚣尘上,南边的如意仙又满肚子坏水,你不在馆驿里待着,夜半三更跑去北岱做什么?”

狼吞虎咽几个白面馒头下肚,八戒随手抹了把嘴,两眼一瞪,转又抱怨起悟空。

“你腾云驾雾跑得快,却不知叶大人与我领着苏庄中人,一路崎岖波折,花了多少功夫!”

八戒拍了拍鼓起的大肚腩,寻找认同般兀自点了点头,又转头望向下首的叶惜闲。

见对方神色怔然望着面前的薄粥,一副心事重重模样,他滴溜着双眼在她与悟空脸上打了个来回,又倾身朝前道:“老猪我便也罢了,皮糙肉厚的,摔打两下也不算什么。哥哥莫非忘了,叶大人与你我不同,她凡人之躯,你将她一人撇在洞里,却不知你那些猴子猴孙岂是好相与的?

“再有,方才那一棍子,若不小心差了毫厘……”八戒面色一凛,直起身道,“哥呵,到时有你后悔!”

“猴子猴孙?”

他唾沫横飞说得性起,却不知话落入唐僧与沙僧耳中,是何等不可思议。

“八戒!你方才说,夜半见到了悟空花果山里的猴子猴孙?”唐僧面色微沉,转向右首道,“悟空,昨日你应了叶大人,在查出何杨死因前不会擅自出门,如何又自行其事?昨夜去了何处,又生了什么事端?”

“师父有所不知!”

八戒凑至唐僧跟前,唯恐天下不乱般满脸促狭瞥了眼悟空,语速飞快开口道:“昨夜约莫四更时,朝落领着一众苏庄人去而复返,与叶大人说师兄出了门,正在北岱!

“我与叶大人担心师兄安危,虽已夜半,依旧随他们一道上了山。谁知北岱路难行,听朝夕说,我等昨日途经与昔日去往杨家寨的路全然不同!

“路行一半,那何家娘子不知怎得脚下湿滑,一不小心滚去了悬崖下方。叶大人爱民如子,不顾自己安危让老猪我用钉耙将她送下去。

“师父莫要蹙眉,老猪我记着师父教诲,自也跟着下了崖去!幸得我们下了崖!”

八戒摇晃着蒲扇大耳,更凑近唐僧与沙僧,滴溜着双眼故弄玄虚道:“师父可猜得出,那崖下是什么?”

“二师兄莫要打哑谜!”沙僧不耐,摆摆手打断他道,“快说!”

八戒憨笑两声,蓦然又直起身:“原来那崖下竟是此前听苏庄人提起过的北岱川!”

“北岱川?”沙僧神色茫然看了看左右,一脸不解道,“山中有川有何稀奇?”

“山里有川虽不稀奇!”八戒抬头瞪他一眼,晃了晃肥耳顺势又吞下一海碗白粥,抹着嘴继续道,“那北岱川早已干涸!我几人抵达时一眼瞧见那潮湿的淤泥里竟散落着森森白骨!有老有少,经年累月!”

“什么?!”

听闻白骨二字,唐僧脸色大变,一把拉住了悟空握着白面馒头的手,颤声道:“悟空,此话当真?”

“他知道什么!”

八戒轻哼一声,指了指默然在旁的叶惜闲,又大喇喇开口道:“彼时师兄不知在何处,下崖的是我与叶大人!师父可知,”他再度凑向唐僧,滴溜着双眼道,“那些新新旧旧的白骨还有何处稀奇?”

“如何?”

唐僧顶着两靥苍白,颤动的眸光在他与叶惜闲脸上来回。

“师父不知,那沉尸河底的白骨竟悉数为男子!如此不算,那些人的死状竟与那庄外的何杨一模一样!”

“何杨?”唐僧浑身一哆嗦,颤声道,“你是说?”

“元阳尽失!形如槁木!”

八戒圆睁着双眼颔首,转又瞟了眼若无其事在旁的悟空,轻哼一声,又道:“师父知道,苏庄人本就怀疑何杨的死与师兄有关,而今他嫌疑尚未洗清,北岱山中却又莫名出现了大量与何杨死状相同的尸骸,如此已是骇人听闻,师父你可知晓,群情激奋时,师兄在何处?”

不等人应声,他一掌拍在桌上,拔高音量道:“他竟大喇喇出现在了北岱上空,仿佛生怕谁人不知!”

他两眼一瞪,又道:“彼时庄中人情绪正激愤,如何能饶了他?拉着我与叶大人便要上山去捉妖猴!”

“当真?!”

昨日到今时,自打苏庄中人抬着何杨出现在馆驿门前,唐僧本就对此事是否悟空所为将信将疑、惶惶不可终日,而今听完八戒所言,脸色骤变。

“悟空,你且如实道来!”他转向泰然自若的悟空,声色冷然道,“苏庄人的死,可与你有关?崖下那些,莫非当真你所为?昨夜为何出门?”

若在平时,眼见唐僧误会,悟空必定会抓耳挠腮,急不可耐解释,今日不知为何,听清唐僧的话,悟空摆弄着白面馒头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倏而凛然。

“孙长老!”

叶惜闲状若盯着眼前白粥,实则时刻注意着“悟空”的动静。

余光瞥见他手里的白面馒头不知何时变了形,她脸色微变,不等谁人反应,开口同时,飞快伸手按住了他紧攥着白面馒头的右手背。

“……嗯?”

悟空眸光一闪,瞥了眼蓦然出现在他手背上的五指,攥着馒头的力道一松,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眼底倏而掠过一丝浮光。

“叶大人,”他又垂目看了看她按着他的五指,似笑非笑道,“有何指教?”

觉察四下投来的目光,叶惜闲猛然抽回手,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又抬起头道:“时下城中流言如风,不知方才孙长老进城时,可有被城中人阻拦、为难?”

“为难?”

悟空摩挲着倏而空荡的指间,火眼金睛忽闪。

“若我说……”

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满目探寻望着对方,唇边笑意若有似无。

“无论何杨,苏庄中人,还有崖下那些沉尸,都非我所为,皆与我无关……叶大人,可愿相信?”

叶惜闲心一沉,藏在桌下的手下意识曲起又松开,转头瞟了他一眼,开口道:“长老说得哪里话?孙长老的话,下官无有不信!”

“哦?”

桌边几人面面相觑,正不解叶大人为何突然换了对悟空的称呼,另旁的悟空手撑着桌面骤然凑前,两眼一动不动盯着对方,正色道:“可若是关外百姓不信,以情理为要挟,非要大人将我交出去,大人当如何?”

“交出去?”

叶惜闲眼里掠过一丝莫名,下意识看了看同坐的几人,紧蹙着眉头摇头道:“长老不必担心。山中天沉,又逢夤夜,庄中人一时没能看清才会生了误会。

“待今日官府中人同去,清点完尸骸,仵作必定很快便能发现,北岱川下的尸骸已年深岁久。孙长老抵达我东关不过数日,那些沉尸又如何会与孙长老有关?”

悟空眼底飞掠过一抹流光,凝望她许久,又猝然别开脸,转又望着上座的唐僧,慢条斯理道:“师父可听见了?何杨与川下沉尸的死状相同,如若那些沉尸非我所为,何杨的死自也与我无关。”

“这……”

唐僧的目光在他与叶惜闲脸上来回,眼里依旧惶惶。

“无论如何,”他紧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又转向叶惜闲道,“有劳叶大人多日关照,如今东关恰逢多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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