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渊国帝渠城。

江景鸢高高兴兴游山玩水了一路走回渊国京畿,刚一走进帝渠城,她猛地记起了什么,脸上轻松神色一变,当即就踟蹰了脚步。

江景鸢不自觉抬手搭上了自己的储物手镯,犹犹豫豫心想:“忘了找稀罕玩意儿,我现在是不是要先回头……”

她觉得先前许卿临说的很对,这种时候她就要找点玩意儿讨一讨江景渐欢心、然后江景渐就不会揪着她不放——

她特意找东西给江景谦或者谁就很反常、很怪异,立马就让人察觉到她怎么突然变这么好,吃错药了还是又要折腾出什么东西,是不是心虚啊?不然怎么会突然好到有些诡异、让人不适应。

但是给江景渐,江景渐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些。

想着,江景鸢抬起头,转过身往外走。

下一瞬,远方落下一道熟悉目光,准确无误锁定住她。“江景鸢,你还知道回来……”江景鸢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江景鸢:“!!!”

江景鸢脑子“嗡”地空白了一片,随即心中大惊,江景渐就是故意等着她走进帝渠城才来逮住她!不然她走到京畿的时候江景渐怎么没动静?

“好了,这下是没办法转身就走了……”江景鸢失魂落魄心想,老老实实接着往前走。

…………

“长生殿下。”

宫人笑盈盈地说,“您终于回来了,储君殿下等您好久了。”

江景鸢闻言,顿时转眼瞅了退到旁边的人一眼,心说你是不是在点我?!

但她不发一语、还是往前走,迈进被宫人推开的华丽宫殿大门。宫殿大门发出沉闷之声,在身后被再度合紧。

江景鸢抬眼。

眼前一暗,一张满是惊恐的熟悉人脸背对着光,睁圆了眼睛瞪着她。

江景鸢也微不可察睁大了眼睛,身形却是稳稳地安定在原位,只一瞬,又满心淡定。

“江景鸢……”前方圆球儿似的粉红一团挪远,被无形之力提着后领子对着她晃了晃,再远的前方有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你带回来的吗?”

江景鸢:“!!!”

江景鸢下意识后退一步,惊愕地微微睁大眼睛,心说:“你的嘘寒问暖呢!我回来你不是要嘘寒问暖吗?!”

怎么直接就是发问了……江景鸢手上攥了攥,稳住心神,淡淡地“嗯”了一声。

前方,被无心之力提在半空的江洇霎时惊恐地又瞪大了一圈眼睛,随即对着她露出“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的惊恐绝望又期盼的眼神。

江景鸢抬脚上前,在江洇逐渐火热的希冀目光下,她从她旁边绕了过去,走向宫殿深处。

江洇:“……”

“啪唧”一声,提着自己衣服后领的无形之力霍然松开,江洇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瞬间落在冰凉凉地上摊开成了一滩。

江洇:“……”

江洇默默起身,两只圆圆眼睛一转,当即小心翼翼抬脚迈步。下一瞬,一股无形之力将她弹到了江景濉旁边,无数银白长丝霎时将她束缚住。

“老实点。”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在身后不远处。

江洇:“……”

江洇撇着嘴,脑袋一低,额头抵在冰凉地面上,整个人时而跟面条似的扭曲蠕动、时而成一滩或一个圆球儿般安静不动。

忽然,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般,脑袋抵着地面转过脸看向身旁一侧。

江景濉愣愣地盯着她,眼神从茫然困惑、震惊不解到释然,最后落在了浓浓的慈爱关怀上,对着她满是理解般地点头一笑。

“???”江洇懵了一下,没懂他什么意思。

旋即,江洇愕然:“!!!”

“江景渐……”江景鸢低低闷闷地慢慢喊了一声,慢慢走进宫殿深处。

宫殿内金光细碎轻闪,宫殿深处的椅子上闲散倚坐着一道熟悉道颀长人影。江景渐只抬着一双冷清的墨色眼眸看过来,抿着嘴,也不回应。

江景鸢走得平稳却是速度极慢地挪了过去。

她忽然扭头扫了眼殿内被几乎隐匿无形的银白长丝束缚住的两大一小人影,转回头站定在江景渐侧前方,低声道:“江景渐,先让他们去旁边殿里待着。”

江景渐抿着嘴似是不想言语,但只一瞬,他又压不住怒火般“呵”地冷笑一声,说:“你觉得他们受委屈了?你觉得我欺压他们了?!”

“?”江景鸢震惊又茫然地微不可察睁大眼睛,不是,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胡言乱语、无理取闹,不要胡乱曲解她的意思啊……江景鸢嘴角动了动,随即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你先让他们去旁边,我有话和你说。”

江景渐冷笑连连!

江景渐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认真道:“你就是这样觉得。你还对我甩冷脸!”

甩冷脸……?江景鸢懵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搭上自己的脸,瞬间震惊,她不是一向都是这个表情吗?!!

好好好……江景鸢心里冷笑,满腔心虚霎时化作无名火。

她头也不回,反手一挥,身后殿内那两大一小三道人影连同银白长丝的法器一起消失在原地。

江景渐顿时直起了身,眼睁睁看着人消失却来不及阻止,随即抿着嘴重重咬了咬,不说话,也不看旁边的人,只死死盯着前方那几道人影消失的位置,双眸一点点泛红。

江景鸢瞥了眼他,心中怒火消了下去,无声轻叹,算了,确实是她没有提前……

等等!

“江景渐……”江景鸢转头,盯着江景渐,慢慢问道,“你怎么会接二连三地知道我什么状况?”

气恼,却没有真正惶恐发疯过,明摆着是时刻知道她的状况。

江景渐霎时神色一僵。

半晌,他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神色顿时硬气起来,猛地转头张开嘴。

“行了。”江景鸢先一步冷静地说,“这我就不问你了。”

江景渐一点点抿住嘴,不语,沉沉闷闷地盯着她。

江景鸢转头找了找,发现这殿里空荡荡连个多的椅子都没有放,便自己从储物手镯里拿出椅子,坐下。

她轻咳一声,轻缓了嗓音说道:“江景渐,这件事是我不好,我应该要给你报平安的。”

江景渐抿嘴不语。

江景鸢拿出传信牌对着他晃了晃,说:“把传信牌加上,以后我肯定都会和你说的。”

直到这时,她才忽然记起自己这么多年竟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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