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四十年前那个项目的资料。

居然被他专门藏到了这么深的地方——不,这么说也不准确,只是那个地方确实不容易找到。不是按照索书号顺序排的。他专门给这架子编了个号。

这要不是在图书馆干过活,谁能找得到啊。

但他收集得这么全,还是很让人吃惊。甚至还有当时所有的监控影像,声音也都听得见。原本那么久的东西,应该全部消失了才对。

它们的确消失了。至少在外面,我相信是找不到一点踪迹的。

这些天我一边读那些资料,一边跳着看那些影像。人工智能方面的专业术语我读不懂,只能慢慢查,幸好医学方面还不是特别复杂,但有些词现在也不用了,我还是得查。

那些监控就权当放松了。不过,没意义的地方很多,重复看同一群人吃饭睡觉做实验很快就变得很无聊。我只挑他出现的地方看。

有种微妙的感觉。我这算不算偷窥别人隐私啊?不过里面所有人都过世了,他也不介意我看这些,应该没关系吧。

不过,当初那场事故,我暂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从最后戛然而止的地方来看,是意外;但我总感觉这样的事不可能是意外。我不是阴谋论者,也觉得有股不自然的味道。

还有,事故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国家没有派人来查看过?还是有人来了,那为什么没有上报?他找到了什么?他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这个剧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姜满说:“你速度挺快。”

苏彦站正,“是,我翻窗出来的,没让别人瞧见。”

姜满点点头。她操作着手环,光线柔和地弥散在这方空间,如同星群。她说:“今天他们找到了指向你的线索,是吗?”

“对。”苏彦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但他们表示不怎么怀疑我。”

“那是当然的。”姜满说,“你刚刚才启动了一条有利于演员方的规则,在这个关节点直接说怀疑你,反而会显得自己可疑。”

顿了一下,她挑起眉毛,“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开这样一条规则?那点数消耗不小吧。”

苏彦不太清楚她问话的目的,只得老实说:“我希望能尽量避免邹玉衡那种情况再出现。如果其他人能入场帮忙的话,说不定有些惩罚可以被避免。”

“那如果下次是你被惩罚呢?你现在的点数应该不足以支付被惩罚的代价吧。”姜满说。

惩罚除了剥夺身体某个部分的机能外,还会扣除一大笔点数,如果此时点数清零,演员会被判定退场。也就是说,死亡。

苏彦回答:“我没想那么多。目前我参演的剧目不涉及我能力之外的情节,在那种情况发生前,我应该能攒够点数。”

他笑了一下,“再说,其他人应该也会帮我的吧——”

“你别忘了,在我们之外,还藏着一个编剧。”姜满声音冷淡,她直盯苏彦双目,“你打入了他们那个小团体,挺好;但别放下警惕。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中间没有罪犯?”

苏彦下意识想反驳,但还是住嘴了。在他看来,他们都是比他小的学弟学妹,不可能和“编剧”这样罪大恶极的存在有关联。

——但他也不能否认,在最终指认成功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幕后凶手。

“你也别什么都相信。”姜满看他神色,已经猜出他态度,“每个人都可能撒谎,我们也必须撒谎。越早暴露底牌,对我们越不利。”

谎言。这个词语像一支飞矢击中他大脑,苏彦情不自禁说:“应医生——”

他开口才发觉,迟了,姜满原本看着檐角,闻言立时转头,“应如观?”

苏彦咬住臼齿,心中后悔。见他迟迟不开口,姜满催促他:“说啊。他怎么?”

苏彦不得不将后半截话讲完:“他说谎了,不是吗?”

姜满不作声,她在等他后文。苏彦说:“第二条线索,那个警徽,不是他的。不是吗?”

“你的证据是什么?”

“那是冀湖市警局的警徽。清源市的警徽我不太记得什么样,但本市的,我记得很清楚。它们不可能是一样的。”

语毕,苏彦忐忑地看姜满反应。只见女人缓缓点头,说:“不错。那不是他的。”

“那您为什么——”

“那与你无关。”

被拒绝了。苏彦没有感到疑问解开的松快,反而疑窦越发增生:如果的确不是他的,他为什么会愿意说这个谎?

这件事对他没有丝毫好处。姜满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他为什么会听从她的指示?投资方的名额不止他们两个吗?

但剧场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越想越乱了,苏彦甩甩头,姜满见苏彦神色受伤,她放缓语气:“你只需要听我的指令行事就行,不用管别人。进来之前我已经和你讲得很清楚:该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剩下的你不需要知道。”

“我们正在一个根本没法解释的世界里。你也听到应如观当时怎么说了,这个剧场里太多东西都不是现有科学能做到的。

“况且,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很多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甚至最好不要谈到,我们没办法预料到敌人会有什么样的窃听方式。”她说,循循善诱如同导师。

僵持半晌,苏彦叹了口气,“抱歉,队长,我不是想要质疑你。”

姜满点点头,“你能接受就好。”

她走上前,抚摸苏彦肩头,“我不会背叛你的,我可以保证。”

苏彦有点不自在地撇开头。姜满唇角勾了一下,她退后,说:“好了,说说你搜集到的情报吧。”

“哦、噢!好。”苏彦快速整理思绪,“我们注意到图书馆所有的资料都截止到四十年前某个日期为止,所以舒觉推测,这个剧场和四十年前的‘某件事’有关系。”

“而且这件事一定是大事,在某个特定领域里。否则,不会诞生出这样的组织。”他说,“我们分工合作,我查计算机领域,乔木是医学,曲语冰查法律,舒觉查艺术,祝时明查地理。”

“为什么不是祝时明查医学?他不是读医科的?”姜满提出疑问。

“不知道。我是后面加入的,他们在这之前已经初步分工好了。”苏彦回答。

停顿片刻,他有些赧然地承认:“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猜测的方向,不一定准确。”

“这挺好的。毕竟我们现在也对这个剧场几乎是一无所知,如果能探明它的源头,解决掉它会更容易。”姜满肯定了他们的行动,“反正我们除了演戏之外无事可做,不如找找资料,说不定会有线索,总比坐以待毙好。”

“那姜队呢?”苏彦期待地问。姜满脸色不变,若无其事回答:“我在等。”

苏彦用眼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姜满说:“我毕竟是走投资方路子进来的,外面总能有点人。”

这意思是她有能和外界取得联络的手段?苏彦难言兴奋:“那您得到了什么线索吗?”

“遗憾,暂时还没联系上。”姜满耸了耸肩,“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了。”

“那就这样分工吧。”她说,“你继续搜查资料,和舒觉那帮人打好关系,尽量多探探他们口风,看有没有人露出马脚;我关注指向编剧的线索,尽快和外面取得联系。”

对于这样的安排,苏彦没有不满。不如说,他挺需要一个人来给他指导方向。

试想,如果他是孤身一人被抓进这个剧场里来,恐怕会相当惶恐迷茫吧。幸好,在吃饭组合中他不必是那个出主意的人;在这条巷子里他也有指挥自己的上司。

这是否算一种逃避,他尚不清楚。

“对了,那个舒觉,”姜满忽然提起一个他没料到的名字,“你多注意下她。”

“好……为什么?”

话音一落,苏彦立刻察觉到姜满看他的眼神变了,如同在看初入职场的小白兔。“当然是因为她是最可疑的。一般大学生进到这种鬼地方来,反应和洛珠差不多才比较合理。”

“也不是说女生一定胆小,但她太冷静了。刚刚你也说了,她是你们的主导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不是年龄最大的,目前没表现出远超他人的能力,也没有领导他人的气质,但所有人都听她的。”

她应该重点指的是那几个男生。洛珠是比较容易听别人的话行事的类型,但曲语冰和乔木一见便知,他们都是个人风格和自我意志极其强烈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往往不会轻易听从于某个人。

而祝时明……他还不太了解他,只觉得他实在性格好得可以,如烧至70°的水,稳定地冒泡但离沸腾远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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