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嬷嬷朝着自己的身上一看,捏着耳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定、定是……出了命案后,丫头们害怕只洒扫了桌椅,才没有发现床铺下的耳环。”
“紫烟出事也不过才六日的光景,床下自然不脏。”
“诶?”阮玉薇奇怪道,“丫鬟们知道这儿是第一现场?不然怎么不敢打扫呢?”
寇嬷嬷的眼皮狠狠一抽。
陆让看了一眼阮玉薇,视线再次落在寇嬷嬷手中的耳环上。
“寇嬷嬷,我来了公主府三次,所见到的丫鬟婆子,手指没有戒指,耳朵没有耳饰,只有头上戴点儿不同的发簪。”
“紫烟倒是分外不同,不仅有耳饰,还正正就掉了一个。”
寇嬷嬷的呼吸音都重了两分,“大人有所不知,公主府并没有不允许丫头们戴耳饰,只是在上值的时候不戴。”
陆让看了眼寇嬷嬷没有应她的话,只是走向床榻,“既然这里有紫烟遗落的东西,应当也有关公子遗落的东西吧。”
说着,他一把掀起床垫,床垫和床架的缝隙中,应声掉落下一枚玉佩。
他弯腰拾起那枚玉佩,“耳环和玉佩,好一个‘证据确凿’,京兆府还真是辜负期望,这里摆好了都没寻到。”
寇嬷嬷看着陆让的样子,捏着耳饰的手忽然就垂下了,片刻后,她将耳饰放在了窗子边的梨花木桌上。
“陆大人,您是大理寺的刑狱官员,您办了这么多的案子,您应当知道办案要证据。”
“现在紫烟的耳饰和关公子的玉佩都在这儿,铁证如山,而关公子又是在仓皇逃窜的时候正是被府中的侍卫抓住。”
阮玉薇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案子不管在谁的手中,公主府就是认定了关学丰就是杀人凶手。
不论她们布置的这个“现场”有多漏洞百出,这里是给关学丰定罪的“证据”。
陆让将玉佩也放在了桌子上,“寇嬷嬷,本官办案,不受要挟。”
寇嬷嬷,“大人在说什么,老奴听不懂。”
陆让双手背负在身后,“紫烟进宫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就是公主宫里的洒扫宫女,公主临出宫建府的时候才提为二等宫女。”
“跟着公主出宫已经这几年,现在已经是双十年华,一个女子花季最好的年纪,却一直没有婚配。”
“本官已经问过关公子了,他在去年的松湖宴上见过一次紫烟,他并不知是公主的宫女,那一次两人就有了首尾,只是所有人都不知。”
“这次公主下了帖子,来了公主府才发现她是公主府的宫女。”
陆让慢慢走到门口,“关公子说,他与驸马不和,一时无法开口向公主要人,他虽然宿醉,但因心中装着事儿无法安睡,那日卯时他听到有声音才起来查看,他就看到有个男人仅着中衣,一掌打死了紫烟。”
“那个人武功极高,他追出去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当他返回客院的时候,紫烟已经不见了。”
阮玉薇已经张大了嘴,好一出贵公子和小丫鬟的戏码,这多情的关公子怎么就喜欢丫鬟呢……
她从袖袋里拿出那个被紫烟藏起来的荷包,“我明白了,若是紫烟想要要挟关公子,就不会把这个荷包藏这么深了,早点儿拿出来,不就能早点儿让公主给她做主了。”
“所以,关公子是因为被要挟才杀害紫烟的证词就不成立了。”
寇嬷嬷看到她手里的荷包,眼神一缩,“这是从哪儿来的。”
阮玉薇一顿,然后自然地将包袱甩在并不在场的李昭林身上,“哦,这是世子给我的,说闻着这个味儿,说不得还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正在花船上正在喝酒的李昭林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恰好将一口酒喷在对着他大献殷勤的花娘身上。
一道清丽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
“此案已经全部明晰,紫烟经诊断已有身孕月余,就是关学丰推诿罪责,将紫烟杀害。”
寇嬷嬷闻声立马欠身行礼,“殿下。”
阮玉薇也随着陆让一起行礼,她低垂着脑袋,一抹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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