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酒气的鼻息在耳边炸开,激得白虎右侧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那声音又迷糊又故作清醒,滑入耳中十分舒适,似乎还带着魅惑别人的效力。

白虎是第一次听海长城这个名字,但凭结界世家的耳濡目染他立刻反应过来星时说的具体意思,全身的汗毛都直直立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星时,抓上了对方后脑的头发,眼睛瞪得滚圆,不可置信地死盯着对方露出迷迷瞪瞪的神情。

小火听见了星时的耳语,还没有细想就因为挨得近共鸣觉得自己的头皮疼,不由哎呦了几声,抱怨道:“白虎,你干什么啊!干嘛抓我们头发?!”

“这话你跟别人说过没有?!”白虎怒视星时诘问道。

“……什么话?和谁?”星时不知怎么了,白虎越紧张,他反而越放松,眼皮都发沉,酒意发作带着他犯迷糊。

“你……!和海里结界的关联!这是这个家伙存在的原因吗?”白虎又用力,试图让星时清醒些,“今晚,还有在这之前,你和别人说过没有?!”

白虎很紧张,他想像过星时因为某种原因一定比较重要,但是没有料到会这么重要,一想到自己抓着的不仅是个活人,还是未来扶桑国的沿海边境的安定和国主最看重的航运,就止不住地手打颤。原来自己做的是这么重要的任务,他心中不免落泪,抱怨起苏莫来——

不是早就和您说过,我就是个弃子吗?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麻烦推给我?!

星时看白虎问得情词迫切,左右去看小火,也开始努力回想,半晌打了个哈欠答,“……和小火无关……我……我想不太起来……”

白虎看他一脸闲适不知轻重的样子,一股怒火三千丈直冲胸膛,二话不说,扽着星时后脑的头发,就把人往草屋外拽,星时一路哎呦。二人到了院子里,也顾不上星时连连喊疼,找了个灶房火炉附近的盖木盖子的满水的水缸,白虎掀了盖儿就把星时的头往水里压。

“白虎!你疯了?!你干什么!不要欺负他!!”小火一旁惊叫去拦,毫无效果,想去扯星时,此时的力气又没白虎大。

料想这小世子水性甚好,指定呛不死,白虎每次都浸了一会儿再捞出来,如此四五次,而后把人的拎起来,怒问:“现在清醒了吗?!我问你!这事儿你今天晚上和别人说了没有?!”

星时因为白虎按压得过于粗暴而频频呛水,出了水以后不停咳嗽一时也顾不上讲话。白虎气不过,还把星时的头往水里按,小火惊了,紧急回想后大喊:“够了!够了!他没有!我一直在他身边!他都没说!连我都不知道!你……你放心吧!”

话一出口,小火才终于绕过弯来,他自己虽然几乎陪着星时亲历了海长城施术的过程,却也从没细细想过这其中的关联,如今明白过来,意识到当下的处境,又联想到之前几次危险几近丧命的情形,难免后背发凉而后怕,虽心中气白虎动作粗暴,但也能理解他此时的紧张。

白虎听小火如此说明显松了一口气,便放开了星时。星时自己则无力溜到地上不停咳水。院子篱笆周围的枯木落叶一声异响,白虎几乎下意识猛得蹲身护住星时,谁知,只是一只山中常见的松貂。

“哈哈哈哈,”星时忍俊不禁,水珠顺着灰蓝色的头发滴落,面上还带着酒意调笑,“白虎你是喜欢我吗?这是你示爱的方式吗?我讨厌这样。”

脸上一阵急红,白虎立起身照着星时的头顶又是一巴掌,“笑笑笑,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一到紧急关头就抽抽!”

“哈哈哈哈哈!”

星时这回笑得更厉害了,声音引来了披着毛毯出来的颜安青,他睡眼朦胧,脸上的不满更重了,佯怒道:“冬天大晚上的,你俩在闹什么?惹了风寒怎么办!”

白虎正色起身,拱手道:“颜先生,劳烦您明早派车送阿翠回丹橘府,我和星时先不叨扰了。”

听他话语果断,星时暗呼不妙。只见白虎从身上掏了一袋银子给颜安青,说几声多谢,反手就拉了星时到马厩,取了来时快马,揽了星时直奔丹橘府。他神色紧张,一路狂奔,到了丹橘府时天边已经泛了微微的鱼肚白,星时开始还一同警惕,后来就酒劲困劲一起涌,等到要下马的时候,人已经昏睡瘫软到全身没有筋骨一般。白虎暗叹一口气,和听见动静前来迎人的江南打了招呼,骂骂咧咧地把人扛回主楼休息。

第二日正午星时才清醒过来,虽昨夜喝了醒酒汤,浑身从头到脚仍疼得如裂了一般。白虎和阿翠在屋北面的坐榻上闷声喝茶,见星时醒了,忙赶来看。星时瞧见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不由撑起身捂头焦急问道:“咱们怎么都在这里?惘山那边的中饭怎么办?晚饭预备了吗?”

“大鱼老爷,我们歇业了。”白虎道。身边的阿翠也附和点头。

“歇……歇多久?”星时忍着头疼急皱眉,“为什么?咱们还有那么多提前约好的客人呢。”

“都推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这几天我可累坏了。”白虎诚恳道,“在丹橘府里,我才能多歇歇。”

“什么更重要的事啊?”星时不解,脸上困惑更重。

白虎给了阿翠一个眼色示意她先走,阿翠不满撇嘴说声“我去拿晌午饭”跑开。小火和星时齐刷刷地盯向白虎,眨眼。

四周无旁人,白虎耷拉着眼道:“更重要的事就是让你好好活着!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和我说了什么吗?这话你最好别再和别人说了。我现在心里怕得要死,我已经给寻将军写信请辞了,让她‘另请高明’,调令一来我就走。”

白虎一口气秃噜了一大堆,星时先是有些冷愣,反应一会儿后,神色明显变难看了,“什……什么?为什么?……你是厌恶我吗?为什么要走?”

“是你厌、恶、我,别倒打一耙大鱼老爷,你昨天说的,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白虎眼睛更耷拉了,语气也开始嫌累,他知道酒重会让人断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鱼昨天没断今天断。

“我……没……”星时的目光更错愕了。

“你说了,”小火一旁友情提醒,“在他把你的头按到冰水里大概……七八次后说的。”

星时困惑望向小火,又去看白虎,而后又像头疼发作般低头捂额,自怨道:“对不起,有些事我真不记得了,可……酒醉时说的话……你能别当真吗?”

“哈——哈——”白虎拖长音假装冷笑,“我自己分得清虚实真假。只是,在新派的人没来之前,你必须好好待在丹橘府,哪里都不许去。我,就这么守着你。”

说罢,白虎又回到坐榻上翘起了二郎腿,开始饮茶。

星时见白虎态度坚决,磕巴得更重了,“那,那你……阿翠做的饭你也不吃了吗?什么叫只能待在丹橘府?你怎么能束缚我?你有什么权利限……限制我的自由?!”

“这不是限制你,这是保护你!大哥,我法力废了,只有这样你才最安全!”白虎终是又瞪大了眼睛,怒气回怼。

“你……你废了,不代表我也废了!”星时毫不相让,“我有能力自保!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很强!”

“哈?是吗?”白虎这回是真在冷笑,“如果你这么厉害,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要人‘救’呢?那一屋子里半数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连个会法术的都没有,不过靠几杯药酒就能把你‘擒’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还是你是自导自演?那真怪我不识风趣,扫了世子大人雅兴了!”

白虎故意把话说得难听,激得星时头疼脸红,惹得小火直拧眉咬牙。

“我那是!那是……!”星时努力拼凑醉酒前的记忆,抱头又敲了敲自己脑袋。

星时依稀记得,昨晚那些客人很和蔼,一开始也是做些菜品的介绍,自己每多说几句就能得到别人的称赞,便渐渐放开胆子话密了起来,他们就邀请自己一起吃饭,还说想多听听自己讲大海里的事。自己得着话头,灵机一动,便去调侃王城中的贵族人家对大海感兴趣的真是不多,您们知道有谁是爱航海的吗。那些人也说说笑笑,有问有答,只是言语间不停劝酒。星时为了多搜集信息,就喝过了头,再后来就记不清了。

那些人提及爱航海的不多……

“自从弘文十八年火爆,爱去海边的人就少了……”

“本地人不爱去,外乡人倒是有一个……”

“只是相传这人十分孤僻……”

星时猛睁双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又从床上炸了出来。白虎一惊,以为他是要逃,便伸手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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