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孟元刚踏出殿门。

未及喘息,她就被大臣们围起来道贺新婚,其中不乏想让自家男儿做太子侧夫的试探。

“太子殿下,陛下召见。”

一道清冷声线破开嘈杂,刘释异掠过众人不善的视线直直地站在圈外,将她救了出来。

“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还得被那些大臣圈着无法脱身。”

两人走在去议事堂的路上,正巧阳光明媚,绿茵环绕。

“陛下就您一位子嗣,自然奉承的人多了些。”

刘释异一如既往地端水回复。

“刚刚跟司徒丞相正好谈起你,管事之前跟她相识?”

孟元从矮丛中抽出一条手臂长的树枝来回挥舞,快得只能看见灰白的残影。

“臣卸内务侍郎一职后便是司徒林胤接任,在交接那日见过几面。”

“喔?丞相至今未到而立之年,没想到十年前就已入朝为官。”

她微微侧头扫一眼刘释异不露破绽的平静面容,随后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到达议事堂时礼官们正在服侍皇帝换上冕服。

鹤易反应迅速,下令驱使侍从回避,独留她一人在堂内侍奉。

孟景平看见来人好似救星一般,撇着嘴角向人丢来无奈的目光。

“元儿,爱卿,你们说朕是不是应该下旨让冕服变得更轻便些才好。”

孟元从托盘中拿起一条比她手臂都要长的大佩,走近到她面前弯腰系上。

“我曾经也说过几次要减少玉器首饰,那时候宗正寺的长姥都不同意,说是先祖在天有灵必须奉行先礼。”

“朕记得,要不今年你再争取一下,这玉器头上腰上腿上全是,真是不怕朕闪着腰了。”

孟元系好大佩后抬眸一笑,微微摇晃着脑袋对着母皇逗弄。

“我不。”

她抬手拉下绳结,将自己头上的冠冕脱下放在桌上,额头上还留有冠冕压出的横痕。

“要不我们偷偷把长姥的玉佩换成铁打的如何?她自己受罪说不准就同意了。”

孟元这样提议道。

刘释异这时猛然抬头,想要制止此等谬事发生。

“殿下三思啊,宗正寺那位可不是这样就能糊弄的了的。”

孟元给自己倒上一碗普洱喝起来,被海碗遮挡的嘴忍不住扭曲起来。

终于是上钩了。

“喔?管事你很了解嘛,说起来那位大宗正不就是你的老师么?”

“这......”

刘释异张着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由头反驳,眼睛不停地眨动,最后只好深深将脑袋埋在胸前。

“元儿,别逗释异了,你这不摆明地让她欺负师长么,她想不出的东西要么不说要么自己走死胡同里。”

“母皇,我这是做个假设而已,还不一定这么做呢。”

瞧这母女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的模样,鹤易在一旁也憋着笑颜。

刘释异闭眼轻叹,似乎是犹豫其中决断,她抬起头躲避几人目光躬身作揖。

“殿下......如若您不伤老师身体,还是有法子的。”

孟景平和孟元两眼一对,互相给对方做了个默契的眼神。

瞧,又上钩了。

“但微臣只能让殿下知晓,烦请殿下附耳过来。”

孟元提着冕服快速起身凑到她面前,生怕刘释异临时反悔。

“......”

“喔~原来是这样。”

那两人说悄悄话间,皇帝孟景平和礼官鹤易隔空对望,鹤易立即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听见。

孟景平错过大宗正的八卦自然趣味顿失,只好过段时间再问自家闺女了。

孟元得到情报心情不错,索性直接躺到长椅上撑着头跟几人闲聊。

没过多久,太仆寺大卿前来禀告皇帝和太子移驾宗庙参拜,她只好又戴上那个压得她头疼的冠冕。

孟氏宗庙前。

两国队伍齐齐在宗庙前各自占了半边,站位清晰如同楚河汉界,楚河内的女人多是不屑与嘲弄,汉界里的男人嗤气不断,抚着油光的胡须眼睛白眼过界引得对岸呕声一片。

庙前小树震颤逐渐剧烈,马蹄踏踏从百步外传来,众臣霎时缄口噤声,整理仪容的匆忙掖紧衣领挺起背脊。

眼见羽林骑三十六人持戟开道,太仆执九旒云罕旗在后,比人都高的巨大的仪仗由六匹血红一般的骏马牵引,马具皆饰以金银,鬃毛上编缀玉珠奢华无比。

天子仪仗以黄金装饰车辕,车盖以翠羽为顶,悬着十二旒龙旗随风鼓动,仪仗上金銮铃动如奏钧天乐,玉銮叮咚应和着,无一不显应车中尊贵之躯。

“天子至庙,众臣朝拜!”

群臣同时肃立拱手等待仪仗到来,目光垂视安静至极,直到余光中覆来阴影。

孟元先下了仪仗,她在母皇车驾前等候,一盏茶时间后鹤易礼官扶着孟景平下车站定。

群首的司徒林胤行两拜大礼。

“臣司徒林胤率文武群臣,恭迎陛下御驾。”

“恭问太子安。”

她身后躬身众人整齐喊道:“恭迎陛下御驾,恭问太子安。”

孟元站在皇帝身后侧身接礼。

孟景平微昂着下巴,十二旒下眸光如寒潭,她目光所及皆是俯跪众人不敢稍动,抬手间玄色广袖如夜穹倾覆。

“众卿平身,今日参拜只为太子喜事,可暂卸严恪。”

“谢陛下。”

她微微扭头朝周国使臣们礼貌一笑,开口时声不疾不徐,却似不可抵抗的神言般让人胆颤受命。

“使团跋涉非易,听闻路上遭遇劫难可还安好?”

为首的老礼官不敢直视孟景平,双手抱于胸前交叉行礼。

“在下乃周国从二品官员左仆射裴峥,多谢虞国皇帝关心,太子殿下营救及时,并未造成过多伤亡。”

孟元认得裴峥,他就是那个在沙漠里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老头,后来亮明身份才熄了他作弄人的焰色。

仆射相当于皇宫礼官的总管,没想到周国派来的人职位那么高。

庙前一叙后,周国那边的气氛倒是好了很多。

他们到虞国后只能待在驿馆里,几天了却迟迟收不到皇帝召见的命令,他们好歹自诩强国脸面,这么放着实在让人下面子。

参拜仪式圆满完成,众人浩浩荡荡地又在宗庙前辞行。

“两个时辰后婚礼开始,臣在此祝愿储君与殿下嘉礼既成,克昌厥德。”

裴峥一反常态,对孟元恭敬地不像话,这时正祝贺起来。

孟元听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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