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陌在家里待了两天,她父母都不在家,家里只有禾陌与禾岗两人。
每次饭店,禾陌打算做饭,就能看到禾岗已经把饭菜做好端到桌子上了。
禾陌有些尴尬,对着禾岗说:“下次我做饭,碗留着我一会儿刷!”
每次禾陌都是这样说,每次都是禾岗把碗刷好。
也不怪禾陌,她吃饭比较快,她吃完的时候,禾岗还没有吃完,总不能人家还没吃完就刷碗吧。
所以,她就回屋里,心想等禾岗吃完再去刷碗。等她在出去的时候,碗已经被刷好放到橱窗里了。
她有时候都怀疑禾岗是不是故意吃那么慢的,当年她上高中时,每次吃饭都是狼吞虎咽,吃的要多快有多快,唯恐吃慢了没有时间洗头、洗衣服。
又想到他的成绩,难道他成绩不好和他吃饭慢有关?
为了聊表歉意,禾岗开学那天禾陌亲自送他去,看着他进了学校才离开,找地方去修手机。
开机后,无数条消息和未接来电提示,不断的弹出,差点让刚修好的手机再次陷入卡顿。
她点开最顶端的推送,标题赫然写着——“著名钢琴家萧暮云为爱正名,宣布无限期告别舞台!”
禾陌呼吸一窒,手指颤抖着点开详情。
声明的每一个字映入眼帘,承认他的主动追求、严厉警告造谣者、以及……决绝地宣布告别钢琴舞台。
立场坚定,逻辑清晰,充满保护者的姿态,将所有的火力重新引回自己的身上,为禾陌正名!
禾陌看完,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最担心、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
钢琴对于他多么重要!两人在一起,他说起钢琴、回忆起第一次接触琴谱、第一次上台演出、他的眼里都反着光芒!
这是他的热爱!他没日没夜、辛苦训练才取得今天的荣誉!他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为了她?为了这些可笑的谣言?
巨大的震惊、心痛、自责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将她淹没。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拨通了那个刻在心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听筒里传来了那个她思念已久,此刻却让她心碎的声音。
“……喂。”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却依旧是她熟悉的温柔。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她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道歉?质问?劝阻?
她没有立场,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内心巨大的情绪冲垮了她的语言系统。
电话那头,萧暮云也沉默着。
他能听到她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他知道她为什么打来,也知道沈哲的事情一直是她担忧的,如今他到和沈哲一样了!
她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可,不这样做的话,他保护不了她,也无法和她在一起。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气氛沉重的让人窒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究是萧暮云先开口,声音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陌陌,你不用再说了,”他打断了她可能说出口的任何话,“我已经决定好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再加固自己内心的防线。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他道歉,将她在国内遭遇的攻击归咎于自己,“你当初和我提分手,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没有错。你继续和我在一起,我说不定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
萧暮云忽然提到两人分手的时候,像是在顺服她,也是说服他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
电话另一边的禾陌早已泪流满面,捂着嘴,疯狂摇头: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至于……宣布退圈的事情,你别自责。”
他的姑娘看似坚强、无坚不摧,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柔软,不和她说清楚,他的姑娘又要内疚不安!
像是听到了禾陌的哭泣声,声音温柔、舒缓,带着一种安抚:“我妈妈走了,父亲整个人都状态非常不好,伦敦的公司也无心在打理。我需要照顾他,也需要接手这些事情。我自由了这么多年,如今,到我该承担自己责任的时候了。”
禾陌心里清楚,或许有这部分原因,但这绝非全部。他是怕她多想,才把责任当做借口。
“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是没有遇见我,你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是我给你带来了不幸!你就不应该遇见我!”
禾陌的声音全是自我厌弃。
“不是的禾陌!你不能这么想!”,他急切的反驳她,过于着急,一直伪装的很好的声音里渗入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涩意,那是他一直压抑的情感:
“禾陌,恰恰相反。因为遇见你,我的人生体验更加完整,你让我体会到了更多的快乐!”他深呼吸一下,郑重地,一字一句的:
“禾陌,爱你这件事,我从不后悔!”
要说之前他说的所有的话像是一把悬在禾陌头上的带有铁链的刀,他每说一句,铁链就晃荡一下,在她的灵魂上留下一到伤口。
那么最后这句话,就像是铁链彻底断裂,悬在头顶的刀,直接劈向禾陌,将她的灵魂瞬间撕碎!让她痛得蜷缩起来!
“只是遗憾,”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低的如同耳语,“我不是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之前对你的承诺,要爽约了。”
禾陌呆呆地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停的胡思乱想,他们这些人都要去看什么呢?
欸,电话里萧暮云说什么呢?哦,是说他爽约了啊!他爽的的哪个个约呢?
是星空下许下的未来?还是烟花下约定的永恒?亦或是那些描绘过的、憧憬的那些关于两人的美好的蓝图?
萧暮云没有等到她的回应,或许是他也没有勇气继续等下去。
于是继续说着:“我年轻,没有资历,在这里并不能服众。我能入职,还是父亲和公司做了一个赌约,想要回到总部,还需要拿出成绩出来。”
“我不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久,一年,三年,五年,还是更久……”他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性,“所以,禾陌……”
顿了顿,终于说出来那句听在禾陌耳里十分残忍的话:
“我不愿意耽误你。”
萧暮云说完之后,立马断了电话,仿佛在多听一秒禾陌的呼吸,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都会被瓦解。
禾陌握着只剩下忙音的手机,蜷缩在路边。一直压抑的眼泪,此刻再也忍不住,失声的痛哭起来。
他斩断了自己的翅膀,却对她说,不愿意耽误她。
萧暮云以为这是放手和成全,却不知道,这对于她而言,是比任何网络暴力都更深的凌迟。
出门的时候明明看了天气预报,今天的气温很高啊,为什么她却冷到全身发抖!
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蹲在路边哭的伤心的禾陌,驻足,评论,指点,然后带有优越感的离开。
只有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走到禾陌身旁,递给她一张纸巾:“姐姐,记得笑一笑哦!”
禾陌看着递到眼前的纸巾,说了声:“谢谢!”
伦敦的早晨是寂静、死气沉沉的。窗外是白茫茫的,只有路边露出来点点灰色的灌木丛。
无论地上还是天空,都感受不到一丝运动,一丝的音响,甚至一丝的风声。
他就再这样的环境里,放逐自己,任由自己沉浸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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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萧暮云打过电话,已经过去三天了。禾陌去见了那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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