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53、

明月高悬，冷眼注视着这个注定慌乱的夜晚。

阿百川在林恩的注视下犹豫了一下，她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其实奥萝拉没说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是在她聊完碎片之后又拿出了一片碎片，并且用这个碎片贯穿了勇者大人的心脏。

而且当着勇者大人的面承认聊碎片相关的话题，阿百川有点恐惧。

她在勇者大人那双威严的蓝眸面前有点失神，随后她不受控制的回答：“是有关碎片的话题，她问我，我如何看待碎片。我回答奥萝拉，我觉得碎片不是什么好东西。奥萝拉说，对她而言，碎片是可以让她成为……”

聊天被中止，阿百川猛然惊醒，她捂住嘴。

林恩没有注意他，他收到紧急传讯。

他没来得及处理赫洛维亚的事务，艾德莱德就又传来了紧急呼唤，于是他只能将赫洛维亚交给神官，自己带着阿百川匆匆回到艾德莱德。

阿百川很想说可以不用带着我，但勇者大人说还有事要问她。

林恩想叮嘱阿百川什么，阿百川却立刻说：“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她的怀里还抱着收拾好的奥萝拉和菲尼克斯的东西，刚才林恩交代神官的时候，阿百川就赶紧跑去收拾了一下。

于是林恩只能点点头，阿百川是艾德莱德本地人，也学了一点魔法，自己回家应该没问题。林恩立刻前往目的地。是哥哥所在的骑士团，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他看见了此生最恐怖的情景。

多位神官围在一起，中间空了出来，他的哥哥躺在地上，有一把箭从他胸口贯穿，他面目苍白，失去了呼吸。鲜血堆积在地面上。

这把箭看着甚至有点眼熟，箭羽就是杰弗里家的标志，他们家只有哥哥用弓箭，但是几年前，哥哥就再也没有跟人动过手。在艾德莱德也没有必须要哥哥亲自参与的战斗。

可现在，这把杰弗里家的箭矢，就这样贯穿了盖尔的心脏。

林恩当然清楚，面前的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迹象，他摧毁了多少碎片，绝大部分碎片都隐藏在心脏中，人类的心脏被贯穿后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绝无生还可能。

可他不信。

他冲过去，抱起哥哥的上半身，将手放在哥哥的脸上，还有温度，所以他没有来晚吧？

白色的光不断亮起，林恩闭上眼睛，试图祈求神明的怜悯。

人死亡之后会去哪里？哥哥的灵魂是不是还在周围？

直到这白光再也不熄灭，周围的神官也被这白光刺的闭上眼睛。终于有人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勇者大人，请节哀。”

林恩仿佛没听见。

此时，一片寂静中，又有一名神官走上前，他说：“勇者大人，我好像看见了凶手。”

白光终于熄灭了，周围的神官松了一口气。

林恩的眼中，终于亮起了一点光，他抬起头，盯着这名神官咬牙切齿：“凶手？是谁？”

这位神官面不改色，他回答道：“是一个穿着古怪长裙，有着白色长发的少女，她拿着一把弓箭，从窗外走进盖尔大人的房间。”

不会的。林恩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但是额角依然冒出冷汗。他握紧了哥哥的手。

……这一定是在做梦。在上一次的对局中明明他已经赢得了胜利，接下来的对局为什么会是这样？

奥萝拉打伤他之后离开了，他完全可以忍耐：就当作是他当初挖出奥萝拉心脏的报复。

碎片会扭曲一个人的心智，如果是来自其他的世界的吴乐乐还好，但如果是原来的奥萝拉，那绝对是心智已经被扭曲的魔女。

这样的魔女做什么都不奇怪，比如，用哥哥的武器杀掉他。虽然林恩不明白，这把弓箭哥哥已经很少再用，奥萝拉究竟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想这些也没用。那既然是奥萝拉干的，那使用神明的恩赐也可以吧？

是奥萝拉先将哥哥拉入这场游戏的。

林恩独自带着哥哥回到了家里，他挥退了所有下人，父亲和母亲闻讯赶来，父亲眉头紧张，母亲泣不成声。

神明其实给了他三次机会。第一次，他杀死了奥萝拉，获得了奥萝拉的心脏。为了让游戏继续，他回溯了奥萝拉的时间。

如果是由神明来，祂肯定能做到，将整个世界回溯到一切还未发生的时间，但林恩做不到。也许这正是，神与人的差别。

林恩将第二次机会给了哥哥——像是普通的，没有任何生命的物品还好，林恩可以轻松的做到回溯时间。但是有生命的不行。

他只有三次机会，为了弥补他的过错，神明给予了他三次机会，以用来赢得胜利。在奥萝拉掉下水潭的时候，他一度以为，他会使用第二次——但要先找到奥萝拉的尸体。如果当时真的必须要回溯，那他要如何劝说奥萝拉不要再轻易涉足危险地点？

这是一场游戏，如果其中一方死亡，那只能算失败。

还好没有。他很庆幸，还好当时奥萝拉没有死，所以他现在才能顺理成章地将这次机会给哥哥。

确认哥哥呼吸平稳之后，林恩将哥哥安置好，又安慰了父母，随后才在母亲的提醒下洗了手。

今天晚上，他的手中有很多血。菲尼克斯的，他自己的，哥哥的。

他的衣服也染上了许多血污，母亲叫来仆人，让林恩先别担心，先去洗漱休息——

可他没办法不担心。

林恩只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来安慰母亲，将父亲和母亲送回房间，决定自己守着哥哥。

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地在地面上流淌。

——如果是真的奥萝拉，在确定哥哥死亡之后，她还会留在艾德莱德吗？这里完全没有她的魔力波动。

如果不是奥萝拉，那杀死哥哥的人，会再次赶来吗？哥哥一向和善，不跟任何人起争执。

可哥哥却毫不反抗。神殿中确实有魔法催眠术，用来控制各种不敬神明之人，当然也有可以催眠控制的的魔药，比如备受年轻人追捧的爱情魔药——当然，魔药的效果没有催眠魔法好，而且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同样剂量的爱情魔药，对有些人没有任何作用，而有些人的大脑会彻底被爱情魔药摧毁。

哥哥的酒中没有魔药。

所以林恩推测哥哥是被催眠了——那如果哥哥没有被催眠呢？那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哥哥毫不反抗？

哪怕只是摔碎一个酒杯，都能立刻被发现。盖尔毕竟是他的哥哥，盖尔受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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