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讲话。
屋内阒寂,只剩下盐粒子在敲窗,噼噼啪啪地敲,混着床架摇摇晃晃的闷响声。
窗外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
李映桥小时候跟着老师们学种树,只需要剖开湿润的泥土,将树苗栽入,再用铲子凿进去,填平施肥,便大功告成。
她也瞒着大人们种了一棵,日日浇水,期盼着他快快茁壮成长,期盼着期盼着,又怕他长得不是自己期盼的样子。谁料,得天独厚的环境,长出一棵天生地养的小白杨,根苗新鲜嫩绿,挺拔正经。
可只有她知道,那些埋在地底下的根茎,要是栽种和拔出,都要颇费些功夫。
□*□
她从前想过这样暴雨的夜晚,梦中的俞津杨是怎样的,是冷漠的,是面无表情的。因为那时的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们产生这种密不可分的连接时,俞津杨那张冷峻的脸是怎样的表现。
或者她以为他会害羞,会躲避她的眼神,在栽种过程中的任何对视都不可能有。
怎么也不可能是眼前这样的——
俞津杨的五官生来便适合这样的暴雨天,眉目浸润得更深邃而挺拔。他目光湿热,微红。是雨水太过滂沱,睫毛叫雨水压得很低,眼睛却直戳戳地盯着人看,就这样一铲土一铲土慢条斯理地埋。
……
□*□
……
灯光太亮。李映桥抬起胳膊挂在自己的眼睛上,听着窗外雪粒子扑簌簌落在雨棚上的声音。
随之嘴唇被人衔住。
他低头吻下去,她便乖乖张嘴,原本想撑着一股劲儿到底,但一想到她的倔,他便停了,因为她不会说疼。
“不要停。”李映桥把胳膊拿下来,评价说:“一行白鹭上青天了都。”
“这么用是吧,”俞津杨埋在她肩窝里没忍住笑出声,仰头微一闷哼,“李映桥,我可能没脸见梁老师了。”
她假装没听见,玩着他的头发。
俞津杨抖了抖脑袋,把头发抖顺了,让她摸上去舒服点,她却还是不满意说,“没以前那么好摸了。”
“哪里啊?”他明知故问。
“我说头发,你说哪里。”
他没再应声,闷不吭声地把她小花园里刚栽进去的白杨树,一铲铲凿得更深,更紧实。
直到她说一行白鹭上青天,我今天的日报还没写。
……
雪停了,窗外安静下来。
写完日报。床板的吱呀声却还在继续,李映桥中途甚至不断拿脚踢他,“俞津杨,你有完没完。”
他直说没有,还早。
□*□
想象和实践是两回事。
原来俞津杨和俞津杨也是两回事。
等两人正儿八经洗完澡出来,欲望的潮水褪去,刚才有多荒唐,这会儿就有多沉默。
礼貌是个很好的东西,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打破僵局。俞津杨下楼把刚脱在楼梯上的衣服裙子捡起来,给她扔沙发上,李映桥简单说了声谢谢。
俞津杨说不用客气,说完两人都笑了,李映桥看着他默默地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只用一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意思是,我真的要睡觉了,俞津杨。
他笑着刚要坐到床边去捏捏她的脸,想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然而,下一秒,俞津杨手机响,俩几乎都在一瞬间想起来,今晚还有个高典!
李映桥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
俞津杨一遍套上T恤,一边把电话举到耳边,声音漫不经心却毕恭毕敬:“典哥。”
李映桥拿手指无声地戳他面颊,很坏一个人。
俞津杨在床边坐下,一只手举着电话还卡在袖子里,衣服都没套好。被她戳脸的瞬间,条件反射地先去捏捏她的脸,拇指在她脸上摩挲着,就这么要穿不穿地和她闹了会儿。
然后才听见电话那头高典说:“喵,晚上先不吃宵夜了,我得回趟深圳。”
“这么急?”俞津杨一愣,慢慢把另只T恤袖子给套上,眼神示意让她安心睡吧,对电话那头说,“家里出事了?”
高典那边也匆忙,下楼边打车边说:“富婆上门闹事啦,我滴个老天爷,闹到我爸的厂子里了,我都逃回丰潭了,还缠着我不放,我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呃……”俞津杨也大鹅生不出小鹅,只能说,“行,你先回去吧,回头再说。”
高典说:“对了,喵,我问你个事。”
“你问。”俞津杨给李映桥掖上被子。
“你知道桥桥和张宗谐是什么关系不?他有没有可能是桥桥的前男友。”
俞津杨低头看了眼李映桥,后者已经安心地闭上眼了,准备找周公去了。
“不清楚,不是她前老板么。”
高典在电话那头仿若没心没肺地说,“啊,那问你也是白问,你现在和桥桥看起来好像还没我和她熟。”
俞津杨笑了声,“……从哪看出来我和她没和你熟的?”他刚想说,你知道她现在住哪睡哪吗?然而及时打住了,在这个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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