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行抓住他的手拿开,“什么将军出事了?”

纪恂急:“来不及说那么多了!你先开……”

话没说完。

一只白虎凭空出现在傅书行身后。

黑白相间的虎纹,强壮有力的身躯,粗粗长长的尾巴,还有那威风凛凛震慑力十足的白虎脑袋。

夜晚下,将军琥珀色的眼睛变成了幽绿色,看上去高贵冷艳。

它静静的停在傅书行身后。

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

纪恂看着这一幕哑然。

心里那种火急火燎的感觉还在,将军那仿佛困兽一样挣扎着的愤怒咆哮声也像在耳边消散不去。

可眼前的一切告诉他,那不是真的。

是他的……

幻觉?

傅书行再次冷冷道:“什么将军出事了?”

纪恂结巴了,“我,我好像听到将军它,它叫了……”

傅书行眸光微微一闪,但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还是冷淡至极,“我们才刚回来。”

言下之意你听错了。

纪恂看着异常安静的孟加拉白虎,既没有走过来贴贴,也没有叫吼出一声,这样的“正常”反而很不正常。

“将军它真的没事吗?”

“没事。”

傅书行说:“让开。”

纪恂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让开了身子,他看着傅书行拿出钥匙打开铁栅栏,走进院子。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纪恂自我怀疑:我白天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晚上出现幻听?

他往家里走。

纪母看儿子急匆匆跑出去又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回来,问:“恂恂,发生什么事了?”

纪恂:“没事。”

纪恂往楼上走,但走了没两步,他突然转身跑下楼,有些激动的向纪母求证,“妈妈,你刚刚有没有听到虎啸?”

“虎啸?”纪母说:“没有啊。”

纪恂又问:“爸爸你有没有听到?”

纪父:“你说的是书行那精神体吧?”

纪恂连忙点点头!!

“没有。”纪父说:“书行懂事,他的精神体也懂事,百兽之王的叫吼声容易引起其他精神体恐慌不安,所以它很少会叫吼。不过,他们家屏障本来做的也厚,平时叫的轻一点,一般人听不见。”

纪恂:“哦……”

纪母看他反应,问:“恂恂,你听见了?”

纪恂本来已经在想“那肯定就是我听错了”,听到纪母这话,立刻看向她,“好像是!妈妈,有这种事吗?你们听不见,我能听见?”

“当然有啦。”

纪母笑,“想当初,我跟别人相亲的时候,你爸那只狼就一整天在嚎。”

纪恂:“为什么?”

纪父咳嗽一声,示意妻子不要在孩子面前提这些。

纪母笑他:“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跟儿子说:“你爸他吃醋了呗,你爸他吧,嘴笨,有什么情感都不懂得表达,气急了就让他的狼一天嚎到晚,最后我被嚎的没脾气了,才主动去找他。”

纪恂急问:“那食月叫的时候,爸爸他自己知道吗?”

纪母:“那你得问你爸。”

纪恂看向爸爸。

纪父说:“身为精神体的主人,还能不知道吗?”

“可是行哥说他没听见。”

纪父:“不可能。不然就是他在骗你。”

纪母好奇的问:“小行那精神体怎么叫的?”

纪恂自己也很困惑,所以不敢乱说,“我不知道,听不懂,但我感觉它好像很难过,很愤怒。”

纪母:“你今天不是跟小行一起回来的吧?”

纪恂点头,“行哥要加训,我跟石头一起回来的。”

纪母顺势就问:“那你回到家是怎么回事,跟小磊闹别扭了?”

“啊,我?”纪恂立刻摇头,说:“我那事不值一提,已经过去了。”

纪母看儿子现在也不像还有事的样子,转头跟丈夫说:“会不会是傅慎跟明远出事了?”

纪父听了心中咯噔,立刻起身,“我去联系看看。”

纪恂见状顿时慌了起来,站起来说:“傅叔叔和高叔叔他们在哪?”

纪母说:“前段时间蓝召星周围不太平,你傅叔叔和高叔叔半个月前带舰队镇场子去了。”

纪恂一时心慌意乱,怕真的是两个叔叔出事了。

纪父挂断通讯,对母子二人说:“没事,两人刚打了个漂亮胜仗。”

纪恂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说:“那看来就是我听错了,我这几天看书太累没睡好,爸爸妈妈,我上楼睡觉去了,晚安!”

纪母看他跑上楼,心中担心。

纪父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想一出是一出,孩子心性,咱们就少操点心吧。”

纪恂一进卧室就打开了自家窗户。

对面二楼也亮着灯。

纪恂手放唇间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片刻后,对面的窗户就被一点点一点点的扒拉开了。

是孟加拉白虎。

纪恂笑起来,朝将军挥挥手。

白虎却破天荒的兴致不高,它靠后肢人立起来,前肢趴在窗台,和小向导遥遥相对时,狭长的碧眸看上去格外忧郁和低落。

纪恂看不太清楚它的神色,突然想到什么,从书桌抽屉里翻翻翻,好歹让他找到了一个旧旧的望远镜。

这望远镜还是他五岁的时候,傅书行买给他的。

当时傅书行说可以在房间里看到他手里的书,他不相信,直到他们接通通讯器,傅书行把他手里的故事书一字不差的念出来,他才信了。

相信以后,他开始委屈。

一边哭一边问为什么行行哥哥可以看见自己,自己却看不见行行哥哥。

傅书行为了哄他,带他去集市买了这个望远镜回来。

“你以后用这个就可以看到我了。”当年同样是五岁的傅书行说。

望远镜很小,但很有用。

纪恂很清楚的看到虎将军,也看到它表情委屈,像是刚挨了打的大猫,自己小声呜呜,却不能把伤口给人看。

纪恂从没见过凶猛骄傲的白虎这模样。

他有点生气,一气之下,手就抖了,手一抖,镜头就歪了,这一歪就歪到了傅书行卧室的洗浴室……

磨砂玻璃门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洗澡。

“!!!”

纪恂触电般立刻丢掉望远镜,他心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然后把窗户“唰——”的关上!

傅书行冲完澡出来,看到将军孤零零的趴在窗台上。

对面纪恂的卧室窗户紧闭着。

傅书行走过去,把窗关上。

将军“嗷呜”了一声,表达不满,但又不敢太造次。

傅书行没说话,关掉灯,上床睡觉。

白虎却不肯卧下睡觉。

它在室内踱步,还故意把爪子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小的声响。

声响虽小,却令人烦躁。

傅书行不说话,直接就把将军关进了自己的精神领域。

白虎发现自己突然被扔进来,勃然大怒!

它在主人的精神领域里的牢笼里大声咆哮吼叫,锋利的爪子在苍痕遍布的墙上唰唰划下深深几道,大脑袋狠狠撞在铁栅栏上,“吼——!”

纪恂吓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他又听到了!

又听到将军叫了!!

他连忙拿起望远镜打开窗户看。

可傅书行已经关了窗也关了灯。

看起来已经睡了。

都睡觉了,将军怎么会叫?

纪恂觉得这事实在是太奇怪了,他拿出通讯器打给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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