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昉和子屏返回时空着手,并没带着“贼人”。薄暮时分,天色昏暗,徐昉左右张望:“殿下呢?”

正路过巷口榆树,谢洛一步从树后头转出来,跨到徐昉身前,唬了他一大跳。

子屏一脸淡然,似早已料到他主子会如此。

见徐昀又从谢洛身后出来,徐昉更是瞪圆了眼睛:“你还没回去?”

他不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徐昀立刻移步到了他身边。

谢洛忙搭腔:“贼人可抓到了?”

徐昉喉头一哽,正不知如何解释,子屏便已直言:“是徐家的女婿。”

谢洛疑惑:“不是三位小姐都还未嫁么...”说罢,他神色忽变,一下住口,终于明白了什么。

三个人一阵安静窘迫,唯独子屏还未感觉到气氛异样,还抱着手面无表情。

“这事...”徐昉咳一声,挤出笑意,半拉半求地看向谢洛:“殿下可千万别往外头说啊。”

他心中一阵哀叹。完了,家里三个小姐的糗事都叫这小子知道了。

谢洛笑中一阵尴尬:“不会不会,我方才什么也没见着。”

子屏犹未解其意,侧目看一眼谢洛,“殿下,还不说正事么。”

谢洛这才顿悟似地接住话茬,向徐昉走近一步:“徐兄,想必方才子屏同你说了,今日许多误会,我实在想当面向你说明”

他扭头看了看徐昀:“还有三小姐。”

徐昀闻言,垂眸几息,脑中又浮起方才他同碧珠拉拉扯扯,还有碧珠挨打的样子,心头一片滋味杂陈。

抬头时,她本以为谢洛定已转开眼,却没想到还是对上他在暗暗暮色里些许发亮的眸子。

她一下侧过头去,甩下个不快和鄙夷的眼神,“可惜方才殿下所为我看得一清二楚。”

谢洛眼中亮色骤然失了一半。“所以你要听我一言,这牵涉那案子,我也是有苦衷...”

“有何苦衷?殿下身份贵重,惯会拿着身份欺压我们这些小民罢了。”徐昀转眼冷瞧他,小声道。

她说得极快,语落便转身,衣角一扫,竟真要走。

谢洛眉间一动,快一步出声唤住:“徐小姐。”

徐昀脚步微顿。

“你说得都对,全是我不对,”他声音低下几分,“可我只想问一句——你方才一路同你兄长吵,都是说我行事轻浮,不讲分寸,是不是?”

徐昀蓦然回头:“什么?”。

“三小姐心中对我有怨,有怒,有疑,全是我咎由自取,可若小姐不听我一言,只回去拿徐兄出气,我岂不是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徐兄。”

谢洛微顿,“所以今日,我定要同徐小姐说个清楚,不论徐兄允不允,不论你爱不爱听。”

徐昉和徐昀一时间都叫这话说怔了。

“殿下...我与昀儿的事你无需烦心,我们向来如此的。”徐昉略显无奈地笑道,此刻其实不知应回什么。

“你要解释就解释,扯我哥哥做什么。”徐昀撇嘴,“那你们今天定要说清楚了,否则不许走。”

谢洛忍住喜色挑眉:“那太好了。那可否移步徐兄书房坐坐?”

徐昀哼了一声回身,先抬步往后门去了。谢洛正欲跟上,被徐昉拉住:“殿下,我们走这边。”

见谢洛不解,他又道:“不必担心,她一会就来了。”

谢洛连连点头,脚步轻快。子屏望着喜形于色的谢洛,淡淡道:“殿下,别得意忘形了。”

谢洛瞥他一眼,勉强正了神色。

近前院时,门房已极熟练地掀帘行礼:“谢公子来了。”

“嗯。”谢洛微一颔首,却忍不住回头朝徐昉挑眉笑了笑:“我来得好像有点勤。”

书房仍是从前那般模样。《溪山图》仍挂着,徐昀的字也在。

谢洛轻声慨了一句:“上次在此相见,已有一月了吧。”

两人刚落座没多久,书房里侧便响起一阵细细的帘响。谢洛下意识转眸望去。

徐昀已换了发式,从小门穿了进来。仍是那一袭青色衣裳,除去了比甲,也少了些白日的珠饰,发间仅簪着一枝素银小簪,整个人清简了几分。

她穿进来时步子极缓极轻,往门边看了又看,低声问:“前头的门、外头的门,都关好了没有?”

“放心。”徐昉道。

她这才落座;谢洛却还未从刚才那一瞬的出神中收回眼。方才暮色中急急一番话,他倒没真切地瞧上一眼。

“殿下?”徐昉出声唤他。

谢洛这才回神,轻咳一声,正襟端坐,装作若无其事:“嗯,门关得很好。定不会似那日,随意放了外人进来吓着你。”

徐昀侧目掠了他一眼。那日的外人难道不是就在眼前。

谢洛似没察觉,只笑着转了话头,道:“方才和小姐聊了两句,原来徐小姐竟连我还在仰州都不知?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徐昀蹙眉:“怎会知道?圣驾大半月前不就回京了么。”她看向徐昉,“哥哥也从未提起。”

谢洛摇头笑道:“我说要低调行事,没想到徐兄倒真是个厚道人,把我藏得滴水不漏。”

“圣上口谕说要谨慎,我自然不敢轻言。”徐昉也笑。

自然,他不会说,自己其实是因为徐昀那时撂下好几句重话,说什么再也不想见皇子,才一个字不敢相告。

“什么口谕?”徐昀警觉。

“也罢。”谢洛目光一转,“小姐从来不是外人,徐兄请将那信拿来一观。”

“是。”徐昉点头,从书案一角抽出一封封得极平常的素色纸信,双手递上。

徐昀原本神色淡淡,待低头细看,却微微一怔。

那纸信上头笔迹遒劲,措辞虽简,却确是真实的御笔亲书,尾末一行朱批:“可令徐氏协修地方文录,以代朕览,毋需张扬。”

落款处,一方朱印在素纸上赫然显眼,一看便知这并非假托。

“这是……”她抬起眼,讶然望向兄长,“竟真是圣上的意思?”

徐昉点头:“是殿下替我力言于前,才得了这封手札。”

谢洛道:“圣上南巡前就提,此番如遇有识之士,可荐作编修国典之职。徐兄虽不在朝,却最识得江南文脉旧风,若能借修志之机,多保全一二人才,也算功德。”

徐昀神情间顿时多了几分喜色:“原以为你闲居是避事,如今竟是得了这般信重之事……哥哥你怎不早说?”

“事未成形,说了也无用。”徐昉淡然一笑。

徐昀垂眸一思,又看向谢洛:“那……殿下留在仰州,也便是为此事而来?”

谢洛含笑点头:“也为此事。”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也不全是。”

谢洛微顿,看了眼兄妹两人,终于道:“这……其实还有一事,你们也是知道的。”

他语气放轻了几分,“只是这些日子我不敢以此惊扰徐兄,所以才有了今日在沈家……这些误会。”

他说到“误会”二字时,目光微微一偏,似是在朝徐昀看,却又像怕她瞧见,迅速收回。

“早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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