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瑶沉默良久,最终也没有对穆巫嘉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说些什么。
“我明白了。”姜玥瑶突然开口,然后道:“那么在同将军谈正事前,本宫先处理一下府中之事。”
转而又提了些音量,对外面人道,“把人带进来。”
话落,思洛就押着一个浑身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进入房里。男人低着脑袋,思洛便猛地抓起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看着姜玥瑶的方向。
穆巫嘉认出来这正是刚才在后院见过的人——风乙。
姜玥瑶看着眼前在不停挣扎的人,语气似有疑惑又有些不解,“风乙,本宫不记得教过你自作主张。”
风乙挣扎着不说话,满脸怨恨地望着姜玥瑶。
姜玥瑶嘴角始终带着笑,眼神却越来越冰冷,又说道:“本宫也不记得教过你胡说八道。
姜玥瑶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风乙面前,俯视着他,敛去了笑意,“那么,”说话的同时,从怀里掏出软鞭猛地朝风乙抽了过去。
“你究竟是向谁学的这等背主之事?”
一道鞭子下去,风乙的脸上从右到左出现了一条豁长的伤口。这一下的力道极狠,血肉都翻了出来。
风乙止不住地大叫,想去碰脸,却因为被束缚住动弹不得,狼狈地趴在地上,嘴里嚷嚷着,“姜玥瑶,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姜玥瑶像是完全没听到,或者说她不在意。
穆巫嘉却觉得刺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前劈晕了他。
这一举动,倒是让姜玥瑶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对上了那双满含担忧的眼睛,她微微一怔,压下心中的不解。
“好好审问他是谁派来的。正好本宫不喜欢他的眼神,要是不说的话,就挖了他的眼睛。还嘴硬,再扒了他的皮。记着行刑时,要让所有人都务必好好看着。”
看着人被带走,姜玥瑶又坐了回去,把鞭子放到桌上。
“本宫大喜的日子,原也不想见血。不过有人要上杆子凑这份热闹,硬要来添些彩,本宫也不好拦着。”
说着拿出帕子准备擦干净鞭子上的血。
突然面前伸出来一只有些冻红了的手,姜玥瑶抬头又撞上了那副担忧的表情。
他怎么还是这副表情?他不应该害怕吗?难道是见多了的原因?
穆巫嘉趁姜玥瑶愣神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把帕子拿了过去,然后坐到对面,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擦拭着软鞭。
“你过得好吗?”
“啊?”姜玥瑶还在思考穆巫嘉为什么和自己预想的反应不一样,再加上穆巫嘉说得小声,一时间没听清楚。
穆巫嘉抬起头看着有些懵住的姜玥瑶,突然道:“微臣是说,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从一开始他不就知道了吗?如果她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是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长公主。
几年前的宴会上,她就不该是那副神情。今日他俩就不该见面。
想着这些,穆巫嘉手里的力度也不禁使大了一些,问:“不知公主原先想同微臣说得是什么?”
刚才那一出,摆明了是风乙篡改了姜玥瑶原本要传的话。
姜玥瑶总感觉穆巫嘉有些奇怪,但眼下正事要紧,便回道:“户部右侍郎,聂渊。”
当姜玥瑶说出这个名字时,穆巫嘉心中一震。他与聂渊有些交情,在他的印象里,聂渊生活简朴,住的地方也很破旧,看上去倒是同贪污联系不到一起。
“公主,手里可是有确凿证据?”
穆巫嘉当然相信姜玥瑶。既然她如此说了,那手里肯定是有些证据,但若非铁证,恐怕会引火烧身。
他又想到刚才那个风乙说的话,又问道:“是账本?”
户部弹劾穆巫嘉的那份账本是假的,所以穆巫嘉在被关入大牢前就吩咐手下的人,务必从他的书记官手里拿到真的账本。
但不久前他却得到消息,书记官死了,说是畏罪自杀。线索从这就断了。
若是找到了账本,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姜玥瑶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三日后,我会给将军想要的东西。”
穆巫嘉放回鞭子的手一顿,瞳孔微微放大。
意思是三日后他们还能再见面吗?
穆巫嘉怕被姜玥瑶看出些什么,就随口问道:“公主为何不直接把证据交给刑部?”
姜玥瑶一噎。
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证人只相信你呗?不然她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不过这话姜玥瑶没说,手里摩挲着鞭柄,转而问道,“不知道穆将军有没有想过,陷害你的人真实意图?”
穆巫嘉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想着姜玥瑶能回什么,他的脑子还有些懵。
姜玥瑶见穆巫嘉没说话,便开口道,“穆将军贪污一事,是由几个将领联名举报的,说你这一年来克扣了不少军饷。户部那边一查,又果然发现账对不上。但这时司卿监……”
听到司卿监这三个字时,穆巫嘉才真正地清醒过来。
司卿监是先帝特意扶持,用来遏制世家的一批人,大多出自寒门子弟,享有协助皇帝批阅奏折的权力。其下有一支私兵,人数不明,只听监主和皇帝差遣。
新帝即位后,司卿监就开始借着辅佐新帝处理政务的名义,四处拉拢势力。虽抵不过根深蒂固的世家,但权力也是越来越大。
姜玥瑶却还在继续说着,“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你是被诬陷的,是个好将军,随信附着的是一份士兵的联名书,上面写的却是让皇上明察。”
她没再说下去,而是等着穆巫嘉的反应。
其实姜玥瑶说得这些,穆巫嘉也想过。
临近年关,边疆不稳定,在有两种说法的时候,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把穆巫嘉召回来接受检查是更明智的做法。
可司卿监的信还没拿出来,就突然有好多官员弹劾穆巫嘉。甚至有奏折称其意图谋反。这下逼得皇帝只能把人从边疆押回来了。
但穆巫嘉此时却心底发凉,她连司卿监没有公布的这封信都知道,她同这些事这些人牵扯到底有多深。
穆巫嘉能感受到姜玥瑶的视线,缓了一会儿才道:“这些人来势凶凶,像是想让臣伏诛在京城,但却经不住仔细推敲。恐怕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拖住臣,至少不能让臣在年前回去。”
句容国土体贫瘠,物资匮乏,到了冬天就更难捱,所以往年一到年关就东进,在大周边缘的几个城镇烧杀抢掠。
后来因为穆巫嘉这尊煞神在,句容也不敢如此大肆行事了。但如今穆巫嘉被关押,如果不能在年前回去,可以想象会有多少百姓死在句容的马蹄之下。
“不错,所以将军得尽快恢复清白。”姜玥瑶点头。
穆巫嘉顿了片刻后,问道:“刑部是司卿监的人吗?”
他在大牢这段时间,倒没有想象中的严刑逼供,刑部的人似是要保他,不然也不会告诉他那封信的存在。
而如今看来,真正要保他的是司卿监。
姜玥瑶不置可否,只是道:“本宫相信将军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穆巫嘉却在这一刻也明白了姜玥瑶为什么敢单独见自己,说出她的谋划。
她刚才是故意透露出司卿监的,又让他猜出司卿监和刑部的关系。而他现下在刑部大狱,也就意味着在她的控制之下。
穆巫嘉心情微妙,既高兴于她对陌生人有很强的警惕心,又难过于她果然还是不信任他啊。
其实经过今晚的谈话,姜玥瑶倒是相信穆巫嘉是个聪明人,出去后不会乱说了。于是便也没有再警告穆巫嘉什么。
于是道:“如今本宫同将军也算是达成了交易,不过既是交易,自是有来有往。所以本宫希望此间事了后,将军答应本宫一个要求,权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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