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竞飞巴黎的日子临近圣诞。
夏理为final忙得焦头烂额,回家还要应付对他莫名其妙的质问。
对方似乎不明白夏理在介意些什么,认为夏理突然的疏离毫无来由。
徐知竞将其归咎于Eric,话里话外都在暗指夏理见异思迁。
夏理不曾反驳,从始至终冷眼看着徐知竞为巴黎的行程做准备。
“所以我到底算什么?”
临行前夜,徐知竞剥下夏理的睡衣,讨要一份圣诞礼物。
夏理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夹着徐知竞的腰,在□□餍足的过后,滋生出精神的空泛。
他像所有廉价爱情小说里那样问一个无意义问题。
即便得到答案都未必真切,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好在徐知竞并不打算用陈词滥调来敷衍。
他温柔地吻了吻夏理的眉心,“只是装装样子给家长看,不是说过她有男朋友。”
夏理或许听到了,可却依然无法接受。
他的语气飘忽得仿佛始终都在自言自语,喃喃跟上徐知竞的话音,含糊说道:“可是,根本就不该有我这样的角色存在啊……”
“你在说什么?”
徐知竞拧起了眉。
“你只是想和我上床。”夏理依旧是淡淡的语调。
徐知竞被这不知所谓的一句话堵得语塞,愈发冷下嗓音,敛去了残存的深情。
“我是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都说几遍了,我和谭璇只是逢场作戏。”
在徐知竞看来,这确实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可夏理不是徐知竞,也并非谭小姐。
他被拒止在界线之外,对一切的判断都只能依赖从外界接收的信息。
徐知竞在他眼里变成一个巧言令色的骗子。
骗他心甘情愿爬上床,骗他没有负担地接纳对方亟待发泄的爱欲。
“逢场作戏需要演得这么真吗?要演得人尽皆知,要演得所有人都夸你们相配吗?”
“徐知竞,你为什么总是拿我当小孩哄?”
“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订婚了是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就这么**吗?我就这么**吗?我就这么**吗!”
夏理又开始掉眼泪,质问一声高过一声。
他跌跌撞撞从徐知竞怀里挣脱,甚至没能站稳,从床边跌坐到地毯上。
双手停不下颤抖,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夏理捡起睡衣想替自己穿上末了却发现轻而易举被解开的纽扣怎么都无法再扣上。
余音过后哭腔就变成了纯粹的抽噎。
他坐在地上崩溃地掉眼泪徐知竞却只是漠然审视着夏理七零八落泪痕。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和谭璇没有半点关系。”
徐知竞半晌才起身扯来一件睡袍从容地披上了好整以暇俯视着夏理。
“我不要继续下去了这样不好……”
夏理的眼泪止不住一句话断断续续好久才说到结尾。
徐知竞想带他从地上起来
一双眼睛始终盯着被洇湿的地毯看着眼泪接连汇聚染成一小片暗色。
“我不要继续了我不要继续了……”
“你到底想怎样?”
徐知竞加重了语气。
他自问对夏理足够宠爱纵容无论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徐知竞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然而夏理根本听不见似的颓然地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话让他们本就开始得难堪的爱情无可避免地变得愈发扭曲。
“我不要继续下去了。”
夏理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完整地说完了这句话。
“你放我走吧徐知竞。求你了……”
自小养成的高道德感与自尊日益掩盖膨胀的虚荣心。
它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彻底将后者击溃让夏理甘愿放弃徐知竞赐予的浮华只要能留住星点的体面就好。
夏理不要当他人眼里可以用金钱衡量的玩物更不要一个庸俗的连他自己都瞧不起的身份。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父母拿你换了什么。”
徐知竞像是冷静下来紧锁的眉心终于舒展低垂下眼帘用陈述的语气结束了最后一字。
夏理不住地摇头楚楚可怜爬到徐知竞腿边试图用这张脸最后再换一次对方的心疼。
他抽抽搭搭攥住徐知竞的衣摆没能扣好的睡衣随着他的抽噎半落不落地挂在肩上。
徐知竞将他的下巴挑起来。
夏理温驯地抬眼尽量克制住情绪让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盈成两道昳丽的眼波。
“我真的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下去了……这也算爱情吗?”
他顺着衣摆去抓徐知竞的手仿佛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加深对方的理解。
“求你了徐知竞。”
“
真的求你了,放我走吧。
头顶是不熄的灯火,藤编的扇叶缓慢地转啊转,将世界都搅得像要混淆。
夏理不知道自己等过多久,徐知竞终于回握住他的手。
温热的手掌裹住半截小臂,指尖紧紧抵住脉搏,传递出足够的侵略感。
徐知竞说出口的话却正相反。
随手拿起床边的手机,递到夏理面前。
“现在给你爸妈打电话,他们愿意要你,我就放你走。
他说完,没等夏理伸手,兀自将手机丢到了夏理腿间。
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一瞬落入缝隙。
夏理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在徐知竞的注视下□□,以一种极为难堪的姿态将手机捡了起来。
时间正是国内的清晨,夏理感恩戴德地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乔书然或许以为是徐知竞打来。铃声刚响,夏理便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竞竞,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嗓音里还带着倦意,应当是被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了。
“妈妈……
夏理胡乱擦了把眼泪,闷着声小心翼翼呼唤了一句。
手机里沉默过片刻,突然换了语气,颇为不耐烦地说道:“大早上你发什么神经。
“妈……
通话被单方面地结束,夏理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耳畔的沉默便成了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忙音。
他似乎无法接受,握着手机始终不愿放下,跪在徐知竞身前,一言不发地低垂着脑袋。
“有人要你吗?徐知竞嗤笑道。
他明知结果,却仍刻意问出口,偏要在夏理心上再划上一道,要夏理长长久久地铭记。
夏理说不出话,木讷地停在原地,只剩胸口仍在起伏,提醒两人他并非是一件没有感情的死物。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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