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山,位于澄海以西三千里的一座小岛上。原本无名无物,只是某日来了一名符修高才,创立了五神教,才因此得名五神山。
放眼整个玄门,乃至元世界九千多年修仙史,五神山与五神教都不算出彩,与其它多如星尘,湮灭在历史长河的教派一样,并不曾留下什么浓墨重彩的片段。
唯有创教者丹书真人,触类旁通参悟的“五神符”,始终在玄门诸多流派中占有一席之地,成为众多修行者趋之若鹜的超品绝学。
只因“五神符”,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条件,召唤出修行所需的五行灵气。
从而打破以往,唯有在埌疆这个得天独厚之地,方有灵气,方可修行的惯例。
“你可曾想过,此方世界,或是一方镇畤?”
关于“五神符”,当年,丹书真人曾如是对她的弟子——陆定一,即现今的朔阳派符宗门主尺问真人,说过这样一番话。
如今,尺问真人亦将这番话,传于他的弟子风无碍。
“你可曾想过,此方世界,或是一方镇畤?”
重峦峭壁,霜染秋红。
猎猎刀风中,风无碍与尺问真人相对而立。乍闻此言,她不可抑制地感到震恐,继而茫然追问。
“师父,此话何解?”
风无碍的反应,全在尺问真人意料之中,毕竟在当时,那般耸人听闻的见解,他也是生平头一次听说。
他取出符笔,是一支松枝状,有着千层松果云纹的圆短锥,也不言语,就着浩浩虚空,写出一长串飘渺荡漾,泛着绿光的奇妙字符。
下一刻,两手敕印,字符消融,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如有实质般奔涌荟聚的灵气。
“你可知,这些灵气从何而来?”
这时,尺问真人又问。
“不知。”风无碍老实跪下,“求师父解惑。”
尺问真人笑,“你当真是,一点脑子都不愿意浪费啊!”随后,才指着峻岭以外的虚空道。
“世人皆道,上苍偏爱齐人,六疆之大,独有齐人所生息之埌疆有灵气。其实不然,埌疆以外,艽、磷、矢、寒、漠五疆亦有灵气,只是被以旁的形式封印了起来,或者说,五疆有如此反常之气候,本就是阻滞灵气所致。”
“啊——”此话颠覆了风无碍以往的认知,使她一时找不出言语来表达内心的震撼,只瞠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等着尺问真人的解释。
“若将天地五脏,比作人之心、肝、脾、肺、肾,你猜该位于何处?”
蓦然间,风无碍脑海内灵光一现,急急道:“正是艽、磷、矢、寒、漠五疆!艽疆草木繁盛,当属木性,对应人之肝脏;磷疆浮石遮天,当属土性,对应人之肾脏;矢疆陨矢千里,当属金性,对应人之心脏;至于寒、漠二疆,则分属水、火两性,对应人之脾、肺。”
“不错,”尺问真人欣然颔首,“这便是我的恩师,丹书真人所参悟之‘五神符’奥义。”
“她认为,天地譬如人之躯体,各器脏之间,当相生相克,方能获得长久之守衡与稳定。一旦各自究极求盛,超脱规律,则崩坏自然,紊乱法则。故此,才认为此间天地,五行过于蹊跷,应为先天化外之力所为,才有了开头之‘镇畤’一说。”
“镇、镇畤?镇压的是谁,犯了何罪,为何要镇压在此地?谁又有如此大之法力,以一方天地为镇畤?!”不知何故,风无碍忽然激动万分,滔滔不绝的问题,从口中溢出。
尺问真人却并不继续她的问题,只道:“能够以一方天地为囚牢,自然并非我等一介蝼蚁,所能参破之天机。我等只需晓得,既是镇畤,便为法障,透过法障探求本源,即可获得五行之灵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风无碍如大梦初醒般,喃喃自语。
自此,便一头扎进“五神符”的修习中,每日起早贪黑,刻不容缓地持续一个月后,等她终于画出第一张“五神符”,才恍然大悟——
“师父,这‘五神符’召唤的,乃五行灵气;而画‘大赦保命符’所需的,是五行灵力,即便我学成了,依然无济于事啊!”
对此,尺问真人轻巧一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何将灵气转化为灵力,便要靠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风无碍皱眉,苦着一张脸,巴巴地追在后头问。
“这般重要节窍,难道师祖一点也没有预想到么?”
尺问真人爱莫能助摇摇头,离去的脚步愈发迅速。
风无碍不愿放弃,追上去突发奇想道:“那、那师祖有没有说过,既然灵气可以修炼成灵力,魔气是不是也可以修炼成魔力?”
一句话,令尺问真人脸色铁青,他停下步伐,无比严厉地盯着风无碍,一字一顿呵斥。
“如此悖道逆德之邪思,你是从何而得来?!”
言语间,还有源源不绝的威压,向风无碍重重施加。
气血翻涌之际,风无碍不敢隐瞒,连忙跪下,慌不择言。
“是盘龙尊者!我瞧见他抽取了载坤真人的魔气,便常常想,若是魔气有益,他取来做甚?若是魔气无益,这么多年,那么多入魔之人,那些魔气又去了何处?!”
匆匆一通解释,虽然语焉不详,但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已足够尺问真人,反复思索上千次。
那是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最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结。
……
数百年前,自打他师父丹书真人,被盘龙尊者以入魔为由截杀后,他就开始耿耿于怀。直至他的师姐周玉朴,也以同样的下场,死在盘龙尊者手上,他对入魔一事,便再也无法释怀。
多少年来,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无可抑制地猜想,猜想盘龙尊者居心叵测,然而此间私心不足为外人道。只因任谁都不会相信,堂堂大乘尊者,六疆侠道至圣,竟会是个心存不轨的伪君子。
那样的可能性,连尺问真人自己,都不敢去想!
只是……
如今,风无碍给了他一个理由,在他幽昧无边的梦魇里,开出了一道缺口,狂滥的思绪就像一匹无拘束的兽,使他再也无法忽视,内心深处始终隐藏的那种可能——
一千年来,假使入魔之人以万数计;
那么盘龙尊者所拥据之魔气,庞大到足以充塞下另一个殁地!
如此滔天之魔气,如此邪肆之力量,若真集中在一人身上,那么对玄门,对六疆,对整个此间天地,将是何等令人胆寒的威胁?!
此念头一起,当即在朔阳派股肱之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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