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两个提议
什么都不如实证，柯芮悦接连在屏幕上放出温升的罪证，当然也需要一些春秋笔法，比如发现温升联合车部长篡改婚令系统的事情，起因就不能是她研究婚令后发现了端倪，而是机缘巧合。
“四年前我外派，走的仓促所以全部私人物品都寄存在温统领这里，可前段时间拿回我的电脑才发现，电脑被入侵过，而且丢了一份文件，”柯芮悦转头看向温升，“温统领，证据就摆在屏幕上，你要抵赖吗？”
那是一份最权威的检测机构出的报告，根本无可抵赖。
温升沉默摇头，不准备反驳什么。
柯芮悦接着放出下一张证据，原本制式统一的红底放映屏，突然出现几张黑底绿字的繁杂代码，很是惹眼。她看众人都一头雾水，也不指望这些养尊处优、只会玩弄权势的人懂技术行业的事情，便给他们解释起来。
“如各位所见，这就是维系我们庞大社会运转的婚令系统。”
全场都惊讶吸气，有人还用手捂住了嘴。卓航自提问以后就没有坐下，现如今脚下有些踉跄，眼睛也惊恐地瞪大，今天的她真是豁出去了，挟持议员是重罪，泄露婚令那更是……
唉，他现在很想知道，柯芮悦到底有没有给她自己留退路。
一旁的温升再也坐不住了，其它的罪名他都可以认，唯独修改婚令这事儿，他担不起责任，自然有些急眼了，他气极就要冲过来，被护卫队眼疾手快又按在凳子上，刚要说话，却被柯芮悦那狠厉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是被惊吓，也是心虚。
不敢反驳的唯一原因，就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心虚了吗？”柯芮悦适时嘲讽，接着解释屏幕上的东西，“律法条规写的清清楚楚，婚令是国之根本，哪次测验都要有备案，可恰巧我接触到了婚令，才发觉有四次背着所有人进行了调整改动，屏幕上就是证据。”
“为了不泄露婚令，我这才苦心孤诣地找到这个机会，由我们国家最顶尖的一群人，来共同商议这个问题。”既然事情都摊开了说，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更为令人称绝的是，婚令中嵌进去的补丁，恰巧是我多年前丢失的文件。”
果不其然，台下还是有脑子转的快的，一个中年瘦弱男人站了起来，语气犀利地追问：“你的意思是说，他窃取了你的程序，去私下修改了婚令？”
紧要关头有人问了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那不是这人蠢，而是他攒着大招呢，就连卓航都看出话中有诈，刚想要说什么，台上的柯芮悦已经给了肯定答复。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四年前就在私自研究婚令了？”那人接着追问。
柯芮悦果然卡顿了一下，才耐着性子回答：“没错。”
看着眼前又陷入嘈杂的人群，她不用仔细听就知道这些人在讨论什么，无非就是她已经违法了，就连一旁的温升和持续看热闹的晋弘安，都惊讶地看着柯芮悦，有坑就跳不是她的风格啊……
这的确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噢，是我忘说背景时间了，那份文件是婚令部门在学校的筛查测试，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编写的程序。”
已经预料到他们又会追问什么，无非就是她既然把编程上交了一份，那改动不一定就是剽窃她电脑里的文件，或许是参考她上交的那份呢。
“屏幕中出现的参数改动，是我当时的编程草稿，除了我根本没人见过。”
很明显，现在俨然进入了舌战群儒的阶段，很快又有人发问，剽窃的界限很难鉴定，就不能是婚令部门的人想出的改动吗？
柯芮悦被这人的话题逗笑了，首先这个问题就很没意义，本来是给温升定罪的会议，怎么变成了鉴抄大会？
“知道各位不一定会懂编程，那我们就讲道理，婚令系统每次的改进都要经过层层测试，诸多会议商讨，也就是说每处改动都有迹可循的，提出人，测试时间都清清楚楚，可这四处跟我编写出来的代码几乎一字无差的改动，从没有一次记录，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言尽于此，所有人也都清楚了，篡改婚令这件事情，算是真正板上钉钉的了。
虽说婚令严苛又神秘，但法规上写得清清楚楚，每次修改婚令，是要至少四人共同在场的，统领、部长、以及记录员，光这一点，温统领和车部长，谁都逃不过惩处了。
兜圈子没有意义，柯芮悦今天就是奔着拿到全通过的议会票，才能对统领提起公诉，既然能拿到这个全通过，接下来再要挟他们同意修改法律，允许废除错误的政策，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不过总要循序渐进，因此她从未提起修改法律的事情。
大致解释清楚后，她就提出了自己的诉求，要求通过她的公诉提议。
“给各位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各位就可以开始表态了。”
一向秉承着丑不外扬的政体，深知公诉就是把案件赤裸裸地展示给大众，而且还是统领徇私舞弊的惊天大丑闻，当然有人跳出来和稀泥。
“柯统领，我们党内的事情，怕是没必要走到公诉这一步吧？不如不宣之于众，我们商议一个解决办法。”
柯芮悦并未开口，只是鼻息重了一些，凛然的眼神表明了她的立场：“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高贵的脸面，要高过法律吗？”
那位议员吃了瘪再不说话，台下的众人还是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只有不知什么时候坐下的卓航，满脸深沉地打量着柯芮悦。
他想不明白，柯芮悦的最终目的一定是试图扭转婚令，哪怕对温升提起公诉，这也不能让她如愿以偿，怎么都要碰上钉死在那里如铁的法律……，难不成，这还不是她的最终目的？
最终，她拿到了想要的全通过的结果。
接过护卫队送来的每份盖着意见章的投票结果，柯芮悦这才释然笑了一下，让各位听她讲下一个议题。卓航心中惊喜，还真给自己猜对了。
“那四次修改的婚令，造成了不符合事实的错误，鉴于法律规定错误已成只弥补不改动——”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在所有人都期望她碰到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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