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在她身边,靠得很近。

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第一次遇见冼行璋时,他还不是孤儿,阿姐与他在街上采买,遇见私服的冼行璋,阿姐激动不已,强装镇定,告诉他这是他们的陛下。

若是一切顺利,秦雨将来本可以进近卫军,此生护卫她。

只是,没有如果了。

她转身看向秦雨,对方立马换上憨态可掬的笑容,眼睛明亮地等待她开口。

“你知晓我是谁,所以故意找到我?”

秦雨:“嗯嗯!”

“想救他们,也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秦雨:“嗯嗯!”

“那让他们进扶理宫,再派医者诊治?”

秦雨眼睛更亮,猛猛点头:“嗯嗯!”

“但我也有条件,你以后得为我卖命了。”

秦雨:“嗯——嗯?”

他微微张开口,有些没反应过来。

“可您是,我,我怎么,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我倒是可以为您卖命,就是,我可能没什么本事,您也要吗?”

少年人,即便是乞儿,也有着最值钱也最不值钱的骨气。

少年人,即便是乞儿,也有着最值钱也最不值钱的骨气。

看似是害羞得红了脸,其实是羞愧难忍。

冼行璋伸手撸了他一把,然后朝外走去,高声喊道:“东青一,出来。”

东青一一个跃身,从屋顶落下,单膝下跪。

“在!”

“拿着牌子,去扶理宫叫人来,把这里的人都带回去,那些...尽力医治,若是病愈,任她们去留,不可让人作践。”

东青一拱手领命,接过令牌,再一起身几个跳跃奔向扶理宫。

秦雨目瞪口呆。

冼行璋这一番发号施令实在太过顺畅,实在让他开眼。

虽然已经看过类似的场景,但林茨憬也不禁感叹。

[好装!]

冼行璋朝秦雨招手。

他噔噔噔地跑过来,像刚被领养的小狗,既开心又小心。

“叫什么?”

“秦雨,秦晋之好的秦,风雨不定的雨。”

“把东西收拾好,跟你的同伴一同去扶理宫,十日后,你会再见到我,如果你让我满意了,”她微微弯腰,眉眼温润,笑得神秘。

“我就给你找个师傅,让你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看比自己略低一点的秦雨,视线慢慢转向他身后的烟雾。

他想入自己眼,虽另有目的,但冼行璋给他机会。

天生的武学苗子,送上门来,岂能不要。

秦雨还不知道自己被看透了,他只觉得心跳声大得要击破耳膜,只好慢慢捂住了胸口,企图掩下乱蹦的心脏,甚至担心对面人也听见这不可控的声音。

在她眼睛里,秦雨看到了自己,面红耳赤的自己。

微微嗅到冼行璋身上浅淡的香气,秦雨突然明白了二两昨日说的话。

陛下身上,真的有股惑人的味道。

见人呆愣,冼行璋伸手敲了他额头一下。

秦雨浑身一激灵,忙不迭地应下。

“好、好的,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一日是阴天,天空阴沉沉的,夏日的闷热微微缓解,但还是让人不舒坦。

但秦雨一直记得这天。

记得面前的女帝向自己抛出橄榄枝的瞬间,他的一生便被定好了。

即便后来,他发现对方对自己真的只有君臣之信,只是把他当成征战沙场的好臣子,他还是将对方奉若神明。

这是他的神,不嫌他粗鄙,不弃他低贱,把他从烂泥地带到庙堂,改变他一生的神祗。

东青一也记住了这天。

因为冼行璋从这天开始,发现了他很好用,之后给他派了不少麻烦任务。

即便东青一后来回到夏口,还是心有余悸。

自这日起,冼行璋前往避暑行宫的时间定下,在七月五,而周朝使臣也即将抵达。

远在长沙郡的好喜正准备离开此地。

长沙郡宜阳县的夏收也完成了。

虽然比之豫章晚了许多,但相较南郡,还是差不多时间的。

宜阳县百姓现在对好喜的话不敢不从了,人教人不听,事教人一次就够。

看到了豫章郡的夏收喜讯,宜阳县的百姓肠子都悔青了。

更别提县令高鲁,真是恨不得穿越回之前反对的时候给自己几下。

面对好喜的离开,高鲁可谓一百八十个不愿。

他紧紧握着好喜的手,言辞恳切,悲痛不舍。

“好大人,您何必如此急切,这夏稻未成,积肥屋还有待改进,我与百姓都十分不舍啊。”

好喜维持着官笑,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叫什么好大人,好生奇怪的称呼。

“高县令还是叫我中常侍吧,夏收已过,本官该回京述职了,况且,养猪坊这些都走上正轨,高县令不必忧愁,只管按规矩行事,必不会出错。”

见人还要拦,他优雅拱手告辞,利落转身蹬上马。

握着马缰,他朗声:“有劳高县令费心了,若是有机会,本官必会再来。”

说罢轻喝一声,带着身后的禁军启程。

高鲁只能看着他策马的背影,独自惋叹。

好喜是一个内侍,此刻却全然看不出了。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陛下眼光甚佳,只是世人常有偏见。

坐在马背上,好喜与禁军商议了下行程安排。

“既要经过豫章,顺道去一趟宜春吧。”

其实他骗了高鲁,此次离开不是要回南都。

比夏收来得更快的是陛下的新旨令,他这一走,要去更远的地方了。

远在会稽郡的冼行朗向女帝写信,大意是身体不好,地方上的县令有些殷勤,打扰他休息,劳烦陛下派人过来分担一二。

这信写的无厘头,但冼行朗不会没事找事。

多半是几位县令有些把控住他,远离南都的地界,比看上去危险的多,来求援了。

正好好喜擅长与人周旋,冼行璋一纸下去,好喜立刻转移阵地。

只是此次不能陪陛下去避暑行宫,真是遗憾。

但中常侍这个官职可不是白来的,好喜分得清轻重缓急,轻装上路了。

好喜走得迅速。

所以当沙渺一行人经过长沙郡时,已经不见好喜影踪了。

齐俦与好喜算得上半个朋友,闻言还有些许失望。

冼行清接待了这一行人。

“诸位何时启程,若是不急,可于此地修整一二。”

她现在打官腔也是有模有样的,面对沙渺等人,她倒没有明显的情绪喜恶。

总归是陛下派出去的,此时回来,当是完成了陛下嘱托。

沙渺垂首行礼,瘦削的脊梁弯下,面冷但语气恭敬。

“不劳烦五殿下,吾等事急,不便久留,谢过殿下好意。”

冼行清不置可否,随意笑着应了。

“既如此,君等自便,祝一路顺风。”

她很忙的,哪里真的有空招待他们。

长沙郡现在可是养猪大户,南郡、江夏郡等地订单多的要命,这都是实打实的生意。

冼行清已经看透了。

陛下对其他外派臣子都不曾说过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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