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三章：悬崖旁的山洞

和佩妮姨妈的争吵只让哈利不开心了一小会儿，很快，他就因为很快就能见到小天狼星而变得亢奋了起来。但多丽丝显然还在为佩妮姨妈过激的反应而烦恼。

“她似乎很讨厌妈妈，”多丽丝一边把一大盒压缩饼干装进汽车的后备箱里一边说，“可她们不是亲姐妹吗？”

“她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哈利说，他正帮着多丽丝整理要带给小天狼星的东西，“她一直不允许我提到妈妈，海格来小岛上找我的那天，她也说了怪胎这个词。反正每次德思礼一家说我父母坏话的时候，我都没吃过亏，上次玛姬姑妈……”

“这我知道，你把她吹成了气球。”多丽丝笑着说，哈利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们给小天狼星准备了很多便于存放的食物，虽说康沃尔郡并不是一个自然资源匮乏的地区，但他们担心小天狼星行动受限，不能找到足够的食物。

“幸好我们去了，”多丽丝的面前摊开着小天狼星上次送来的信，“他似乎很重视这件事情，看他的意思，如果我们不去的话，他会自己飞到北方来，这就太冒险了。”多丽丝忍不住开始想象小天狼星在某个角落被摄魂怪逼得走投无路的景象，忍不住心里一颤。

“所以还是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你爸爸，”哈利终于帮忙搬完了最后一个箱子，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我能脱离德思礼家，还能去找小天狼星。”

“这没什么。”多丽丝笑着摆了摆手。

“辛苦你爸爸半夜开车送我们了。”哈利说。由于康沃尔郡总是有络绎不绝的游客，他们只能在天还没完全破晓、还没有什么游客的时候去和小天狼星汇合——但同时，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得半夜出发。

多丽丝点了点头：“他午饭之后就一直在补觉，所以我们要帮忙整理东西。”

凌晨零点，金塞拉先生开车带着两个孩子出发了。

他们在公路上飞驰的时候，多丽丝的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虽然夜晚光线很暗，周围的景色也并不清楚，但金塞拉先生的心情似乎很好，他一边开车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上去十分惬意。

“我猜他已经把故事情节想好了，”经过汉普郡的一座坐落在小山丘上的12世纪的城堡废墟的时候，多丽丝小声对哈利说，夜晚的城堡废墟静静地屹立在山丘顶部，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种莫名惨淡的感觉，“而且我猜，是一个悲情的故事，大概跟《哈姆雷特》差不多。”

多丽丝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因为爸爸哼着的曲调的节奏突然放慢了。

多丽丝和哈利收拾了很久的东西，这会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汽车驶过一条有些崎岖的乡间小路的时候，多丽丝把头靠在车窗上睡着了，金塞拉先生也因此停止了哼歌。

等多丽丝醒来的时候，东边的天已经有些微微泛白。她做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梦，梦里小天狼星兴奋地告诉她和哈利魔法部抓住了小矮星，他马上就会搬回英格兰北部，邓布利多还给了他一个教职，他可以留在霍格沃茨。

“醒啦？”爸爸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我们现在到德文郡了。”

已经有微微的晨曦从云层里面透出来了，隔一段路就能看见哥特式风格的教堂，刚刚那一觉让他们都很满足，多丽丝看着道路两旁的小溪和草地，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明朗。

终于，他们走到了通往波库斯诺湾的支线公路上，天还没有完全亮，公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汽车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条布满碎石的小路。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金塞拉先生将汽车停在了一堵破旧的石墙旁边，石墙的周围长满了茂盛的蕨类植物，“这里应该就是已经废弃了的海岸采石场。”

多丽丝小心翼翼地绕过了丛生的杂草，那里竖了一块歪斜的木牌子，上面写着“私人领地，请勿入内。”牌子的右下角有一个泥乎乎的狗爪印，她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多丽丝拨开茂盛的杂草走了进去，一只大黑狗正在那里等着，黑狗看到他们，摇了摇尾巴。

“小天狼星？”多丽丝有些将信将疑地问。

黑狗汪汪叫了两声，围着他们的腿绕了个圈。

“晚上我来接你们，”金塞拉先生说，朝他们挥了挥手，“玩得开心。”

“他不和我们一起？”哈利问。

“不去，”多丽丝憋笑着说，“米纳克剧场今天有话剧演出，他想去看。”

黑狗冲他们叫了几声，紧接着转过身去，在前面带起了路，尾巴快乐地高高翘起。

他们踩着布满青苔的石板向下走，现在这里填满了海浪冲过来的碎石，十分难走，他们不得不抓着旁边的野山楂树的树枝才能稳住重心，多丽丝的头发时不时地被带刺的枝条钩住，等到他们终于下到崖底的时候，多丽丝的头发已经变得和哈利一样乱了。

悬崖底部是一片礁石滩，再往前走一点儿，他们终于开始向上爬行了，向上的路很不好走，更别说哈利和多丽丝还一人提了一个装满食物的箱子，多丽丝其实很想提醒小天狼星走慢一点，小天狼星四只爪子爬山可比他们要轻松得多。

终于，在多丽丝走得浑身发热的时候，他们到了，在一块突出的崖台上，厚厚的海草覆盖在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洞口的东西外面，小天狼星用嘴把海草拨开，哈利和多丽丝先后钻进了洞口里。

这确实是一个很隐蔽的山洞，巴克比克正坐在一堆柔软的海草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多丽丝和哈利分别向它鞠了一个躬，巴克比克和他们许久未见，表现出了几分激动，要不是山洞里的空间有限，它会直接站起来。

山洞的情况比多丽丝想象的要稍微好一些，没有过分的阴冷和潮湿，小天狼星甚至把它布置得很温馨，海草做成的坐垫摆放在地上，他甚至捡来了几块浮木，配合两个石块做成了一张简易的桌子。

黑狗摇身一变，变成了他们熟悉的样子。

小天狼星依旧很瘦，但他的脸颊不再像他们上次见到的那样蜡黄凹陷了，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见到你们真高兴，”小天狼星咧着嘴笑，“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们都很好，”哈利忙不迭地答道，“你怎么样？”

“如你们所见，”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说，“这里挺不错的，周边能抓到鱼，偶尔我也能抓到一些野兔什么的，而且，幸运的话，我还能偷到一两份报纸，了解一下情况，只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无关紧要的麻瓜报纸。”

“其实当狗挺不错的，”小天狼星说，“你可以和动物们稍稍交流一下，弄清楚什么地方更容易捕到猎物，只是那些跳蚤真是太要命了。”

多丽丝听着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讲述，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谢你们的东西，巴克比克一定会喜欢这些肉罐头的，”小天狼星翻看着他们辛苦搬上来的压缩饼干、硬面包和各种各样的罐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

“好了，言归正传，”小天狼星说，“哈利，关于你的伤疤，还有你的梦——其实在信里说也未尝不可，但既然能够面对面地谈，那是再好不过了。”

“小天狼星，你认为那个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吗？”哈利有些急不可耐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