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天水泊晚步虚汨

听到虚若盈的话，晏冲玄一言不发，拿起一本艳、情话本，开始一页页看起来。他看书向来很严谨认真，这会儿看艳、情话本也是一副很专注的模样。

虚若盈只是想让他一本本翻过去，没想到他会一页页看，不由怔了片刻。

见他还在一页页看，虚若盈开口了：“晏仙师，这里堆了那么多话本，我们需要尽快从里面找到被做了手脚的，你这么看下去，很耽误时间的。要是你对这个有兴趣，等找到了线索，我把所有话本都送给你，你拿去要怎么慢慢看都行。”

听见这话，徐间嘴角的笑又深了几分。

晏冲玄拿着话本的手一顿，加快了看的速度，但还是在一页页看。虚若盈摇头，又不是真的要记住里面的内容，直接一页页翻就好了，这死板的呆瓜。

晏冲玄坐在那里，一本本看着，一连翻了十几本，才找到了一本被动过手脚的。附在话本上的分魂出现的时候，徐间手指一弹，许多道禁制已经飞了过去，把分魂捆个结结实实。

徐间马上感应分魂的气息，又对分魂进行了搜魂，找到了模糊的影像，他把影像在空中显现出来。

虚若盈看了几眼，说：“这上面的场景很常见，出现在哪里都可能，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于是，晏冲玄又开始看话本。一下午的时间，他把所有话本看了个遍，找到了十几本有问题的。徐间把所有附在话本上的分魂都捉住了，一一探查，搜到了七八处影像。

他把所有的影像都显现在空中，虚若盈一处处仔细看过去。施术者显然是个老手，所有场景都没有特殊之处，根本找不到能定位的线索。

在影像上找不到线索，虚若盈看向被徐间捉住的十几个分魂，又看了看灵魂被夺走的岁清雪。想了一会儿，她拿出传讯符，给云凤台传讯。

【云先生，如果有分魂在，你能找到主魂在哪吗？或者有被抽掉了灵魂的身体在，能不能找到被抽掉的那个灵魂所在？】

云凤台的拿手神通是剪纸成人，想要让纸人具有各种神通，就要在纸人上面寄附一缕分魂去操控，他在这方面造诣颇高。

传讯符发出去没多久，回信就来了。

【要看范围，如果在东洲范围内，贫道可以一试。盈小姐要找人？】

虚若盈把事情简略说了一下。

【盈小姐稍等，贫道这就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云凤台就已经到了。这是他第二次来岁家堡，第一次来是为了传达上界朝真观的法旨，告知圣女人选的事。

到了之后，云凤台仔细检查过岁清雪和那十几个分魂。检查过后，他拿出一叠纸人，让分魂分别附身到纸人身上。

对着纸人掐了一连串法诀后，他展开了一卷东洲的地图。那些纸人跳到地图上，每一个都走到了不同的位置，一共十几个地方，处处都有可能是施术者所在地。

看着那些位置不一的纸人，云凤台侧头对正在看地图的虚若盈说：“对方很老道，准备了多处藏身之地，用来应对敌人的追踪。”

闻言，虚若盈没说话。

她走到那堆话本前，翻了翻没有问题的话本，又挨个拿起那十几本被做了手脚的话本翻了翻。然后她拿了其中一本，撕下一页，仔细观察纸张、墨色、印刷和排版。看了一会儿，她撕下一点纸片，放在嘴里尝了尝。

旁边的三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都看着她。

尝过纸片后，虚若盈走回地图旁，指着其中一个纸人站着的位置说：“是这里。”

那个纸人站着的地方正是箴国的十方城，箴国就在离渊之东，是最靠近离渊的修真国。十方城盛产各种纸张，印刷业非常发达，在箴国很有名。

虚若盈扬了扬手中的纸片，说：“被动了手脚的这十几本话本都是从十方城来的。这纸里掺了广昙香，印刷的墨里有落云松，广昙香和落云松是十方的特产，那边做纸墨经常会掺这两样。东洲大部分国家的印刷业都在学十方的印刷模式，装帧、排版、字体、用墨都学，唯独制作纸和墨的原材料学不了。”

闻言，云凤台问：“盈小姐能尝出纸墨里用了什么材料？”

“吃得多了，自然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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