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的伤养好。”

杨筱低头吹了吹碗里的热水,又用唇试了试温度。“先喝些水,”她将碗送到白铭唇边,“然后把药喝了。”

白铭乖顺地就着杨筱的手咽了几口水,又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将水放在桌上,端起旁边热气腾腾的汤药。

他支起身来,凑近嗅了嗅杨筱端来的药碗,转而往后缩着一蹙眉,“这药……”

“良药苦口啊,”杨筱舀了一勺药液送到白铭唇边,“不许躲。”

白铭见状不由得阖眸往后避着,转而妥协地叹口气,不情不愿地凑近喝下勺中的药。

谁知那药液刚进口,便把他呛得咳了起来,杨筱赶忙递来帕子为他拭了拭唇角,拍着他的背缓了半天。

她扶着白铭的肩,不容置疑地将整个药碗朝他递了过去,“屏住呼吸,然后一口把它喝完。”她望着白铭委屈的神情,轻笑着摇了摇头,“昏迷的时候喝药那么乖,怎得醒了之后就这么抗拒?”

白铭无奈轻笑一声,“昏迷的时候哪会有味觉啊。”他垂眸望了望碗中的药液,视死如归地一闭眼,“来吧。”

辛苦酸涩的气味直冲肺腑,恶心之感直冲白铭头顶,他紧蹙着眉,死死憋着气,将那一碗汤药一口气咽了下去。

“有那么难喝吗?”杨筱笑看着靠在床头深呼吸的白铭,低头嗅了嗅碗里残存的药液,“我觉得还好啊。”

她笑叹一声,将药碗放回桌上,又坐在白铭的床边,往前凑了凑。

对上白铭不明所以的眼眸,她不由得牵唇一笑,将早已藏在手中的饴糖塞入白铭口中,“那,现在呢?”

白铭含着被突然塞入口中的糖,不由得一惊。他缓了半晌,转而含笑望着杨筱的眸子,“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猜?”杨筱轻笑着一歪头,又探手朝他额前摸去。

白铭配合地闭了闭眼,转而抬眸望向杨筱。

“比昨夜好些了,”杨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不过比我还是热了不少。”她把滑落在白铭胸口的被子拉上去掖好,“再发发汗,差不多就能退烧了。”

“好。”白铭靠在枕边轻轻点了点头,转而身子往下搓了搓,自己从垫起的枕头上溜下去躺了下来。

杨筱见状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她抬手揉了揉白铭散乱的发丝,轻声问道:“如何,头晕不晕?”

白铭呢喃着“嗯”了一声,又从被窝里抽出一只手与杨筱十指相扣,“还有点,不过好多了。”

话音未落,便听门口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杨筱还没反应过来,便听“砰”的一声,张平直接破门而入,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道:“将军!有三千敌兵往东门赶来。”

“什么?”杨筱闻言直接弹了起来,身后的白铭见状也下意识支起身子,却被伤口撕裂痛得轻呼一声,又重重倒在榻上。

“白铭!”杨筱闻声又赶忙扑到榻上,掀开被角一看,但见包扎好的纱布上又透出斑斑鲜红的血迹。

“你还好吗?”她蹙眉摸了摸白铭的脸颊,转而镇定地朝他点了点头,“放心,还有我在呢,”她抬手轻轻揉了揉白铭紧蹙的眉心,转而又怒气冲天地看向张平,“哪派来的人?”

张平见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豫州颍川。”

“趁火打劫是吧?”杨筱怒极反笑,“上回他们不就是受萧砚指使,派那个秦益过来试探我们的实力?”杨筱越说越气,“当时主公就不该把那人放回去,本还想着是什么知恩图报的刚正之士,现在看来,不过是趁人之危的鼠辈罢了。”

“将军息怒,”张平朝杨筱一抱拳,“此番来的并非秦益,那将领我也没听说过,似是叫冯什么……”

“管他叫什么,他们离城门还有多远?预计何时到达?”

“阿筱。”

杨筱话音未落,便听身后一声轻唤,她赶忙按下自己的情绪,回身温和地望向白铭,“怎么了?”

白铭满脸担忧地轻轻摇了摇头,将手放在她腿上,“不可冒进。现下我军刚受重创,人心不稳,倘若那三千敌兵皆是精锐之师,岂不是……”

“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应对?”杨筱握住白铭微微发汗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

“不如高悬免战牌,等士气休养好,再战不迟。”

杨筱闻言阖眸沉吟半晌,转而回头望向张平,“我们驰鹰队……还剩多少人?”

张平也微微蹙眉道:“昨日查点,还有二百三十八人。”

“三年不到,驰鹰队五百余人已经死伤大半……”杨筱轻叹一声,转而一拍腿站了起来,“不过够了。”她回眸望向白铭,“颍川欲要趁火打劫,却只派这么点儿人。萧砚干不出这事来,定是赵越自作主张。”

她七分的一握拳,“既如此,这一仗我们是非打不可了。”

她抬眸望向窗外,“士气羸弱,正需要一场胜仗重整人心,这一次,便是这个机会。况且……”她握了握拳,回头望向白铭,“不去灭灭他们小人得志的威风,难出我心里这口恶气。”她摆摆手屏退张平,转而满目怜惜地望向白铭,又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安心等我回来。”

还没等白铭说些什么,她便气势汹汹地一挑帘栊,扬长而去。

不出片刻,城门外便响起隆隆战鼓声,颍川兵士稀稀拉拉地从山谷中涌出。而杨筱却命驰鹰队在城内列阵,自己单枪匹马立在吊桥上,阖眸聆着。

为首那敌将策马来到城门外,抬眸望向立在门前的杨筱,一抬手止住后军,笑道:“钟离朔都死了,你们怎么还有胆量出来和我们抗衡?”他轻佻地一扬头,“不如老老实实地把庐江郡让给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他身后的颍川兵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然而他们夜郎自大的狂妄转瞬即逝。顷刻之间,一阵怒风号过,直直朝颍川人马吹来。

这毫不像庐江的天气,颇似冀州的西风席卷而来。而正在此刻,城楼上的战鼓随着风声隆隆响起,鼓声越来越大,逐渐盖过风声,擂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敌兵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但见杨筱一转手中的长枪,策着赤炼一步一步朝那敌将踏来。一人一马,眼神皆凶煞无双,似是要将敌兵内心击溃一般,如此威压再加以狂风之势,逼得敌兵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那敌将往后一缩,见周围士兵都不战自败,自己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故作镇定地提起兵器指着杨筱,“你……”

“不是要夺庐江郡么?”杨筱抬眸瞥了一眼为首的敌将,转而立马横枪立在阵前,“我看谁敢!”

那敌将顿时被杨筱的气势吓得后退两步,鼓起勇气,刚要重整旗鼓放手一搏,便见杨筱一转手中长枪,怒声喝到:“胆敢上前一步,就都别想活着回去!”

敌兵见状,顷刻间都四散溃逃,还未出招,战阵之上便一片狼藉。

杨筱策马向前,提枪指着眼前那进退两难的敌将,“既如此,何渊的血债,便由你来清偿!”

说罢,马鞭一响,赤炼如离弦的箭般朝敌将冲去。那敌将所谓的自尊一下子消失殆尽,他赶忙一扯缰绳,落荒而逃。

杨筱心中顿时翻起一阵鄙夷与嫌恶。她鼻息哼了一声,一背枪,勒马站在阵前,纵目睨视着敌将那背影。

指尖那人越跑越慢,跑到山谷近前,似是有了反攻的念头。

见他不服气地折返回来,杨筱心里一阵愤恨,□□赤炼步步向前踏去。她横枪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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