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了,大天狗的鼻子可是很灵的,更何况,萧无秽本就不擅长隐瞒和谎言。
躲着两个妹妹同师母藏在衣柜里,比叫人扒光了游街示众还让她难受。
当然,‘游街示众’只是打个比方,真把她扒光,她也不肯。
师母将她衣裳剥去一半,埋首身前,又舔又咬,眼下情形,跟扒光也没什么分别,脚步声渐近,萧无秽急得直跺脚,“我要穿衣裳!”
“师姐没穿衣裳!”无忧止步。
“她在换衣裳?”空空昂着小脑袋。
“嘻嘻”一笑,那藤妖唯恐天下不乱,“是是,她在换衣裳,我替她换衣裳。”
空空闻言大叫,“女妖精!”
无忧点头,她早就闻到了,“师母来看望我们。”
空空极为痛心,“趁着我们不在家,躲在里头干坏事,还是让她得逞了呀——”
小小器灵,扼腕叹息。
“得逞什么?”无忧皱眉。
“偷情呐!”空空原地转了个圈,变作一只金色小鸟,振翅飞上柜顶,两只细细的鸟爪“哒哒哒”跳来跳去,“眉来眼去,暗度陈仓。”
萧无秽懊悔,就不该教她识字!
被人撞破,不好再继续,裟罗收回藤蔓,退后半步,努力压制着胸中沸腾的食欲。
整理好衣衫,萧无秽推开柜门,脸色铁青走出。
“这就完事啦?”柜顶探出个小脑袋,头上两撮红色呆毛,一双黑豆眼滴溜溜。
萧无秽伸手一抓,小红鸟反应迅速,缩头避开,挥翅逃出,窗口一晃就没了影。
“师姐。”无忧立即上前,扯着她袖子踮脚四处查看,鼻尖抽动两下,是师母的香。
萧无秽闷不吭声,埋头大步走出屋子。
无忧看出她生气,转头询问师母。裟罗面上笑容不减,提裙迈出柜门,左右看看,东墙临窗那面小榻上一歪,“啊呀,天气真好。”
问不出,无忧追上师姐,萧无秽院中茫然而立,当局者迷,“我要如厕,她不许。”
旁观者清,无忧望着她颈间斑驳红痕,“你们在偷情吗?”
胡说八道!萧无秽“哼”一声甩袖离去。可真是奇怪,她走出几步,又不想如厕了。
无忧回到房中,为师母重新泡茶,裟罗素手执杯,浅抿一口,仰头一饮而尽,“再来。”
“这是我在山里摘的野蔷薇。”无忧跪坐在小榻,为她续杯。
裟罗喜食花草露水,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无忧连续三杯后,抬头望向她,大眼清透如水中明月,“是不是因为师尊对你不好?”
裟罗歪头。一通折腾,束发的丝帕松散,她脑后长发似流水倾泻而下,披散得满肩满背。
她捡起帕子,手中把玩,舌尖舔舐唇瓣,仍在回味。
小脸皱起,无忧叹息一声,“其实我能看得出来。”
裟罗饶有兴味,“看出什么来了?”
无忧朝前探身,“那不是明摆着的,人族结亲,不说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家中再是拮据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招呼四邻,院里摆上几桌。”
昨夜经过,历历在目,小仙子目光深沉,面色忧郁,“新娘子进了门,师尊却不理不睬,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师尊与师母之间,到底有何嫌隙,无忧不知,但有一事,出于人道她表示支持和理解。
“寂寞难耐,红杏出墙,也是情有可原。”
小仙子大义,裟罗叹为观止,“你真不愧是我们妖族人,相比之下,你们那位好师尊实在太无趣。”
“那我师姐呢?”姐宝目光炯炯,“师母喜欢师姐,对吧!”
裟罗不语,她的小心思可不能让人猜了去。
“否则做什么标记她。”无忧小手点在自己脖颈,“她浑身上下都是师母的味道。”
裟罗抓起束发的丝帕,那上头也全是面条仙子的气味,勾着她,缠着她。
“留下来吃晚饭吧。”无忧起身,出门进了庖屋。
不好让客人在屋里干坐,萧无秽硬着头皮进去,拱手肃拜。
她重新梳了头,衣袍整齐,领口边缘一线金光,竟下有禁制!
这是防贼呢。裟罗掩唇偷笑,面条仙子吓坏了。可她越是矜持疏远,裟罗越是兴趣浓厚,挥挥帕子,“替我梳头,好不好?”
女君端方,容色冷肃,“师母方才为何撕扯我的衣裳,还将我用藤蔓捆住,动手动脚。”
裟罗难道会告诉她,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丝帕掩唇,一双美目盈盈流转,片刻后,裟罗双手撑身,朝她爬去。
萧无秽目光警惕,连连抬身退坐。直到退无可退,半边身体挨到墙。
裟罗挥臂一抱,萧无秽迅速起身,裟罗早有所料,宽宽的大袖底下,细藤捆拧腕粗一根,风雷之势,猛地探出。
萧无秽腰间一紧,眼前一花,温软在怀。
“寂寞难耐,红杏出墙。”裟罗趴在她怀里笑嘻嘻。
挣不开,跑不掉,萧无秽只好把脸转去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敢看我?”藤枝缀着一串小花,在她鼻尖晃呀晃,“你心虚。”
“师母自重!”萧无秽拔高声量。
少女甜蜜的体香从领下幽幽钻出,裟罗再次红了眼眶,面上难以抑制,显露垂涎妖态,“乖乖徒,宝贝徒,让我咬一口,就一口……”
好馋,裟罗好馋,因惧怕她衣领火符,不敢伸手,只是一声接着一声,嗲嗲哀求。
“不!”忍耐到了极限,护体罡气“轰”一声爆开,萧无秽腰间藤蔓炸成数段,面前人消失不见。
藤枝落地,迅速枯萎卷曲,萧无秽起身,扭头左右看。
最后,她从掉了一扇门的木柜子里把人扒出来。
裟罗双目紧闭,不言不动。萧无秽抓来她手腕,探其脉搏,大惊,“师母死了?!”
那只手却在下一瞬化藤抽离她掌心,裟罗睁眼,“嘻嘻,吓唬你呢。”
萧无秽将她抱去榻上,心中疑虑不减,“师母当真无恙?”
“好得很。”裟罗手臂缠上她脖子,“为我绾发。”
萧无秽神色凝重。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没有心跳脉搏,可她如此鲜活,黑润的眼睛,桃粉的腮,身上肉嫩豆腐一样软,额头撞在柜门,立即鼓个大包。
手掌覆盖温润灵力,萧无秽为她轻柔化去淤血,她的身体也是暖的。奇哉怪哉。
“这是第二次,乖乖徒,事不过三你晓得?”裟罗反握住她手腕,摆出师母架子。
“那师母不许再脱我衣裳,摸我。”萧无秽丑话说在前头。
不脱衣裳怎么吃?摸你,是为分辨你身上哪处肥,哪处瘦。
来日方长,裟罗摆摆手,“好吧好吧。”
萧无秽将她搀坐起,长发虚拢在掌心,白牛角梳由上至下,动作缓慢轻柔。
裟罗手腕一翻,摸出面雕花小镜,镜子里看她。她的师尊是那样一个古板无趣的人,她身上也难免沾染些迂腐土气,可她毕竟年少,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脸蛋鼓鼓,小受气包样子,可爱得很。
“欸——”裟罗叹息,真吃了还舍不得。
梳好了头,丝帕装点在墨黑的发间,那耳后皮肤细嫩,发际绒绒,如同某种娇憨的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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