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五清朝晏长曦走近,灯笼在酒摊前摇晃。
不再像在他姐姐面前那样故作憨厚老实后。
他发现她真实的声音其实是如清风逐月般轻快跳脱着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
此刻听在晏长曦耳中,还多了一丝温柔。
叶五清正对他说道:“怎么了?是被吓住了吗?……抱歉啊,我果然不应该带小公子来这等地方是罢?那……我送你回府?”
说着,叶五清朝晏长曦伸出手。
心跳就这般毫无预兆漏了一拍。
像是要捉住什么一般,不等叶五清话音落,晏长曦手就已经伸了出来,还朝前迎出了几步。
两人双手相扣,目光相对,晏长曦垂着眸子看进叶五清的眼底,摁着狂跳失律的心脏。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巍巍地说道:“我刚才想要跟你说的是……我想要对你说……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都已经红到发烫。
这些肯定都被她看在眼里了……
但他还是没有避开眼前这双沉静盯着自己的火红眸子所直视而来的视线。
他感觉自己要在那双眼睛底下融化了。
晏长曦近乎于喃喃:“我——”
“在那里!”
“捉住她们!”
“别让她们跑了!”
他的声音被新来支援繁姐的一群人的呼喝声掩盖。
晏长曦一怔,望向那群张牙舞爪、几乎想要将叶五清生吞活剥却又自不量力的混混。
顷刻间,他清秀的脸因话被打断而皱了起来。
“打死她们。”
他恼火地瞪着那群逼近的人,对叶五清说道:“这次别手下留——哎?!”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叶五清连拖带拽地想将他拖走。
“你我为何要跑?你那么厉害……别怕,就算将她们全打死,十倍我也赔得起!”
晏长曦不解叶五清避战的原因,他刚才亲眼目睹过了,就那身手,再来三倍的人,应也无碍。
所以他并不想走,并希望叶五清能结结实实给那群在她面前污蔑他的黑混子们一个教训。
于是脚下生根,原地不动,甚至双手叉上了腰,直指领头的人,下巴一昂,就放话道:“废物!今天就是你——哎?!啊,等等……跑慢点,那前头好黑!”
小祖宗还等呢?等着被打成肉泥?!
叶五清使出所剩所有力气拉起晏长曦迅速钻入不再有灯火照亮、横竖交错的细巷中。
她是很能打,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能在她手下完整走过三招的。
但爆发性强就意味着耐性极短。
时间别说长了,就是在较短时间内,没把对方打趴下,她就要气喘如牛,手脚没力等着被宰。
像这种人海消耗战,她最怕。
晏长曦哪知道这些,他被拖着跑,脚步拖沓,不太情愿。
但当两人的身影踩着月光穿梭在或长或窄的旧巷。
偶尔经过不知情这巷子中正在发生一场事关两人的逃亡而聒噪高声谈论着的人群。
或为躲开追踪而两人身体紧挨地躲在隐蔽处时。
他的手腕被叶五清时刻紧握,且愈来愈紧。
两人早已生热的皮肤间,闷出了汗液……
晏长曦感受着这种黏滑感。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如巨鼓在锤,声音震天。
他真希望这声响能顺着交握的手,也能传进她心里。
晏长曦的视线从两人交缠的手也一路上移。
视线爬过手臂,越过她单薄的肩头,然后又悄悄落在了她脖颈的那一点浅痣上。
视线在那里徘徊片刻,才继续向上。最后视线定在她那张眉目清秀,细眉却长,薄唇挺鼻的脸上。
其实两人没跑出多久,但这张脸上已经凝了透白汗珠,滑落了下来,却仿佛滴进了晏长曦的心间。
晏长曦褐色瞳孔一震,失了神……
终于甩脱了。
叶五清探头目送着那群背朝她嘴里骂骂咧咧走远的人,这才放开胸膛地喘气。
可回头发现那宴小公子看她的眼神已然变了,之前那种对她毫不掩饰的崇拜感早已无踪,神色半隐在月光下,她暗暗咬牙。
……爹的,是她失策了。
她只知道那繁姐常混迹在这一块,而这又刚好有永花酒卖,所以顺手拿繁姐在晏长曦面前展示一波。
却没预料到一个混子,竟有这么多人追随。
应该没哪个男子会喜欢这种被追杀的感觉罢?
他现在肯定觉得她方才严阵以待躲逃的样子逊毙了!
那她今晚上是白忙活一场了?
“好了,她们走了。”叶五清松开晏长曦的手,然后为他指了个方向,接着道:“小公子往那走,然后左转再往前,应就能看见李府了。”
“什么意思?”
晏长曦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松开的手腕:“那你呢?怎突然要我自己走?”
她嫌他拖累不带他玩了吗?
晏长曦一想到这,就下意识朝叶五清跨近一步,两人脚尖相对,他垂头盯着叶五清。
他不准她如此,他想要叶五清借月光看清楚他这张从小被夸漂亮到大的脸。
可叶五清却在他这样的凑近下反而别开了目光,说话也吞吐:“我……我得去向繁姐道歉了。”
“你在说什么啊?”晏长曦道:“你看着我说话……说清楚。”
叶五清便依言仰头看着他,语气是一种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冷静:“打架斗殴本就是不对的,事情本应有更好的处理方式。若当时摇骰子的是我自己,那不管她们如何赖我,我都能忍得住。但她们选污蔑的是你,我心一急这才直接动了手……可尽管如此我也不能将错就错,我不能任事态就那般一错再错的发展下去。”
话音顿了顿,她看向方才那群人走远的方向:“现在完全是安全的,小公子快些回府去罢,我一个人去向她们道歉就好了。”
原是如此……
晏长曦心中那层对叶五清不战而逃的不解瞬间捋开。
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叶五清了。
初见她,觉得她接近自己和姐姐必是居心叵测,且还把钱看得那般重。
现在……
他觉得她果然只不过是一意气风发有着自己一套原则,甚至在一些世事的处理上称得上轴的少年罢了。
他看她忽而觉得生气又心疼:“你这是在说,你现在觉得当时为保护我而打了她们是错的?你以为你道歉那种人就能立刻原谅你了吗?你怎么这么傻!”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听见晏长曦这么说,叶五清立刻反驳道:“我没后悔我方才做的任何决定,甚至若不是我的梦想是成为为民除害的捕快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把方才所有误会过你的人都打到跪在你面前认错才能罢休。可……”
叶五清不太好意思地将自己为什么选择去道歉的“私心”说出:“可成为捕快会对背景审查,我担心她们事后联合起来串供报我官。虽说我现在身上有债要还,但还是一直在期望着能有一天能一身轻地穿上那身公服。我也知道她们不会轻易对此事罢休,我这样做只不过是在尝试让自己以后的处境别再更糟罢了……”
晏长曦:“梦想……你的梦想不是去京城吗?”
“是的,去京城当捕快。”
未经思考,回答脱口而出。
可说完,叶五清自己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不知不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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