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词能感觉到牧青溪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间。

就这一瞬间就足够谢温词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他的目光以极快地速度掠过牧青溪,转瞬落在星舰驾驶室内的屏幕上。

事实上,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特地多喝了几口水,让水痕残留在唇部,这样一来能让沾染牧青溪信息素的发丝精准地落在他的唇部。

谢温词是个Beta,还是一个来自外环星系的Beta,对他来说,他并没有“信息素”相关的礼义廉耻。他从小到大,只学会一件事情,那就是利用一切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谢温词垂下眼,将“白月光”这三个字反复读了几遍。

他从没有见过白月光,他不知道白月光是什么样子的。但他知道白月光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所以他捏的那张脸也是清冷的,那么他的行为也是如此——不主动,不拒绝,就像是拿着风筝线,一点一点地将风筝牵引过来。

谢温词接下来不会做任何事情。

因为他已经让牧青溪看到他了。

谢温词双手撑在驾驶位上,快速扫过屏幕上显示的地图。在外环星系混了这么久,他的即时记忆很不错。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将地图记得七七八八。

“我们现在是虫族内部,卡戎星系60%的虫族都被我们吸引。这次挑战赛的难度要比想象中的高。”牧青溪的声音沉稳,他开着星舰以极为刁钻地角度甩开星舰上的蠕虫。蠕虫吞噬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几乎只用了十秒,便将星舰啃食大半。

“星舰受损严重,回不到预定轨道上。”

星舰上的众人还来不及松口气,便听到牧青溪宣布了这该死的消息。星舰回不到预定轨道上就意味着他们很难乘坐星舰返回到人类阵地。

“这是什么天崩开局!”那名医疗兵轻巧地从座位底下翻了出来,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他没有想到这次挑战赛竟然这么难。

才刚开局三秒就发生变故——三秒的时间他们无法做出改变,这意味着他们后路被断,是注定的死局。

“听我安排。”即便在这样混乱的时刻,牧青溪的声音平静,依旧理智。

谢温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听牧青溪安排人员,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将“通关攻略”说出口。

他说出“通关攻略”的时机很重要。

危机就像是一根弦,绷得越紧,危机越大,所产生的吊桥效应就越大。

在“初始面容”的情况下,谢温词无法凭借通过[白月光模拟器]捏出来的那张容貌获得牧青溪和沈间离的喜欢,那他只能通过内在的条件吸引这两人的注意,从而能在挑战赛结束时,让对方添加他为好友。

一个人吸引他人的内在条件有哪些?

勇敢、坚韧、聪慧、正直……谢温词所想到的所有关键词都是褒义词,而他自身的内在品质同这些完全相反。

但他会伪装。

他来到角落,维修星舰的设备。外环第一高中最多的就是机甲维修班,但因为发展水平受限,谢温词学的基本上都是理论知识,没有实操的经验。

但谁叫他是重生回来的?

谢温词通缉的时候,打过黑工,过去、现在、未来的机甲、星舰类的机械产品他几乎看一眼就会修。所以哪怕这个星舰是旧款,他依旧很熟练地将刚刚破损的星舰大门修复完毕。

其他人也有自己的任务。

星空里到处游走着吞噬蠕虫,这三名机甲单兵被牧青溪派出以此来击杀更多的虫族。

谢温词不是第一次看机甲单兵作战,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流畅的机甲单兵配合。这三个人应该有自己的[作战技能],[作战技能]是根据机甲单兵的信息素和精神力所衍生出来的能力。

像沈间离就是火。

星空中炸开大片大片的橘红色火焰,焰浪在深邃的星空里翻涌跳跃。明灭的火光落在沈间离的侧脸上,他青绿色的瞳孔里透着冷然,他就这样注视着那几十米长的吞噬蠕虫在这一大片火焰之中燃烧殆尽。

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很壮观。

但谢温词只是欣赏了一会儿后,目光便落在沈间离的脖子上。沈间离的脖子上有一颗红痣,每当他说话的时候,那颗红痣就会随着他喉结的滚动而跳动,看起来特别性感。

但重生前谢温词只是将沈间离这张卡打出了B的评分,也就是“友情”结局,根本无法在后续的关卡里触碰到那颗红痣,也不知道重生后的他有没有这个机会。

谢温词轻轻移开视线。

外环星系的“爱”和“做”是可以分开的,哪怕谢温词读了十三年的书,他的道德底线也只是比外环星系的大多数人高上一些。

他并不排斥这些情感的宣泄。

只不过沈间离对人的目光着实太过敏.感了,谢温词并不敢保证再看下去,沈间离会不会察觉到一二。

而且——谢温词差不多已经知道牧青溪的指挥风格了。

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又或者是对指挥上没有天赋,牧青溪只能做到“守成”。他现在的方式是通过三只机甲兵轮流替换的方式,以此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虫族造成损失。

但这样的方式太普通了,但这是星历871年最常见的指挥体系。

谢温词重生前能屡次逃脱追击,可不是全靠[白月光模拟器],他自己也在不断地学习、改进。他重生前,人类与虫族的关系日渐紧张,他看了很多场战斗直播和讲解,或多或少对指挥专业有所了解。

他看得出来,再过不久,牧青溪的指挥体系将出现巨大的纰漏。

而这原因不在那三名机甲单兵,而在最不起眼的医疗兵上。

果然,没多久,那名医疗兵便承受不住了,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他的脸色苍白,这是精神力巨大损耗造成的。

“我的精神力不够了。”

医疗兵是个Beta,精神力本就不足,如今治疗了好几轮,精神力已经见底。再这样下去,三名机甲单兵的伤势根本无法愈合。

但到了这个时刻,他们别无办法。

既然没有后退的道路,那只能死战到底。浓郁的血腥味很快在星舰里蔓延开来,即便知道这一切是虚拟的,他们不会因为这场挑战赛真的死去。但在他们身临其境时,他们还是忍受不住感觉到绝望。

星舰里只有沉默。

就这么几轮交锋过后,三名机甲单兵的精神力几乎消耗得一干二净。在这样的情况下,牧青溪很难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去死。

谢温词以为牧青溪要放弃了。

他拿着便携式液压扳手修理更换星舰破碎的窗户,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那些原本被打怕的吞噬蠕虫在没有察觉到威胁时,在逐步靠近。

星舰、人类,这些一切可存在的物质在吞噬蠕虫眼中就是资源。

这些吞噬蠕虫不会思考,它们的大脑只有吞噬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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