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大和部长找上埴之冢羊,跟她说了自己的决定,同时希望之后她能够说服手冢来参加部活。
埴之冢羊:“可以哦。”
说实话,大和的表现远远超乎她的期待。
她本以为他只会做出让一年级生参加校内选拔的决定,没想到他比她想的更有魄力。
大和决定提议采用以积分制为主,锦标赛为辅的混合选拔模式。
建立基础积分制度,将日常部内练习赛胜利,对外比赛胜利以及内部训练表现都计入积分,建立积分榜。
同时保留部内每月一次的校内选拔赛,采用小组循环赛和淘汰赛形式。
按照之前的积分榜对全体部员进行分组,将顶尖选手分入不同的组,小组内进行循环比赛,每组的前两名晋级下一个阶段的淘汰赛。
八名选手进行淘汰赛,最后按名次给予不同的积分奖励。
最后将所有人的日常积分和比赛积分纳入总积分榜进行排名,前八名作为正选。
这个方法建立了日常、长期的评分制度,可以衡量部员的综合实力、稳定性和努力程度,又有校内选拔赛这样定期、短期的比赛方法,考验部员的临场发挥和高压环境下的爆发。
不仅全面评估了部员的能力,减少了偶然性,还可以持续激励部员,而且排名动态透明。
看来他是参考了现在职业网球ATP和WTA排名制度。
这么做的好处很明显,但要想推行不容易。
埴之冢羊问他是否得到其他正选的同意。
大和:“我探过几个人的口风,大林和大坂完全没问题,早川应该也不会反对,至于其他人,虽然没明确说,但正选的话问题不大。”
“看来是非正选的问题。”埴之冢羊一语命中。
大和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道:“反正最坏的情况就是退部,我相信只要这个模式一直沿用下去,青学会变得很强,我想了很久,这是我能给现在和未来网球部留下的东西。”
网球部现在有近六十个人,总不能最后还凑不成八名参加比赛的部员吧。
他发现一旦迈出这一步,他就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之前的各种顾虑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怎么样?”大和眼含期待地看向埴之冢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获得这位学妹的认可。
埴之冢羊轻笑出声,她都答应他说服手冢回来参加部活,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这不是挺好的吗。”她道。
大和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恢复以往平易近人的样子。
他笑道:“这还只是构想,还有些具体细节还没划分好,比如积分设多少合适。”
埴之冢羊主动道:“我来帮你吧。”
大和诧异:“可以吗?”
埴之冢羊点头,直接拿出笔纸,坐在桌子上,同时请大和坐在她面对。
“现在就开始吧。”
埴之冢羊的雷行风厉看呆了大和,愣愣地坐在她对面。
很快他就无暇顾及左右,他不断应付埴之冢羊提出的各种尖锐犀利问题。
大和答得焦头烂额,后背狂渗冷汗。
直到他拿到那份本子,上面完整且详细写有积分获取来源,积分量化以及赛制规定等。
整个人宛若隔世一般,恍恍惚惚。
他活下来了?
其实才度过一两个小时。
大和看了看眼前的经理,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本子,不禁想,如果由她来当这个网球部部长想必会做得比他好吧。
此时的埴之冢羊并不知道大和在想些什么,她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大和小心翼翼地收起本子,这可是事关网球部的命运啊。
对于埴之冢羊的问题,大和愣了一下,后答道:“我想去医院看望一下龙崎教练,然后把这个决定告诉她,如果能得到她支持的话会顺利不少。”
埴之冢羊眨了眨眼,嘴角未动,却从鼻息间发出一道微长且轻柔的疑惑音,“嗯?”
就是这一声让大和的心狠狠一跳,他谨慎地问:“怎么了?”
埴之冢羊笑了笑,“没什么哦,不过我认为部长还可以告诉一个人。”
“谁?”大和问。
埴之冢羊答:“校长先生。”
进部也有段时间了,虽然她知道网球部有教练,叫龙崎堇,目前生病住院中,关于部里的训练和安排都是大和去医院和她沟通。
但她没见过这位教练,并不清楚她的为人,不清楚就意味着不可控。
她都插手了,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听了埴之冢羊的话,大和很惊讶,“要告诉校长吗?”
学校给社团很大的自由度,也很少干预社团内部事务,现在乍一听需要告诉校长。
大和想的只有:这事需要惊动到校长吗?
埴之冢羊眉眼弯弯,循循善诱道:“听说网球部最近几年的奖杯一直摆放在校长办公室,想必他也很关心网球部吧,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将会是个大助力哦。”
一个比龙崎教练更有用的助力。
“你说得也有道理。”大和低头思索。
埴之冢羊:“大和部长你不是希望网球部以后也继续沿用这种模式吗,事关网球部的未来,还是告知校长一声比较好哦。”
说得也是,大和点头答应了。
“那我现在去校长室。”
“现在已经到部活结束时间了,校长应该不在了,部长还是明天再去吧,正好休息一下,这几天很累吧。”
埴之冢羊看着大和眼底厚到连小圆片墨镜都挡不住的黑眼圈,开玩笑道,
“既然要见校长,还是稍微注重一下形象比较好哦。”
“行。”
告别大和,埴之冢羊提着书包去车棚,手冢国光正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拄地,一手持书。
看到她的瞬间,手冢国光合书的手一顿,疑惑道:“发生了什么吗?”
她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
埴之冢羊点了点头。
手冢国光下意识道:“跟网球部有关?”
埴之冢羊眉梢一挑,他还是挺在意的嘛。
她道:“是哦。”
在手冢国光再次开口前率先堵住他的话,“几天后你就知道了。”
手冢国光只好点头,支起自行车,示意她上车。
回家的路上,手冢国光忍不住道:“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埴之冢羊险些笑出声。
轻轻摇了摇头,但语气还是难掩其笑意,“事情还没定论,现在说的话就没意思了,过几天你就会知道的,我保证。”
手冢国光面露无奈,如果小羊不想说,他就是拿棍子撬都撬不开她的嘴。
“我知道了。”手冢国光又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埴之冢羊道:“过几天能去趟网球部吗,在部活的时间去。”
手冢国光骑车的手一顿,“跟你保密的事有关?”
“嗯。”
手冢国光轻点了下头,平静道:“我知道了。”
他会去的。
完全没想过他已经交过退部申请还能不能去网球部的问题。
回到家的埴之冢羊先问近藤婆婆今天有没有她的电话。
近藤婆婆主动透露道:“没有西园寺小姐的电话。”
看来大小姐还没消气啊,埴之冢羊感慨一声。
昨天她在富士山寄给妈妈爸爸和近藤婆婆的明信片送到了,寄给西园寺的也就这几天的功夫。
提到明信片,她当时也给手冢国光写了一份。
昨天她还收到手冢国光发过来的照片。
他特意拿了个相框装,摆在书桌上。
她给他挑的明信片封面是在河口湖岸的富士山,正好岸边的樱花树开了。
白的,青的 ,蓝的,粉的同时出现,画面十分唯美,明信片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知道大小姐还没消气,埴之冢羊不在多问,将书包先放回书房,又下楼走到电话座机旁。
埴之冢百合子回到家,正好看到埴之冢羊挂断电话。
她随口问她打给谁。
埴之冢羊伸手接过妈妈的包,很诚实道:“大伯伯。”
埴之冢百合子脱鞋的动作一顿,她看向女儿,问:“跟学校有关?”
埴之冢羊大方地点头。
埴之冢百合子没有问什么事,看她女儿的样子就知道不是涉及她的事。
她只道:“事情解决后记得和妈妈分享是什么事哦。”
“好。”
第二天放学,大和穿着网球部正选运动衫,带上决胜的本子,毅然决然地踏上前往校长室的道路。
哪怕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一不留神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身体猛的前倾,还不等他做些什么维持身体的平衡时。
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及时扶住他,大和下意识道:“谢谢。”
他直起身,最先入目是对方的眼睛,是一种深邃的紫色。
这个颜色跟他们网球部经理有些像啊,大和不自觉想。
等他回过神,连忙道:“多谢出手相助。”
扶住他的人是个成年男子,有张略显年轻的脸,但最先让人注意到的是他的气质,沉稳睿智。
明明是普通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有种莫名的贵气,行为举止间都带着从容与优雅,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那人见他站稳,便收回手,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小心一点。
说完便转身离开。
大和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发现他好像是从校长室离开的。
是校长的客人吗?
大和没有深究,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走到校长室门前,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敲下。
室内传来,“请进。”
而离开的男人一脚踏出教学楼,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那双紫色的眼睛瞬间染上笑意,“放心吧,事情很顺利哦。”
埴之冢羊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对男人打了声招呼。
“大伯伯。”
教学楼门口的一幕被一个人看在眼底。
二楼尽头的一年3组教室。
“手冢。”
一个男生喊了一声站在窗户旁一动不动的人。
“啊。”手冢国光回过神,对男生道,“抱歉,我们走吧。”
男生闻言率先走出教室。
手冢国光离开前又看了眼窗户外,心想,那不是小羊的大伯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学校?而且小羊也在。
他曾经见过小羊的大伯一面,因为和小羊的眼睛很像,所以对他印象很深刻,哪怕只是个侧影,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不等他细想,站在门外的男生又喊了他一声,手冢国光只好抬腿走过去,今天到他值日。
埴之冢羊的大伯也就是埴之冢家现任家主,埴之冢飒,是埴之冢光邦兄弟的父亲。
同时还是青春学园的理事。
埴之冢家设有教育基金会,会定期、系统性的向一些学校捐款,青春学园就在名单之中。
这也是埴之冢夫妻选择让埴之冢羊上这所学校的原因之一。
埴之冢羊对埴之冢飒道:“谢谢你,大伯伯。”
虽然大伯伯有时候会跟爸爸一样脱线,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很靠谱的。
埴之冢羊恍然想起大伯伯曾经干出过怂恿光邦哥哥跟他比一场,然后被光邦哥哥不小心打骨折的事。
埴之冢飒直接伸手揉了揉自家侄女的头发:“跟大伯客气什么。”
埴之冢羊好奇:“大伯伯怎么亲自来一趟?”昨晚电话里可没听他说过。
埴之冢飒双肩轻耸,对自己的行径全然不在意。
他笑道:“可爱的侄女难得提一次请求怎么可能不来。”
他可是打败了父亲才抢到这个机会的。
埴之冢飒又道:“而且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还没来得及看看你的学校,虽然电话里说过了,但还是当面再说一遍。”
“恭喜升学,小羊。”
埴之冢羊与他相似的眼睛弯了弯:“谢谢你,大伯伯。”
埴之冢飒问:“学校过得开心吗,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吗,记得跟大伯伯说。”
关怀中又透着霸道,大有一副埴之冢羊说句不好的,他就转头回去找校长的意味。
埴之冢羊缓缓摇头:“没事哦,过得很轻松,放心吧大伯伯,我不会被欺负的。”
这次事她也不是不可以自己解决,只不过这样事情的重心就会从大和移到她身上。
太麻烦了。
埴之冢飒收回放在侄女头上的手,脸上带着自信:“那是当然的了,你可是埴之冢家的人。”
宁可欺负别人,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埴之冢飒又和侄女聊了几句就离开了,他今天还是忙里偷闲跑来这的,得趁其他人发现前回去。
埴之冢羊目送埴之冢飒离开后,便转身回到教学楼。
另一边,大和魂不守舍的从校长室离开,不是事情进展不顺利,而是太顺利了,校长还很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干。
大和一路梦游般回到三楼的阶梯教室,直到见到自家经理,魂才从空中飘回身体。
在面对经理询问,他反应慢半拍:“等会儿我想去医院见见龙崎教练。”
鬼使神差下,他问埴之冢羊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好像带上她就带上护身符了一样。
埴之冢羊想了想,她还没见过这位网球部教练,趁这个机会见见也好。
“好呀。”
说时迟,那时快。下了决定,两人便出了校门,打辆车去龙崎教练所在的医院。
一踏进住院楼大门,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大和轻车熟路地领着埴之冢羊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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