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风清气朗,春日的阳光透过微开的门照射进来,那缕光打在姜珂皎洁如华的脸上,眼波流转间宛若神女。
姜珂端坐在小凳上,手拿琵琶,琵琶声随心而出。
南星听到乐声里有一种肃杀之气,不禁问出:“主子,这首曲子和奴婢听过的都不同,皇上会喜欢吗?”
“一定会的。”姜珂笃定,眸中之色渐深。
这首《霸王卸甲》虽没有柔情蜜意,但却是专属于沐晴玥与贺景逸的记忆。这次她要赌,赌贺景逸没有忘记她,赌他还留了一丝旧日的情份。
幼时的回忆在琵琶声中一一再现。
那是在宫宴之上,南疆来的乐师弹了这首《霸王卸甲》,旁人都喜欢听婉转悠扬的乐曲,偏她沐晴玥不同,喜欢《霸王卸甲》的激烈、铿锵的曲调,贺景逸也颇为喜欢。她便拉着贺景逸常溜去司乐署,缠着乐师学琴。
结果,自然是没学会,曲子太难,她又不是个能坐的住的性子,学了两天那把琴就放到库房吃灰了。可怜贺景逸还眼巴巴的等着她学会弹给自己听呢。
姜珂本不想拿往事做文章,这是一步险棋,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身份,万劫不复。
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知再听到这首曲子,贺景逸会作何反应……
方才太后又给贺景逸训了话,说皇家子嗣凋零,白日里让他多到各个宫里走动走动,起码要给皇家留下子嗣,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贺景逸听腻了这些话,神情木然,这些年他最喜欢一头栽进奏折里,不出来。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曲激昂的乐声,只不过,是琵琶声,他不太喜欢。
他继续往前走,琵琶声却越来越清晰。霎时惊得他愣在原地挪不动脚步。
“这声音?”贺景逸神情怪异。
“皇上是说这琵琶声吗?许是哪个娘娘在院中解小闷呢。皇上若是觉得烦,奴才过去说一声,让她停了。”
“不是,是这曲子……”
“奴才浅薄,不曾听过。”萧公公暂停脚步回话。
“确实少见,去看看吧。”
贺景逸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却异常激动,这么多年这首曲子,他再也没听到过。这是当年沐沐最喜欢的。他的心嘭嘭嘭,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纵然他知道不可能,但心中仍旧止不住地期待。
他不禁加快脚步,萧公公个子小,紧随着碎步跑了起来。
循声而来,萧公公弓着腰气喘吁吁,“这——是——望月宫,姜美人的院子。”
“美人?”
“看来出身不高。”
“是甘州知州之女,父亲从五品。”
贺景逸推门而入。正好看得到不远处女子的侧影。
青松长柏之下,一袭正红纱裙,被映衬地异常娇艳,女子端坐在梨花木椅之上,左手按弦,右手拨弦,情动处,人随琴动,身姿婀娜,曲调时而悠扬,时而急促。
贺景逸驻足原地,注视良久,眼中的光渐渐暗淡。
果然不是她。
她说过,她绝不会学琵琶,古琴悦己,琵琶悦人,用琵琶弹曲子只是取悦人的玩意儿。
她性子那么倔,怎么会干自己不喜欢的呢?更不会这么喜欢琵琶。
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贺景逸失望转身。
“什么人?”南星比姜珂先发现了来人,惊呼出声。
姜珂闻声转头,那张与沐晴玥相似八分的容颜完全袒露出来。萧公公怔在原地,手中的浮尘霎那间坠地,“皇——,皇上——”
贺景逸惊诧于萧公公的举动,猛地回头,那张脸带着明媚笑容,像多年前欢愉的清晨般直接击中他的心。
是沐沐!
是他日思夜想的沐沐……
他的眼中升起雾气,眼角染上红晕,脚步再不似先前轻快,反而一步比一步沉重,他怕这一切是梦,一旦一脚没有踩踏实,便会坠落云端,成为黄粱一梦。
他缓慢靠近姜珂,姜珂放下琵琶起身,缓缓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景逸在锦袍上擦了擦手掌,托起她的手,扶她起身。
但再看清姜珂的容貌时,他又觉得她不是。
根本就不是。
沐沐手指纤细,宛若削葱根,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会有如此粗糙的手指。还有这端庄的妆发,又怎么会是沐沐,她最嫌这模样老气了。
他哗地松开手,脸上霎时染上一层冰霜,掐着姜珂酷似她的那张脸,“这曲子你从哪里学来的?”
这些年不少人打探到贺景逸的喜好,专门搜罗了美人送到他身边,那些人小九九,身为帝王的他又岂能不知。
这些年他不知道处理了多少!
又一个!
又一个想利用沐沐接近权力的人!
贺景逸浑身寒气逼人,手上的力道更甚。姜珂强忍下颌传来的阵阵巨痛,解释道,
“回皇上,这是妾身幼年时的好友所赠乐谱中的一首曲子。”
又命南星回屋中取来乐谱。
乐谱纸张发黄,甚至墨色有了晕染,边缘毛躁破损,确实是有了些年月。
贺景逸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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