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生敌人!

怜州渡轻舒一口气,幸好没机会碰上白蜺,实难想象要是白蜺替天界除妖,三百年前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玉炼难以置信,手掌不停拍打额头,似在回想旧事,“不对,为什么我从没听说师父是天地生人,连师伯都不提,为什么,他既然是天生的神怎么还死在天蛩手里?”

“因为帝尊不让众神知晓他身份。”

“为什么?”程玉炼陡然驻足,顿时心生不好预感,有太多疑问。师弟死一回就像开了天眼,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自己也死一次就能预见未来知晓过去。

他抓着钟青阳的肩:“帝尊,帝尊他也是天地生人,他为什么不让师父坦诚自己身份,难道他们之间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约定,还是说他们不能共生在这世上?”

程玉炼越是乱七八糟的胡说,越觉得事情匪夷所思,又看向杵在跟前的仇人,这小子好像从降世起就活得挺艰辛。

“你还知道什么,快跟我说。”

钟青阳的肩膀被他抓的很疼,皱了下眉,怜州渡一掌打开他没轻没重的手:“想死?”

程玉炼语塞,半天才骂一句:“操,你——”他想说你谁啊,怎奈这是师弟两世都选择的人,他谁啊,必须是师弟最爱的。

“师兄,你知不知道帝尊是多少年的神,有谁记得他的寿数?”

“这谁能记得,帝尊是万万年的神,恐怕文昌阁都找不到他降世的记录,天心老君在他面前都是小孩吧?”

“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神仙也会没落、消亡乃至神魂陨落,从世人脑中消失。已拥有无限寿元的帝尊现在可能正面临一道致命关卡,他的神魂即将衰败陨落,身体早已吸纳不了更多灵气,一个连天地灵气都吸纳不了的神,算是走到天人五衰的分界点。所以他需要一个——”

钟青阳说得并不肯定,只用“可能”二字去猜测,因为帝尊有意灌进他体内的那道法力让他连醉三天,说起来并不像一个走向衰落的神。

程玉炼等不及追问:“需要一个什么?”

钟青阳一边看向师兄,一边用左手捞怜州渡的手,捞了三次才把有点凉意的手紧紧抓在手里,“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体’,一个新的神魂,能吸纳灵气的新的躯壳。所以最好的人选就是与他出身一样的天地生人。”

转首面向身旁的怜州渡,声音很温和:“伏辰,这就是三百年来天界对你赶尽杀绝的原因,你一直是他的目标。”

怜州渡浑身打个寒颤,原来纷纷乱乱、狼狈不堪的三百年是这个原因,有人想占据他的身体!

惊惧恍惚的神色稍纵即逝,旋即回攥钟青阳的手,笑问:“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很高兴,再也不用顾忌他的神位,顾忌他在神仙和世人眼里的尊崇。我能随心所欲吗?”

钟青阳没有回答。

程玉炼跟着愣了许久,回想过往,如果师弟说的都是真的,那还挺对不住怜州渡的。不对,程玉炼一眼扫到两人拉在一起的小手,翻个白眼,无视掉再说,“你能从帝尊身上看到衰败之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我隔三差五就能见到他,未曾察觉异常。”

“帝尊的未雨绸缪可能是从无拘子叛逃黑域前开始,但让他觉得此事迫在眉睫还是一千三百年前的一件事,还记得桃花山的采薇仙子?”

程玉炼和怜州渡同时点头。

“采薇仙子陨落时我们还是抱剑童子,对一个神的陨落没有太大感触,印象也不深,何况还是居住在凡尘不常来天界的神。那件事对帝尊的震动很大,因为采薇仙子是唯一一个与他寿元相近的神。采薇仙子的地位或许不及四道君,甚至你我,但她因足够长的年岁一直备受人尊崇,她的陨落直接告诉帝尊,神仙和凡人一样,生命都有尽头。所以帝尊从那时就在谋划一件事。”

程玉炼:“什么事?不会是那时候就预料到伏辰这小子会降世吧?”

怜州渡不屑地看过去,“真蠢,他把馊主意打在白蜺和天蛩身上。”

程玉炼闻言不像刚才那样一惊一乍了,沉默着走至窗边,从阁楼的窗户看出去,外面是一条东西向的河流,还有一片梨林,目光投向深邃蔚蓝的天空,轻轻叹口气,小声问:“你想说,师父的死,和帝尊有关?”

钟青阳:“师父的遭遇一半是我猜测。师父那人游走天下,见多识广,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当年他一定是发现帝尊的意图后才主动要去蛩国擒杀天蛩,敬奉天蛩心脏,所以才陨落蛮荒之地。”

这些猜测,钟青阳说的心惊胆战,对师父有可能献上天地生人的心脏以求活命一事感到无奈、辛酸。

他无法去猜当年师父面临什么样的困境,才会被逼到死在异地。

“南影道君知不知道这些?”

钟青阳反问:“凭师伯一年去两趟蛩国的执着劲,他能知道吗?”

程玉炼暴躁起来,一拳锤在墙上,“我又不像你们谈情说爱的,怎么知道师伯知不知晓师父的遭遇。现在怎么办,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证据,猜的成分到底多大?”

“那年的赏花会,伏辰在北海重创帝尊,你们都不信他,说他心怀不轨之心,可我又怎能不信他,我就是从那时开始对帝尊起疑,天界一直要杀伏辰,却三令五申必须活捉,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后来,善童道君来我面前挖苦恐吓,拿斗部做要挟,无意中提到一句:他炼的十二把剔骨刀何时才能派上用场。他的话让我醍醐灌顶,那一瞬,我好像有点明白天界的意图是什么。所以后来我只能和天界对着干,他们要活人,我偏不让他们如愿,伏辰在死在我手里尚有一线生机,若真交给他们,我不敢想象后果!”

怜州渡平静地听着,心里却很难过,器灵钟无惧说的对,他看不见的背后,钟青阳受了多少窝囊气,承受多少不该有的压力和痛苦,他却没能看见,沉浸在被钟青阳抛弃的痛苦里无视他的所有付出和身处的困境。

“北海打斗之后我去中极殿为伏辰求情,帝尊不肯见我,天心老君说帝尊在养伤,只肯隔着屏风与我短暂交谈,当时听帝尊声音,虚弱无力,苍老朽败,我觉得正在闭关调息的人苍老的不像他,后来又想,他大概在与伏辰对战时耗损太多神力的缘故。伏辰,还能不能回想起当时帝尊以什么样的状态迎战的你?”

怜州渡细想当日情形,帝尊猛扑回来的杀招非常决然,让人猝手不及:“我听从宇风的话,真心想试一试帝尊的修为,他用身体撞上来时,正对我不留情的一剑,不得不说,帝尊真的很强,一点没有你所说的衰老之状。”

钟青阳若有所思:“帝尊那一剑可吃了大亏,你在试他,他也未必没在试你。”

“我杀死伏辰后,撞响惊鼓,中极殿外被一圈紫色灵气包裹,它是帝尊的挣扎和恐惧,在痛恨我搅乱他的计划,后来至我死在东海都没见过他的面。”

程玉炼还在纠结矛盾,如果他接受师父间接死于帝尊的迫害,就不得不向帝尊发出挑战,一个小小真君向万万年来高立云端的神报仇,闻所未闻,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呆愣地看向床上躺的张枢,要是躺的人是自己就好了,“帝尊的真身是什么?据我所知,头顶这枚金乌是他的本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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