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寻人启事（13）
城市长了腿，瞬间来到白芷三人面前。
艾迪对此视而不见，她表情雀跃欢欣鼓舞地走进城市。
失踪前井锐志和见天荷二人对温泉有着莫名的兴趣和熟悉，类似的表情白芷再次在艾迪脸上看到了。
艾迪进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对耳边白芷和段悦人的话置若罔闻。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我要到那里去，快走吧，快走吧，我要去进行探险~”声音雀跃，像是在唱歌，动作也越来越快。
明明是第一次来，她却像来过无数次，熟门熟路地沿着街道前进，带着，不，是白芷和段悦人一路跟着艾迪，来到艾伦·冯的雕像下。
沿途白芷查看街道和房屋，城市空荡荡的，除了建筑，别说人，连一个发出动静的生物也没找到。
寂静到了诡异的程度。
艾迪在雕像下站了一会，闪耀的恒星出现在天空，白天来临。
空荡荡的房间出现光影和声音，穿着奇怪服装的人们从里面有序走出来，这些人见面会互相打招呼，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进行闲聊。
不过是用未知语言。
短暂交谈后，人们排成一条长龙，向同一个目的地进发。
“哇哦！有品，我要加入她们！”看到这一幕，艾迪兴奋地跳起来。
她像看到家人一样，想要冲进居民列队，加入其中。
“stop！”白芷第一次阻拦艾迪未果后，就果断将人打包，揽着腰夹在腋下，“亲爱的，别那么着急，我建议等一等。”
段悦人自动拾起艾迪原先工作内容，拿起翻译器：“她们说的话不在翻译器翻译范围，无法解析内容。”
随后，征得白芷同意后，开始进行试验。
她抓着艾迪的脚踝——有艾迪在应该不会有事。
想了想又觉得还不保险，放空心灵确保自己心里不会生出一点敌意后，站在居民前进必经之路上充当障碍物。
举止彬彬有礼，走路都在列队的领头居民一顿，眼睛向四周巡视一圈，像是看到了，又像是没看到一般，绕开了那么大一个障碍物。
——白芷甚至没听见她们用那种未知言语交谈。
绕开段悦人的行动无比自然。
白芷和居民的距离拉开了。
“啊——放开我！”一直安分的艾迪突然开始挣扎。
在这个古怪的地方，白芷倾向于听从艾迪这个路标的直觉，和段悦人对视一眼道：“跟上去看看吧。”
白芷抱着艾迪，身后是抓着艾迪脚踝的段悦人，三人就保持着这样奇怪的姿势跟在居民身后。
凑近后，艾迪安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彻底安分下来。
她直勾勾地盯着居民看，表情如痴如醉，赞叹欣赏羡慕还有渴望种种情绪流转。
仿佛听到看到了什么白芷看不到的事物和声音。
居民们走出城市，向着远方前进，前进，不断前进，城市被泡在身后，发光恒星从西边到头顶又来到东面。
等它从接近地平线上时，一座城市出现，跟上一座城市建筑布局一模一样。
天色渐暗，居民有序走进城市，有序地相互道别，有序地进入房屋，有序地消失了。
空中的发光恒星也消失了，整座城市重新陷入黑暗与寂静之中，艾迪的理智也回归了。
“老大？我怎么...”意识到自己处境的艾迪红着脸开始扑腾，“老大，放我下来，发森什么事了？我要godie了吗？我我我...”
给艾迪吓得舌头都卷了起来。
白芷将艾迪放下：“不知道，你觉得自己要godie了吗？”
艾迪的眼睛在城市里转了一圈，回到白芷身上：“好像...没事？”
失去目标，她一边跑一边跳，重新回到艾伦·冯雕像下。
她看起来清醒，但好像又没那么清醒，白芷：“艾迪，你还好吗？”
“哦，老大，”艾迪一个激灵，“你...你们能叫我爱丽丝吗？”
“可以，爱丽丝，你能告诉我，你看到和经历了什么吗？”
艾迪竖起一根手指：“嘘，这是一个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白芷盯了艾迪手指看不超过三秒。
艾迪一阵恶寒，凑过来小声道：“老大，你不是别人，当然可以知道。”
“看到这里了吗？这是兔子洞，”她竖着的手指指向自己，“我就是爱丽丝，我来到，我参观，然后我加入，融入其中，这里就是我的命运。”
段悦人抽了抽嘴角：“我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见这么有哲理的话，这可真是太深奥了。”她一句也没听懂。
艾迪还陷入那种莫名的状态中，纠结着看了白芷和段悦人一眼，不断吐出仿佛预言又仿佛谶言的话：“不要离开我身边，也别被发现外来者的身份。”
当白芷追问为什么时，她挠头，耸肩，茫然，就像忘记她见过星星一般，忘记了自己说的话，段悦人也忘记了。
这次失灵的电子设备没能给坏记性的二人留下证据。
游戏中，重要npc偶尔会灵光一现，说出破局关键，同样反派也会利用这一点，传递错误消息。
这种消息，玩家们将其戏称为命运的馈赠。
梦之间隙游戏里，代表命运这一存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系统。
黑夜艾迪明显更理性，刨析内心，提及那股想要和居民们融合一起的冲动时，她说：“我忍不住，她们看起来那么高贵优雅，还彬彬有礼，加入她们，我就...”
段悦人接话：“你就获得了身份？”她问，“你平时是不是也想成为人上人？比如，被中心星系接受，变成一等居民？”
艾迪鼓起嘴巴：“嘿！别随便用心理学分析我！”
抗议完，她瘪瘪嘴，吐露实情：“也许吧，谁没梦想过自己出生在中心星系呢？”
唾手可得的财富，数不胜数的资源，中心星系居民的起点，是许多偏远星系遥不可及梦寐以求的终点啊。
每次看到中心星系居民的宣传，她又羡慕又嫉妒，羡慕为什么自己不是中心星系的居民，嫉妒为什么那些人生活在天堂，而她却要在泥潭中独活。
要是...要是那些家伙不存在——
白芷按住正在出神的艾迪的肩膀：“别想那么多。”
“嗷，老大，你说话就说话，别突然动手啊，怪痛的。”
白芷耸肩，疼痛才能转移状态，刚才艾迪周身都开始散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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