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霍有海去找霍眠山,收到了去纺织厂拿瑕疵布的介绍信。
“就是不能拿太多。我的建议是一户人家两身衣裳布料,按照这个度来最好。让五爷爷跟着去,他老人家懂得那个度。我们有分寸,下回还能有份。”霍眠山笑呵呵地叮嘱霍有海。
霍有海现在对霍眠山是心服口服的,人家大小就聪明,现在也混得比自己好,自己就随他指挥得了。
五爷爷听了霍有海转述霍眠山的话,很是认同地点点头,“小山说的没错。要是我们拿着这介绍信当令箭,大拿特拿,没有个分寸,只会招人嫌弃。以后我们就被人防着,连门都进不了。”
最后他们买了总共两匹布,就算不够一人两身衣裳,一人一套也尽够了。
这果然让纺织厂那边的人满意了,“你们不愧是霍同志家的亲戚,都是这样明理大方的。我可是见过一些人,仗着点关系来了,恨不得将所有的瑕疵布都带走。要知道我们厂里的内部职工也指望着这些,好给家里人添一身新衣的呢。”
五爷爷笑呵呵的,“我们从村子里来的不懂规矩,就我那侄孙让不能要多,留些跟我们一样有需要的同志。老头子也觉得一人有一身像样的走出门,在家种地啥的穿个破衣裳就得,不讲究太多。”
“哈哈哈,你们就是这个。”负责招待他们的是个中年大叔,别的夸赞话也说不出了,只给五爷爷的漂亮话竖起大拇指。
五爷爷将手里提着的一罐水果罐头给了他,“这是我侄孙跟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真的太麻烦你为我们忙前忙后。”
中年大叔连忙推拒,“叔叔,这可不行。这本来就是我这个仓库管理员的工作,要是收了,那就是犯错了。那工作就得保不住啊。”
五爷爷被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在作孽,他想了一下,“这不是给你的。你叫我一声叔,我们也算是亲戚,这就是给家里孩子买来甜甜嘴的。下回我来城里,给你带些山货。这回来城里太急了,啥都没准备。”
中年大叔其实就是随意一说,拿来假意推辞的,五爷爷这么一说,他就顺势收下,说下回等五爷爷得空了,就去家里坐坐。
其实中年大叔顺势而说,也是因为刚刚闲聊中得知霍有海也在钢铁厂中工作,也有意交好一下。不然换作寻常的人家来,可能就不是这个殷勤的态度了。
出了纺织厂的大门,见四周没人了,霍有海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爷爷你真是这个。”霍有海也朝着五爷爷竖起大拇指,“难怪小山说让你跟着来。要是哥跟我,就可能是低头猛干,拿了就走。最多说个谢谢。”
五爷爷笑了,霍有根则是笑骂:“你别扯上我。在村里你都是跟年纪小的打交道,没有在言语上讲究。我可是跟比我大的人打交道的多,平时说话看着大大咧咧的,要是稍有不对,你一转身就要被人笑话死。刚刚是看爷爷跟人家说着呢,我哪里还意思去插话?”
“确实是这样。”五爷爷背着手,叮嘱霍有海以后多跟着霍眠山出门,“多看他怎么跟人说话,你跟着学。”
霍有海认真地点头,“爷爷,你放心,我会跟着小山学的,有不懂的就问他。”
回到招待所后,三人吃了饭,下午又去了供销社逛了一圈,发现里面东西很贵,就没舍得买,转了一圈后就回去。没办法,在街上溜达一圈,可是被公安撞见一回,询问他们来城里做什么的了。要不是他们随身带着村里的介绍信还有霍有海去纺织厂买瑕疵布的介绍信,都要被当成盲流抓走了呢。
“粮油关系也要尽快办好,索性将小羽的跟你的一起办好。”五爷爷说完,就越发想早些回去,把这些事情落实到位。不然他晚上还是会惊醒,生怕哪天孙子的工作被人撬走。
所以吃晚饭的时候,五爷爷就跟霍眠山说了他要跟霍有根回老家去。
“真的不多待几天了吗?等周末去我家看看?”
“你家?”五爷爷惊讶极了,随后就是狂喜,“哎呀,我们家的孩子也有人真的扎根在城里了啊,哈哈哈,回头我给你爷爷、太爷爷上香,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不,好几个好消息。”
五爷爷此时是没有妒忌的,心里只有对自家子侄有出息的开怀。只是可惜,不能回家大吹,不然可要把那些跟自己一直不对付的老家伙都气得半死。但是孩子们城里有工作,还有了房子,跟自家有仇的,肯定使坏。
霍有海在一边笑着给他扫兴,“爷爷,我叔,小山的爸爸,不是第一个去城里成家立业的吗?他在城里也有房子。”
听到霍有海提及那个不孝子孙,五爷爷厌恶得很,瞪一眼霍有海,“提他做什么?”在他心里,那样对待亲儿子的人,都不配做自家霍家的子孙。
他只认霍眠山是自家的孩子。
霍眠山见霍有海吃瘪,也笑了。现在提起那对父母,他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但是要说感激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那,五爷爷,还等几日吗?”霍眠山又确定一下。
五爷爷摆摆手,“你告诉我地址,明天我们回去的时候,顺便路过看一眼就好。”
他要回去了,很多事要忙,可不能再在城里逗留了,“等春耕后,我得空带你五奶奶一起来耍一圈。”
霍眠山与云潇潇对视一眼,觉得五爷爷真是极好的人,有什么好的,都念着自家老伴。以后他们来也会这样吧?
两人对视着,就是笑着憧憬未来。让霍有海他们看着又是一阵的羡慕。
五爷爷方才被泼冷水,现在他也要“报复”一下这些年轻人,谁叫他们刚刚都看自己笑话了呢?
“那个疯女人怎么处理了?”祁英也不来吃饭,不然可以问问。五爷爷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问。
霍眠山眉头瞬间就皱巴起来,仿佛听了什么让人不适的事来,其实下午他又请了假,陪云潇潇去了公安局,“路青被开除了。
以后就不是我们钢铁厂的同志。只是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惩罚了。她的亲戚保她出去了。”
就这?都差不多是杀人未遂了,还能这样轻飘飘地放过?
云潇潇是被公安那边叫去录了口供的,但是只有她们两个,没有第三方证明,而且受伤颇重的是路青,人家就咬死了是跟云潇潇闹着玩的。甚至还说云潇潇故意伤人。
当时霍眠山真的想把路青打死的。也是幸亏自己还算是有点影响的小人物,又加上钢铁厂别的同志作证云潇潇被救时候的情况,不然最后还不晓得怎样的黑白颠倒。
云潇潇被找到时的后怕,都不及当时他想到这个可能的后怕。
“那就这样放过他?”霍有海也是很厌恶的,总觉得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祸害世界。
霍眠山摇头,“那还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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