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上清宗(3)
待迟易安从陆曲衡跟前离开,系统忍不住道:【安安,其实我从之前就想问,为什么你这么执着变强?】
普通人虽想变强,但远远做不到迟易安的程度。在它看来,迟易安与它绑定后半月以来的性情,简直就像拿命在修炼。
若让迟易安从生命和修为二者中只择其一,它笃定她定会选择后者。
迟易安闻言,顿在原地:【不知。】
系统没反应过来:【啊?】
怎会有人极其想要某样东西却不知缘由的?
迟易安:【是不是很奇怪?】
系统:【……】
不奇怪吗?!
她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我只知,若不变强,我心难安。】
不成为强者,就意味今后随时都要落入任人宰割的田地。
近侧林后,已被人落下了禁制。
邵阳用不知从何处取来的夹子夹住了鼻翼,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少主你看吧,我就说这女修像你……呕……魔主沤肥用得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粪便,怎么后劲这么足。”
他们刚从魔界赶来,想趁着女修还没彻底恢复之时寻找动手的机会,刚好听到迟易安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斐玨已在身上用了十几遍清净诀,那味道却仍旧难以除尽,心中正烦躁不已。
啪——
阎狂生的夹子已第十次断裂。
邵阳从袖子里取出新的格外贴心地给阎狂生夹上:“狂生,实在没有适合你的尺寸,且将就着些吧。”
夜斐玨忽然伸手过去,邵阳和阎狂生如避蛇蝎半往后连退十步。
邵阳连连挥手:“少主,有话好说!就算你想动私刑,至少也得沐浴过后再说吧?!”
夜斐玨:“。”
他沉着脸,朝邵阳伸手,语气不善地从齿缝中蹦出二字:“夹子。”
“哦”邵阳又取出一个夹子,拿两根手指捏着,小心翼翼放入夜斐玨掌中。
夜斐玨将期夹在鼻翼处后,捏了个瞬移诀。
邵阳指着离去的迟易安:“少主,不杀了?”
夜斐玨脸色铁青:“回去沐浴更衣!”
*
待宿晦将今日成功取得妖灵之事向妖主汇报完毕后,再想寻迟易安,却已经不见女子的踪影,心中霎时一空,没个着落。
宿照:“主子,是否回去?”
宿晦:“嗯。”
宿照将手套脱下,手背上的绯红的菱花印记格外惹眼,他凝神调动妖息:“启。”
众妖修的身影便齐齐消失在原地。
陆曲衡在迟易安离开后不久已去往太乙峰,眼下原本的秘境入口处只剩下几名医修,见无人再需要疗伤,开始将治疗用具收入芥子囊中。
一医修入宗不久,见状好奇问另一人:“刚刚启瞬移阵的妖修似乎也跟妖主一个姓,莫非有何血缘关系?”
那人瞥了他一眼:“你见他手背上的印记了吗?”
见问话的医修点头,他才接着道:“那时支家奴印。”
“奴印?”
“嗯。妖主一脉分主家和支家,支家的人打从出生起手背便有了这印记,类似诅咒,为避免支家生不臣之心。若主家人有心降罚,即便分家身在天涯海角也能触发印记,让其神魂俱散,不得往生。”
“——嘶。”那人倒吸了口凉气,喃喃道:“真可怕。”
宿晦回了住处,属下也各自散去。
青鸢入屋后,取出尾缀朱珠的传音玉简注入灵息。
半晌后,对面才传来男子冷淡的声音:“何事?”
许久没听过他的声音,仅这毫无感情可言地二字都足以让她心如擂鼓。
青鸢深呼吸两遭,调整了心绪后方才开口:“宿少主似对一女修格外不同。”
*
太乙殿内。
陆曲衡立在阶下,对座首之人行了个弟子礼:“师尊。”
掌门岳明霄颔首:“不必多礼。此次秘境收获如何?”
陆曲衡起身:“回师尊,闯过两个小世界。”
岳明霄捋须缓道:“尚可。为师近日听说,外门有一女弟子是你亲眷?”
陆曲衡眸光微动:“是。”
岳明霄眼光已带了审视之意,顿了顿,没再顺着原来的话往下说,却道:“曲衡,你可还记得萧成?”
萧成便是污蔑迟易安动用禁术的弟子。
“弟子记得。”
“你可知为师为何未继续追究萧成失踪之因?”
陆曲衡闻言,表情未变:“此人天赋上乘,但心高气傲,非修炼之材。”
“曲衡,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可莫要让为师失望。”岳明霄意有所指:“修炼之路漫漫无尽,‘情’之一字只会成为牵绊,易让人道心尽毁。”
“是。”陆曲衡肃容敛眸,恭敬道:“弟子今后将师尊今日教诲谨记于心。“
岳明霄嗓音略松:“不过,眼下让你来太乙殿,并不为此。而是想让你见一人——清昼。”
经岳明霄一言,陆曲衡瞳孔骤缩——身侧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那人一袭内门宗服,模样隽美无俦,如冬日盛放枝头的雪梅,气质疏冷,眼尾一剪,琥珀色的眸似能容下万千世界,又似容不下一粒尘埃。
“掌门。”他行礼。
明明姿势动作与常人并无不同,但经他一做出,却多了些倨傲和尊贵。
岳明霄从座处起身,拾级而下,先是对清昼颔首:“连日奔波,辛苦了。”
转而看向陆曲衡:“曲衡,从今日起清昼便是上清宗内门弟子。”
陆曲衡不由心奇,入上清宗本就需经重重考核,王宫贵胄也不例外。入了门后,便是内外门弟子的擢选,根据灵根、天赋、悟性、应变力从高到低评为四等。
而未经任何考验而直入内门的,自创宗以来,前所未有。
陆曲衡想及此处,不由凝神感知对方周身散逸的灵息。
金丹末期修为,在他之下。
这时,岳明霄又道:“清昼初来乍到,对上清宗各处还不熟悉。曲衡,就由你为他带路。清昼,曲衡是宗内首席弟子,有不懂之处尽可问他,有任何需要也可告知他。”
话里话外之意,是让陆曲衡将人照顾好。
陆曲衡心中虽疑,却不好问,只道:“是。”
清昼颔首:“多谢掌门。”
*
翌日一早。
迟易安照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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